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纳木措?麦格戴上桑布大师特制的人皮面具,手持人骨念珠向着贾咯国的方向走去。这次的征程是一个人的征程,不再有桑布大师的保护,也不再有札珠国的光环,一切都像做了一场美梦一样,当梦醒的时候就需要勇敢的去面对。漫天的风雪盖过瘦弱的身子,行走在空旷默然的宇宙,心中执念的忆与高原生机勃勃的飞禽走兽无可相比,高原的风吹雨打黏附在身上,隐没在苍穹的怀抱。翻山越岭,路遥上千里,涉河几十条,跋山几十座,困了躺在草坪上过一宿,饿了采摘山上的野果来填饱肚子。每到一处,麦格都将心经刻在木简上埋在地里悼念札珠国逝去的魂灵。
离开札珠国对麦格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她重新审视一个完全陌生的表情,人的冷漠,地的荒凉,让她的心不由的冷了起来,只有让自己保持冷漠才能得到保护,也许脸上的人皮面具给了她足够的保护,至少没有人敢近距离接触。路遇的行人或小贩都对她避让三分,躲避和掩面唏嘘是大家对她常见的态度。
一路上,靠化缘来解决暂时的饥饿,可惜太多的穷人让麦格只能自己找食物,有时只能靠着树皮和河水充饥。
就这样整整走了三年终于到达贾咯国。
贾咯国
城里人烟稀少,听路上的商贩说家家户户的壮丁都被送上战场,为巩固王权,削弱外部势力,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只有不断的战争不断的侵占他国的领土才能生存。而对于贾咯国来说,这次要战的是邻国强大的茸达国。此国拥有强大的兵力,对贾咯国的领土垂涎已久,为大肆扩大版图。由于两国都拥有强大的兵力和实力,多年前,前贾咯王和前茸达王就达成协议,联盟共同强大,协议要求双方在争夺他国领土的时候需要分割一半的财产给对方,但贾咯国在征服一个国土后并没有分割财产,靠诡计独吞了那片土地,破坏了双方多年前达成的协议。导致茸达王大发雷霆,多次欲与贾咯国开战,但基于国力弱小一直未忍气吞声。经过多年的养精蓄锐,茸达国有足够的实力,便借当年霸占土地之名频频滋扰贾咯周边领地,民生怨道。
面对茸达国来势汹汹,越来越强大的兵力和气势甚感压力。为此连年招兵买马,招揽用兵行家。部落的头人们,陆续赶到王宫请命,准备共同对付茸达国。整个王宫都沉浸在讨论战事对策的氛围中。各部落的头人们纷纷在贾咯王面前建言献策,证明这自己的价值和存在。连日来的讨论,并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战事方案,头人们绞尽脑汁也没有赢得贾咯王的认可,气愤之余,年轻的贾咯王将头人们纷纷驱赶回部落,随后命令写下皇榜招揽用兵行家,希望能在偌大的贾咯国找到一个真正能效犬马之劳的人。
整个市集,所有人的话题似乎都是国家大事,麦格听着不同人的对话已经大致了解这里的情况,她穿梭在人群中,黑色的直发搭拉下来透着如同午夜的神秘,格外引人瞩目。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这个穿着奇异服装且无比丑陋的人,议论纷纷,过街的小孩见到后嬉闹着朝她扔小石块。
麦格沉默不语,这一路已经习惯大家对她的冷嘲热讽,也不会在意小孩子们丢出的无关痛痒的石块,她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在没被饿死之前到达阿尔根部落,去见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然后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走进城门,看到张贴的皇榜,听闻周围的百姓都在谈论即将发生的战事,她决定从贾洛王那里寻求回到阿尔根的盘缠,挤进围观的群众中,揭下皇榜便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全然没有在意周边人的表情,似乎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赢得贾咯王的肯定。
宫门外,守卫见皇榜并不买账,他们驱赶着,抢夺下皇榜喝令她离开,直到护卫官路过,看到麦格佩戴的人骨念珠,上前仔细辨认,问她念珠的出处,明确告知出处后,便领着麦格进入了宫殿。
进入宫殿的途中,得知麦格是桑布大师的徒弟后,护卫官才告知为何人骨念珠能通行无阻。原来经历部落之争后,所有人怀念一心向善的日子,桑布大师的出现刚好适应了君王们匮乏的信念,弥补了心中的遗憾,他周游各国已经深得各国君王的信任,而桑布大师的人骨念珠已经被贾咯王视为通行物品了。走到一处华丽殿内,护卫官向守卫告知情况后,让麦格在大厅外等候,留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大殿内空荡荡的,一个回声就可以传很久,静的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她裹了裹外套,坐在旁边冰冷的座椅上。大概过了几个时辰,贾咯王才传唤麦格进入宫殿,殿堂内依然空荡华丽,年轻的贾咯王站在大殿内,背着手踱着步,沉稳老派的宫殿内设与贾洛王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麦格不禁想起札珠国的宫殿,她走近贾咯王叩拜后,抬头看着这个高大且傲慢国王,精雕细琢的脸庞,黑色的眸子深邃冷漠,高大的身材隔着袍子都能看到他的威壮,看到麦格,贾咯王十分好奇,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容貌而退避,反而对念珠有更深的好奇,仔细的上下打量一番后问到:“为何戴着桑布大师的随身念珠?”
