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板,离开了营房。
青行的状态无比的好,神清气爽的,好似连续睡上好几天后自然醒时的状态一般。
门外空荡荡的,就连无处不在的气也少了很多。
如今他已经结束了修炼,但他并不清楚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风暴。
但仔细一想也能想得到的。
兵士们态度都很好,并没有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怪罪于他,反倒是有些兴奋,毕竟青行还挂着一个营长的称号。
青行不解的是,为什么之前会引发这么大的声势?
不可能是因为谷中气浓郁的缘故,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但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有一点他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想起了那个看不清脸庞的男子,还有八荒六合决以及通天枪决。
似乎只有这些个定西能让人引起怀疑。
那么也就可以说的清了。
应该是这其中的一样给自己的一丝丝好处费吧。
尝试着吸收气,但可以感觉的到,速度远没有之前那样的夸张。虽然比正常人快上了许多,但并没有到达非人的境界。
此刻,整个营地之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闲逛,几乎是全员待在营房之中默默的修行。
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继续去那做瀑布下锻炼肉身吧,以自己人阶九等的修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轻轻一笑,离开了寂静的营房,朝记忆之中的路途走去。
而在数十里外,战争依然在持续着。
数十分钟之后青行再次来到了那做翻滚着的瀑布之下。
他身上的青崖甲随着他心念一动,化作了又一枚戒指,与青崖枪一起,带在右手的小指之上。
除去了青崖甲,青行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贴身穿着的内衣了。
将内衣褪下,露出了光溜溜的身体。
在此时,青行在内心问道:“这里应该不会有人经过吧?”
然后自答道:“几率虽小,但并非没有。”
最后一跃,跳进了因瀑布而形成的小湖之中。
然后轻车熟路的游进了瀑布的压力点。
昔日高强的压力在目前的肉身之下,也并非不可战胜。
从两百米高的高空之中跌落下来的水不断地冲刷着青行的肉身。
不过青行只感受到了疼痛感,并不是不可承受。
盘膝,吐息。
水流将青行整个的笼盖起来,他的全身都在接受着水流的冲击。
久而久之,皮肤出现了酸痛之感,但青行还是十分的满意的。
一是自己的肉身和以往的相比,强大了很多。
二是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
无论如何,自己能够变强就是一件好事情。尤其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
青行的心灵沉寂了下来,开始进入空明的状态。
肉身还在继续接受这水流的冲击,但心神早已流落到了别处。
他在自己的研究着脑海之中的那篇八荒六合决的锻体境。
虽然得到许久,平日里也曾抽空阅读,但一直没有机会深入的研究。
时间就在这一点点的专研之中流逝。
青行在瀑布之下一坐,便是四个时辰。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太阳完全的没入天的那一边,只剩下漫天的星辰在天空之中闪耀。
青行的心神方才慢慢的从深思之中苏醒了过来。脑袋又是一阵剧痛,青行再次透支了脑力。
摇摇头,青行知道,八荒六合决实在是高明,哪怕是如今自己脑袋灵光了不少,还是无法彻底的了解他的全部内容。
虽然他离八荒六合决的第一个境界,锻体境还有一小段的距离,但青行也能知道,当自己踏足地阶之时,就是开始八荒六合决的修炼之日。
稍微摆动了酸痛的手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续四个时辰的不断冲刷,青行此时的肉身也有一点不好受。
忽然,青行猛的停止了他手中的动作。
他察觉到外面有着一股很大的血气,那血气似乎是数万人集结在一起一般,十分的可怕。
他猜测,可能是敌人的援军来了。
虽然这处瀑布与青行所在的峡谷和战场距离都十分的遥远,但这里是后方。
敌人从此处进发,只能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中部防线失陷,敌人兵分两路,或者直指左翼,欲要两面围剿,将奉国左翼十万大军全部绞杀。
青行将自身的气息降低到了极点这一个临近死亡的人相差无几。
他很害怕,外方就是数万甚至更多的士兵,自己一但露头,将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战阵的脚步足足延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缓缓离去,青行猛的舒了一口长气。身后的冷汗随着瀑布之水一起留在了这片小湖之中。
敌人秩序并不是很好,就在刚刚,至少几百人来到这湖中游玩,也不见军官制止。
也有好消息,那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露,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走去了,当他们发现错误时再调转马头,那可能是一天后了。
完全有时间防备他们,甚至设下埋伏。
但青行没有马上的动身。
毕竟敌人的人数不明,可能此刻离开不久就正好撞上敌人某一部分的小队也说不定。
又过去了一炷香,青行方才慢悠悠的从瀑布之下跳入水中,随后便爬上了岸。
右手小指一亮,一套漆黑深邃的铠甲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青崖甲,虽然他的本色是银色,但为了应付当前的事情,青行便将它的颜色改变了一下,转化为了黑夜的黑。
奉天丛林的黑夜,是漆黑的,是恐怖的。数不清的毒蛇猛兽能讲落单的人类活活埋葬在这片荒芜的境界。
黑暗中,几只小昆虫开始了夜晚的劳作。在这片森林之中,早上是最可怕的时节,数不清的猛兽都能将它们轻松的杀死。只有黑夜,才能保护着它们弱小的生命。
远方忽然传来阵阵的狂风,小昆虫被这股狂风吹的东倒西歪。在他们的感知中,一个巨大的物体以非常快的速度经过了这儿。
奉天丛林的风,是刺骨的,是冷冽的。阵阵刺骨的寒风划过脸颊,带来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青行在奔跑,在疯狂的奔跑,这可能是他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般的奔跑过。
在极速的奔跑之中,青行表现出和以往性格并不相同的镇静。
仿佛在追杀的那地阶战士并不是多大的威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