“我们只是昔日道的印记。”皂袍老者摇了摇头,道。
徐纯纯挣扎着,皂袍老者弹指一挥解开了徐纯纯身上的禁制。
“你们不该来到这里的,”皂袍老者摇头说道,“这里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也是一处魔头的镇压伏尸之所。亿万年过去,就是我们本尊早已归墟,彼此的道却还在交织厮杀着。大坟怨怼,杀气铮铮,不说那些因为大坟而滋生出来的尸道鬼怪,就是这些凶厉气息你们都扛不住。你们三个算运气好,踏入的是我们控制的地方。”
丛上前一步,施礼拜谢:“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我们师兄弟三人无意冒犯了前辈的安息,还望恕罪。”
“无意冒犯?”宮装女子咯咯娇笑,“小弟弟,你说话真有意思。”
“你这种欺罔之辈,换我年轻时一剑一个。”中年麻衣男子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朝斜南脸不红心不跳强作镇定,“前辈,此言差矣,我等视大坟为旷世机缘,皆因为对诸位前辈心存敬仰,渴望一探圣道的风采。我等有瞻仰拜谒之意,绝无打搅骚扰之心。”
“行了别吹了。”青年男子不耐,“要是你说的有做的漂亮,兴许我还相信。”
皂袍老者对着青年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想要的机缘,我们若是有的话送你们也无妨。可惜我们本尊身陨之地道则太过混乱,又有魔头窥伺,我们这些勉强凝聚起来的印记根本接近不了那里。”
丛白拱手作揖:“不知道前辈们是何种状态?我等小辈能否为前辈们分担忧劳?”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倒是想的呢。”宮装女子巧笑倩兮:“可惜我们几个当年一战魂飞魄散,真灵溃灭,我们只是昔日道的体现。你们今日所见所闻不在岁月里,不在天地间,随我道共存亡。”
朝斜南三人听得云里雾里,皂袍老者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这杯圣道仙灵茶便喝了吧,在你们突破仙道的时候有些许作用。”
朝斜南犹豫了一会儿,若是这几位要谋害自己不必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自己无疑是需要这杯茶的。
想着想着,朝斜南伸手取过身前的仙灵差,抬头就喝了下去。
这茶……好像白开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看着朝斜南喝下了石杯中的茶,徐纯纯和丛白略一犹豫,也喝了下去。
皂袍老者眼中掠过一抹欣赏:“好了,小家伙们茶也喝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等等,”朝斜南赶忙说道:“敢问诸位前辈的名讳,诸位前辈的恩德我师兄弟三人必定牢记在心。”
“老夫天玄道主,旁边这位是巽风剑圣,下棋的是苍灵帝女和南云帝君。”皂袍老者随意地说道。
还不待朝斜南继续说话,皂袍老者大手一挥,顿时间朝斜南三人天旋地转,不省人事。
皂袍老者轻声叹了口气,年轻就是有本钱啊。
“天玄老儿,你说古风离出去这么久了,不知找到大轮回了没?”青年男子头也不抬,问得随意。
“希望吧。”说完皂袍老者好似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身躯模糊消散了去。
…………
丛白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当朝斜南被摇醒的时候,一阵头晕脑胀如同潮水一般朝朝斜南涌来,这该死的传送,就这么喜欢暴力么?
“这……这是那儿?”徐纯纯这会也醒了过来。
朝斜南甩了甩头,朝四周望去,只见南天太阳高照,蓝天白云,微风拂面,两边翠谷遮掩。画面美得不像话。
“回到地面了?”朝斜南惊愕,总感觉这里有些熟悉。
“这儿是南罗郡城郊外传送庙附近,”徐纯纯抚了抚额头,说道,“小师弟,我和狮虎师姐就是在这儿把你捡回家的。”
朝斜南颇有感怀:“那是我一生当中最幸运的事情。若非遇见了你们,我已经魂游地府了。”
“话说咱们这次的凶坟之行实在是太诡异了,也太窝囊,”丛白有些尴尬,“咱们就是在凶坟内逛了一圈,真正的凶险都没碰着。除了那杯圣道仙灵差啥也没捞到。”
“你知足吧。”徐纯纯撇了撇嘴,“能没伤没痛走出凶坟就已经是幸事了,而且我们不是讨到一杯茶喝么,你以为老爷爷说只有些许作用就真的只有些许作用呀?”
“你怎么知道?”丛白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需要道理吗?”徐纯纯翻了翻白眼。
丛白语噎,不由得狠狠瞪了徐纯纯一眼,良久才道:“总之以后但凡是你提的馊主意,我是不会参加了,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行了,我想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朝斜南眼见两人火势愈演愈烈,便岔开了话题,“我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说,我的修为还在开光巅峰呢,没到炼气呢。而且师兄手上的离幻圣镜虽然是仿制品,但如果被师父知道的话估计”
徐纯纯笑着道:“那没关系,师父肯定不会罚你的,你是咱们几个师兄弟最安分的一个了。师父说当年大师兄进入南罗天坑闭关的时候一闭就是十年,师叔疑惑便下去查探,结果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坐着博罗禁地岛的传送阵走了。大师兄因此也是我们师兄弟最为景仰佩服的。”
朝斜南哑然。
“还不止呢。”徐纯纯越说越起劲,“比如三师兄他……”
不等徐纯纯说完,丛白便扑了过去。
徐纯纯扭身躲过丛白,笑声宛若银铃般:“三师兄他学着大师兄,结果被随机传送到太极天,碰上了太极天界主的小女儿,嘻嘻嘻嘻……不说了不说了!”
朝斜南飞身进入传送庙内,启动了传送阵,招呼打闹的两人上来。
三人刚刚回到穆门,苏文成就跟未卜先知似的候在三人溜进来的“密道”里,将三个人逮了个正着。
三人随后被带往穆门的天亨殿。
徐纯纯苦着一张小脸,完了,又得被狠狠削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