“桑布大师已圆寂,平女是桑布大师的徒弟,今到达贾咯国,看到皇榜知道贾咯国现在面临的处境,希望能尽平女之力为贾咯国效力。”麦格合手恭敬的说到。
“桑布大师圆寂了?”贾咯王震惊,不相信的回问了一句。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着装怪异的女人,对她说的话感到怀疑,但贾咯王知道桑布大师的人骨念珠是不可能取下的,她身上的人骨念珠倒能增加几分信任感。
“几年前还见到过桑布大师精神不错,很遗憾桑布大师的离去,他是本王的朋友也是本国的贵宾”说完沉默了一会。
麦格凝视着这个陷入深思的君主,原本冷漠的眼神,透露着一丝不舍和遗憾,她没有支声,空气瞬间凝结,气氛并不压抑,像是两个陌生人在悼念一个共同的朋友一样。
“本王会好好悼念这位尊师,不过可喜的是他还收了一个徒弟。难得你想要为贾咯国效力,本王倒想听听你的对策。”贾咯王说完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怪异的女子,再次询问道:“可是桑布大师从不干预国事,你这样做违背的桑布大师的遗愿,一旦你的想法落成,在其他国度人骨念珠将不再有通行权了”贾咯王似乎很快接受了桑布大师的圆寂,再次询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平女知道,想必未来也只会为您效力了”
“好……”贾咯王听完哈哈大笑,满意的答应道。
“你想什么时候给我结果?”
“请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给大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希望大王能答应平女一个要求!”
“只要能帮贾咯国赢得这场战争,本王答应你任何要求。”贾洛王满口答应,但他的内心始终对她有所顾虑。
“平女希望大王能对我们之间的谈话保密,并且为平女的身份保密,可以自由出入王宫各处”
“就这个要求?”
“是”
“哈哈……本王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天大的要求。本王答应你,只要能打赢这场战争,你就是本国的贵宾。”
贾咯王念在昔日对桑布大师的尊重,只想给她身上的人骨念珠一个机会,贾咯王允许了麦格在王宫里自由出入,他想看看三天之后这个桑布大师唯一徒弟的真正实力。
为了麦格的出入得到应有的保障,同时也碍于自己对这个女子的顾虑,贾咯王派自己贴身侍卫来辅助麦格完成她的计划。她来到城门外去了解贾咯国周围的环境和兵力情况,并命令画师详细的描绘出贾咯国和茸达国的周边的环境……,她需要用三天的时间完全掌握所有可变的情况。她在宫殿的自由出入引起了大臣们的注意,但“外国使节”头衔打消了这些疑虑,也就无人干预她的行事了。王公大臣们依然为这次战事出谋划策,绞尽脑汁,依然没有一个让贾咯王满意的。
三天之后,麦格再次被请入贾咯王的议事厅。
这次的会面,麦格并没有在空荡的房间独自等待,等待她的是不可一世的贾咯王。
“纳木措·麦格,本王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贾咯王手扶座椅,黑的深不见底的瞳孔注视着走上前的麦格,表情严肃,充满着冷峻威严的气氛,但麦格能看到眼前这个冷漠的人此刻是有期待的。
“请问大王贵国的兵力如何?”麦格不慌不忙的问。
“原来的士兵大概五万,这次征集的壮丁十万多,大概有十五万的士兵。”贾咯王回答。
请问大王,这些壮丁是否有过军事训练?兵器装备又如何?
“因战事吃紧,新招的壮丁都没有经过严格专业的军事训练,除了原来的士兵有足够的装备以外,应该不可能在一个月内为壮丁准备精良的装备。”
“大王,茸达国多年以来一直向各国征战,兵力增强,虽然耗时耗力,但经过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和修整该国士兵应该有二十多万,听说没有征集更多的壮丁,他们的兵力应该远胜于贵国。”见贾咯王没有回应,麦格继续说:“贵国的兵力不足从而以壮丁来填充,已经是兵家之大忌。再加上装备的不足,而且还要仓促的在一个月之后开战,按常理来说没有任何取胜的把握,这就是为什么让大王和王公大臣忧心的地方了”麦格讲到此处,看看了面色凌重的贾咯王,没有停下话题,继续说:“这几天观察两国情况后,为贵国制定了一套战争方案,不过需要委屈大王能完全按照平女的计划去完成。”
贾咯王听到此处,他起身走近麦格问道:“你要本王完全受制于你?”
“不是受制,而是君王能否听忠言的格局”
面对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贾咯王松口道“本王需要听完你的对策后再决定是否能满足你的意愿。”
“贵国士兵五万,壮丁十万多,贾咯国现在兵力并不强大,需要在一个月内让壮丁有很强的战斗能力,并不是区区一个训练就能完成,需要的他们除了自身的训练外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我们需要安排统领全军的勇士训练他们提高战斗能力,然后安排一个士兵接收至少两个壮丁,让这个士兵教授壮丁作战本领,将两人的命运捆绑到一起,增加作战时高度集中的状态,和应战激情。同时,需要本国最好的铸剑师在最快的时间打造最好的兵器问题。还需要最高的礼遇和战利品来嘉奖作战勇士。提高军队的积极性和战斗力,也解决了贵国兵力不足的现状。”
说着麦格便摊开地形图,指着贾咯国的地形说到:“贾咯国不只是和茸达国是邻国,大王看看地形,贾咯国位于茸达国的北边,而在茸达国的周围还有,南国卡巴拉国、西国扎夷国、东国东珠国。这些国家都是小国不足以引起大王的关注,但据了解,这几个国家一直被茸达国表面上看与茸达国相处很好,但却对茸达国有诸多不满,常常受到牵制,如果说服他们一起对抗茸达国一定会为这次战事有很大的帮助,相信说服他们并不难。大王再看看茸达国的水源,这个国家水的源头位于贾咯国和扎夷国,我希望不管有多难都能在一个月内秘密修筑水库,待开战15天前将所有水源的闸门关上,按天文气象看,这段时间正是一年中天气最炎热的时节,每年这个时候水源都会比平时小,有的地方还会有干旱,关上通往茸达国的水源,就算他们原本已储存的水能维持10多天,按照战事时长几个月,水源的紧张和干旱必定会影响士气和战斗力,相信这个时候是快速开战的最佳时候。
从现在开始,希望就需要大王分批派信任的士兵,秘密潜入茸达国,乔装打扮定居茸达国,待开战之时里应外合攻击茸达国。还有希望大王能派平女作为贵国的使节,去说服各国共同对付茸达国,但请恩准平女使用任何特权,最大限度的满足各国的利益。麦格说着便抬头望着贾咯王,希望得到贾咯王的恩准。”
贾咯王细细听完麦格冷静的陈述,看着眼前这个女流之辈尽然能有如此睿智和胆识,内心虽有几分欢喜,嘴上却说:“这些计划说着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你要如何按计划天衣无缝的实行”
“需要同仇敌忾”麦格气定神闲的回复
贾咯王被麦格气势所感染,原本冷颜的表情转瞬变换:“好一个聪明的女子,不愧为桑布大师的徒弟。本王会隐瞒你的身份,本王特赐你本王的随身玉佩,恩准你使用你认为适合的任何权利。当然本王再次警告你,如果此次战役战败,你将会陪同桑布大师一起离去。”
麦格直视着贾咯王的眼神,她握拳扣上回应贾咯王的警告,嘴角上扬的一丝寒笑不经意的流露,让脸皮上的褶皱更加明显,正好被贾咯王看在眼里,一股寒气袭来,是眼前这个女子带给他的感觉,突然感到一丝不安。除了此次这件事,他想并不会再继续不与这个长相恐怖的女人待在一个房间,密商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麦格走出宫殿后便前往军营,秘密召集军队几个统领让他们开始按照一兵两壮士来安排战斗方案。命令军队统领挑选一批勇士分批秘密潜入茸达国。
一介女流之辈的指挥并没有引起士兵和统领们的信服,反而士气更加涣散,私下纷纷议论贾咯国已无有用有勇之人,才会沦落到听一个女子的命令。
麦格明显感到他们的怨气和不服,她并没有军法处置,她走到练武场当着所有统领和士兵的面,出示了贾咯王的通行玉佩,士兵们见此内心虽有怨言,但并不敢当面指出,没有一个人反抗。麦格走进士兵中央,她狠狠的摔下玉佩,玉佩被摔碎,所有人惊讶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士兵们,战士们,我知道此刻你们一定不服气,你们在想凭什么一个女人在你们跟前指手画脚,你们觉得是这个玉佩的原因,因为这是皇权,是霸权的象征,但现在我想告诉你们,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没有皇权,没有特殊,国家危难在即,我们没有时间相互猜忌,相互质疑,此刻,我希望战士们忘记所有的私人利益,你们需要作为以勇士的身份去保护像我一样的女人,而不是现在去怀疑身边的女人,你们需要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的价值,而我,蒙面女也好,丑陋之人也罢,将会全力以赴为国效力,待这次战事结束,我绝不会留在此处与你们分享成果,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勇猛”
所有士兵都被麦格的气势感染,他们开始尊重和敬佩她。
“如果你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还在怀疑,那么请站出来与我谈,只谈战事不谈私人恩怨,若能服众我愿与此人对换身份”
练武场安静的只有麦格气势如虹的声音,此时统领们齐齐跪下,高声应喝:“愿听您统领”,所有士兵齐齐应喝,士气高涨。
麦格瞬时便宣布,战争结束后战斗勇士将按品级收到丰厚的奖赏和最高殊荣。而后,强调此次战役结束后,将由贾咯国公主本人在勇士中选出驸马(而这件事已经征得贾咯王的首肯),军队统领听后实感惊讶。他们不敢肯定自己所听到的最高战利品是指婚公主,对于一国之君,赏赐公主作为战利品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他们已经能感觉到士兵们昂扬的斗志了。
随后,贾咯王派人秘密前往周边各处水源修筑水库,而对于在扎夷国修筑水库还要等麦格到扎夷国商谈后才能决定。
几天后,麦格挑选少许人马以贾咯国使节的身份秘密前往扎夷国。他们连夜启程,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后达到扎夷国,受到了扎夷王的热情迎接,寒暄和宴请后,麦格与扎夷王进行了私密谈话,对此次来访的事,麦格有意请扎夷王隐瞒,并坦言来此的目的,她内心很清楚扎夷王最后的选择。希望扎夷王站在贾咯国一边,在水源处修筑水库,协助贾咯国共同击退茸达国。听到麦格的提议,虽然面对茸达国的强大和不断挑衅,扎夷王早已对茸达国厌恶至极,也期望看到茸达国能战败,但也不满贾咯国傲慢的处世态度,虽从不往来,但却没有什么好感。他担心贾咯国一旦打了胜仗,强大的利益心会逐步吞并扎夷国,或者一旦茸达国战胜,更无处立身。他更愿意做一个旁观中立者,谁都不招惹。扎夷王的拒绝完全在麦格的预料之内,她知道谈话并不会顺利,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和更好的回报。
她开始谈条件,协商后拿出早已准备的文件,答应与扎夷国签订:“扎夷国往后无需再向贾咯国交贡,并承诺愿意成为贵国最强大的后盾,将会敞开贾咯国的大门与扎夷国和谐共处。但如果扎夷国不答应战争胜利后将第一个攻打扎夷国。”优厚的条件和强大的气场,让扎夷王不敢草率决定。
他请麦格等人在偏殿等候,匆匆召集大臣商议此事,而大臣们更希望扎夷国能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希望借着此次机会与贾咯国秘密签订协议。并提出希望与贾咯国联姻把将自己的嫡公主作为礼物献给贾咯王做皇妃以确保自己以后的地位,最后双方签订了协议。
随后,麦格启程前往南国卡巴拉国。原本卡巴拉国和东珠国为一个国家,同为“东珠国”。也是当年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曾经横霸整个东南部。然而东珠国新王上位后,挥霍成风,大修宫殿,搜刮民脂民膏,民不聊生,很多人都被饿死、累死。导致民间起义者卡巴拉带领下层贫民反抗起义。他们的起义引起了整个东珠国的政权动荡,由此展开了一场罕见的战争,最后起义军占领了以贫民为主的定居地——南部领地,自成一国,取名为“卡巴拉国”!
虽然卡巴拉国至今仍未摆脱穷困的生活,仅靠丰裕土地上的物产为周围部落供应粮食来维持生计,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粮食是该国唯一的支柱,也是引以为傲的根基。卡巴拉国的物产丰富和景色宜人早已让周围各国垂涎欲滴,成为他们最想要霸占的领地。
麦格一行到达卡巴拉国后,特意呈上了精心挑选的礼物,以示尊重。
卡巴拉王亲自出来迎接,他很瘦,但却很精神,他朴素的着装引起的麦格的注意,对于贾咯国使节突然到访卡巴拉王有点意外,但很清楚他们来访的目的,不愿多做交流,礼仪性的接见后便急着想要离开,麦格看出卡巴拉王对自己的敌意,极力恳求能和卡巴拉王单独会面。卡巴拉虽不愿接见,但看到麦格身上佩戴的确认是桑布大师的人骨念珠,询问为何会挂在麦格身上,麦格解释道:自己是桑布大师的徒弟,虽代表贾咯国来到此地,却希望能为双方的利益考虑,绝对不会强求于卡巴拉国。卡巴拉王答应和麦格单独会面。
麦格明白,一个穿着简单质朴的帝王内心是全心为民的,不会有华丽的需求,只要能为民的他必定会礼让三分。谈判前,她诚恳的讲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卡巴拉国能助贾咯国一臂之力,对此卡巴拉王却有所顾忌。
“贾咯国和茸达国如此强大,怎么会需要小小的卡巴拉国帮忙,况且我相信贵使节应该了解卡巴拉国很排斥战争,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支持贾咯国!”卡巴拉王觉得凭自己国家的实力没有能力提供任何帮助,到最后也是吃力不讨好,便断然拒绝了麦格的请求。
“尊敬的卡巴拉王,使女明白贵国的近况。正因为这样才希望能为贵国提供更多协助,一起应对这次战争。当然我们保证不会损害贵国民众的利益。”麦格的诚恳和尊重让一个见惯强国用权力威胁弱者的卡巴拉王感到不可思议和一丝温暖。他允许麦格继续讲下去。“卡巴拉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且物产丰富,但由于卡巴拉国是起义军的天下,百姓的生产生活还停留在简单的种植几种物品上。虽然每年能供应大量的粮食进入各国,但却没有在粮食上得到更多的利益。况且周围的邻国都对卡巴拉国虎视眈眈,而作为人口众多的卡巴拉国现在拥有多少精兵强将?一个起义军队应该不会受过任何有效的训练战术吧!贵国又有多少自卫的能力?尊敬的卡巴拉王请看看您的百姓,看看他们的生活,想必贵王已经为百姓的生活做过很多努力。但如果不改善百姓整体的生活质量,不完善军队的战斗水平,总有一天就算没有被侵占,卡巴拉国也会自然消亡。”卡巴拉王入神的看着眼前蒙面但聪慧的女子,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他心系百姓,做梦都想让卡巴拉国强大起来,不想百姓的期望和努力最终破灭。麦格看到卡巴拉王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讲着:“尊敬的卡巴拉王,使女也出身贫寒,深知黎民百姓的困苦。此次前来希望能得到贵国的协助,战争胜利后本国愿意接收贵国所有出口的优等粮食,当然在基于贵国国民需求以外。贾咯国绝不会克扣一文钱的粮食。贾咯国也愿意成为贵国忠实的后盾。贵国只需要在战争开始时按照信使的指示全力击退茸达国,并且封锁整个通道,以免让此地成为茸达王趁机逃走的唯一渠道。”
卡巴拉王很奇怪的问麦格:“贾咯国真的愿意这样做?本国虽抗拒战争,但百姓们的生活需要得到强有力的支持,如果你真的能代表贾咯国,本王愿意全力协助贾咯国。”
“请大王放心,此次使女前来代表的就是贾咯国,使女所给予贵国的所有承诺就代表贾咯王的口谕。况且使女带来了贾咯国金印章,只要我们签订协议一切都会生效。但希望卡巴拉王能暂时隐瞒协助贾咯国之事,以免打草惊蛇。”
随后卡巴拉王和麦格秘密签订了互助协议。
在卡巴拉王的挽留下,麦格在卡巴拉国多留宿了几日。他们每天谈论古今,畅聊人生,打消了相互之间的结缔,无话不谈。相处中,卡巴拉王越发钦佩麦格,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越发欣赏她的聪明才智,特别是体恤民心的本质和智慧深深感动了卡巴拉王,试图用朝臣高官的诱惑来挽留麦格,被麦格婉言拒绝。
卡巴拉王的幽默睿智和顽皮也吸引了麦格,这个帝王与她畅聊家长里短,话语间有时讲到兴奋处会像个孩子般喜笑颜开,两人都对彼此心心相惜,不舍结束这样的交谈,在卡巴拉王的建议下他们秘密结拜为兄妹。
临行前,卡巴拉王协队伍送麦格到边界,在黄山墨水下饮酒送客。
“再见小妹已不知会是何时,此去路途遥远,望小妹一路保重,来日定与你把酒再续”
“沧海浮沉,芸芸众生,能与大哥结识,诚恳相待,是小女之福”
“望你在纷乱的世道中保全自己”卡巴拉王感慨万千,他多么希望她能平安过生,但又何尝不清楚她并非一般的女子,所要遇见的艰辛可想而知。
“大哥,小妹就此拜别,我们兄妹结拜之事暂时隐瞒为好。多谢大哥的全力协助。请容我斗胆给你一个提议,当然最终的决定还是由你,完全不会勉强大哥。”卡巴拉王欣然点头。
“卡巴拉国百姓生活困苦,靠自己自主圈地生活,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同盟者。现在又受到周围各国的垂涎,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国家的俘虏。到时候百姓还是会回到曾经被欺凌的日子。所以小妹有一个建议,希望现在还没有被俘虏的情况下成为贾咯国的附属国,以便能在处于优势之时,提出更多有利的请求,从而保全自己。卡巴拉国人口众多,但基本都是农民,我可以呈请贾咯王派更多优秀的人前来指导卡巴拉国的百姓,以便能让他们懂得更多的种植技术。现在成为贾咯国的附属国,还可以有更多的主动权,提出长久自主治理卡巴拉国领土和百姓的要求。小妹此次前来本是受贾咯王之托,准许我作为使节使用任何权力。所以希望大哥三思。”
卡巴拉王听完摇手示意麦格不用继续说下去。他告诉麦格不想王国不战而亡,百姓们好不容易走出强制,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决定王国的命运。麦格明白现在卡巴拉王的领主思想,但她能隐约感觉到等这场战事结束后,卡巴拉王会再次答应这样的请求。告别了卡巴拉王,麦格启程前往东珠国。
贾咯国
贾咯王正和几个重要大臣商谈战事。贾咯王并没有向大臣们说明战事的具体细节,他要做的就是在开展之际才公之于众,他相信并不是所有大臣都对自己忠诚,需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能保全这次的战役。
“战事即将到来,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我儿罗周愿统领万军冲锋陷阵”老臣嘉日·彭措慷慨激昂,一缕山羊胡须随话语声晃动,头发梳的光滑整齐,深褐色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贾咯王,极力推荐着。
“爱臣有心了,本王已有安排,此次事关重大,等开战之时再与各位公布吧,众位大臣无需再议论,一切待战”贾咯王气定神闲的回答,让在座的大臣们深思忧虑,他们并不清楚帝王的想法。
贾咯王虽然年轻,但嘉日·彭措明白贾咯王多疑,猜忌心重,永远不做没把握之事,贾咯王隐瞒战事情况,想必已有足够的把握和准备了。
“今天到此为止,退下吧。请统领罗布次仁前来议事”大臣们听到后,扣手退出了宫殿,嘉日·彭措若有所思,他向贾咯王的贴身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便退下了。
“启禀大王,所有准备已做好,现在就等周国的回应了”统领走进大殿后,向贾咯王禀告。
“很好,抓牢盾牌,磨快刀剑,需要加快进度了,听说麦格已经到卡巴拉国,也不知道此行与周国的商讨结果如何”
统领回复:“女使臣聪明勇敢,定能完成任务,臣会派人与他们交汇,护送女使臣回来”
“此事不得告知他人,以免影响进度,麦格如能完成任务那便是好事,如不能就地处置吧,免得让世人贻笑本王被一个女子牵制”贾咯王
冰冷孤傲,他是小心的,他宁愿错杀也不愿让自己置于险境,一步步小心的经营着自己的帝位,唯恐不测。
……
他们的对话正被隔着门帘的贴身侍卫探听。
侍卫讲话传达给大臣嘉日·彭措,匆匆离开。
“麦格?到底是谁?所有计划都围绕着这个人?她还是一个女子,贾咯王怎么会如此信任这个人”嘉日·彭措有太多不解,他试图用常理去解释这一切,但却不合理,他认识的贾咯王不可能会轻信一个女子,而且是如此重要的战事。
“父亲可认识此人?”罗周询问道。
嘉日·彭措摇摇头,说:“从未听说过,且不说她能否完成任务,如果成事,这一定会影响到我们的势力,以防后患,必须除掉,如果她得知我们与茸达国有交集,那便是死罪”
“与茸达国的交往,秘密进行,不会有人知道”
“以防万一,我们并不知道战后谁会赢得胜利,但现在看来贾咯王并不愿意让我们领功,如果茸达国成功,我们需要做更多的事,去写一封密函快马交给茸达王,记住字迹一定不能被发现”嘉日·彭措明白自己现在做的就是两面不得罪,但往后要依附茸达王,没有一点功劳不会得到茸达王的信任。
罗周匆忙退下。
离开卡巴拉国,麦格等人进入了东珠国。
东珠国,紧靠着卡巴拉国,41293平方千米拥有花园王国的称号。由于当年的农民起义导致大量的常住人口流出,从而造成国民人口稀少。东珠国国内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对于邻国卡巴拉国早已经虎视眈眈想要重新纳为囊中之物。但由于人力不足,为此一直依附于茸达国,表面上与茸达国同进退,成为茸达国忠实的盟友。麦格明白此次进入东珠国需低调行事,她以一个周游各国的文人身份觐见了东珠王。东珠王对这个蒙面的女人感到很好奇,但看到此人出手大方,便以贵宾的身份迎接了她。在闲聊中他们谈到了贾咯国和茸达国即将开战的情况。互相并没有指明要支持哪一方。但麦格透露,她在周游各国的时候,已经拜访过两国大王。话语间,麦格深感遗憾摇头叹息着。东珠王见状问起原因,麦格急忙摇手表示不便说。之后起身再次抬头仰望东珠国的天空摇头叹息,随后告退。东珠王感到这个常年周游各国的游人应该是听到关于东珠国的重大之事了。为此他大摆筵席款待这些到访的客人,整晚劝酒不断,东珠王看麦格已有醉意,便开始询问白天摇头叹息之事。麦格大口饮着酒说到:“可惜啊、可惜,东珠国这般的安宁自在,东珠王这样的热情好客,可惜少了一份警惕之心。”东珠王紧接着问“何事让贵人有如此的感叹,莫非是从外界听说了什么事?”麦格端起酒杯起身摇晃:“本人向来没有国别之分,对于东珠王的热情款待实为感动。去年和茸达王也有过一次痛快饮酒的经历,期间茸达王透露赢取这次战争的胜利后,扬言第一个收复东珠国,说东珠国一直依附于茸达国,根本不会有任何防备之心,要灭掉东珠国是轻而易举之事!”麦格的话让东珠王火冒三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茸达国会有这样的计划,要不是今晚灌醉这些游人,只会稀里糊涂的成为茸达国的盘中餐。东珠王命人把这些醉倒的游人送回客房。
连夜秘密和几个大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商讨。
回到客房,麦格卸下私藏的假酒囊,满意的睡下了。
隔日清晨,麦格早早去拜访了东珠王,为自己昨晚醉酒之事表示歉意。东珠王表示无伤大雅,开始询问麦格下一站的去向。对此,麦格早已预料,她说起自己和贾咯王有过命之交,下一个拜访的王国是“贾咯国”。东珠王听说后,请麦格转达自己对贾咯王的问候,并道出了自己对于这些战事的看法,希望能在这次战事中助贾咯国一臂之力,但希望能满足他们的一些要求。麦格表示愿意带着东珠国的使节一起觐见贾咯王,以便表达东珠国的意愿。
就这样东珠王特派一名官员作为东珠国的使节随麦格秘密前往贾咯国,希望能在谈判中保全本国利益。几天后麦格及随从到达了贾咯国。麦格受到了贾咯王的热情接待,他已经从信使那了解到麦格出行所得到的收获。贾咯王接见了东珠国的使节,答应与之交易,并秘密签订了协议,让其成为贾咯国的友好邻邦。东珠国使节回国后禀明东珠王,秘密修筑通往茸达国的水库。并以两国盟友的身份,派大队人马进入了茸达国假借生活游玩之名等待战争的到来,只为全力协助贾咯国打赢这场仗。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贾咯国已暗中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周围邻国只等贾咯王信使一声令下便即刻迎战。而茸达王虽收到嘉日·彭措的密函,“周边各国恐有异动”。但他高傲自大,对密函的内容虽有疑虑,并没有在意,周边各国力量薄弱,他们没有胆量应战,就算应战也无伤整体军力。他从未在战事中吃过败仗,此时对于开战已是信心满满,清楚两国兵力的强弱。加上茸达国军队训练有素,也无需有太多的顾虑。
几天后扎夷国和东珠国在贾咯王的指示下关闭了水库的闸门。进入茸达国城内的邻国士兵也乔装打扮,往茸达国的各处水井中投入大量的毒粉。几个时辰后茸达国多处居民得了奇怪的病症,无法正常活动,引起茸达国上下百姓的恐慌。士兵们也开始因为没有存储足够的水而躁动不安。茸达王开始感到一场奇怪的阴谋即将展开,战争即将开始,需要早点解决茸达国的水源问题,天气炎热,士兵们需要足够的水来保持体力。茸达王马上派人到东珠国去质问断水的问题并寻求帮助,但信使一去就没了音信。
战争开始了!
烈日当头,炎热的季节让战争的火焰变的异常激烈。贾咯国士兵斗志昂扬,和茸达国展开了一场7天7夜的战斗,双方都又死伤。茸达国并没有因为兵力的强大而强势于贾咯国。反而士气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贾咯王命令退兵,死守城门,暂时休战。对于贾咯国军队的突然离去,茸达国无法理解,倒像是在为他们创伤的士气给一个修复的机会。然而多日的等待却没有看到贾咯国开战的迹象。茸达王实在坚持不下去,命令军队直接攻打贾咯国,由于贾咯国城门防卫森严,有序迎战。茸达国并没有在攻打城门时获得成功。由于时间的流逝,茸达国严重缺水,导致士兵士气不断下降,百姓们已经无法忍受饥渴的状态,纷纷逃出城外。士兵中也已经有人开始抱怨,他们卸下自己的兵器,躺在阴凉处,躲避着这酷热的太阳,饥渴已经让他们难以忍耐。
贾咯王退兵后,眼见胜利有望,焦急的询问着麦格是否可以攻打,沉默几日后麦格告诉贾咯王:“此刻茸达国涣散的士气正是贾咯国攻打的好机会,攻!”
一阵鼓声,敲响了战争的响钟。贾咯国联合周围盟国里应外合共同进攻茸达国,涣散的茸军在突然的进攻中惊恐的抵抗着。茸达王命令军队拼死抵抗,几天几夜的对抗并没有让茸军的士气有所恢复,饥饿和急躁已经让很多士兵无法继续抵抗。接到军报的茸达王已经知道东珠国的叛变,接到无法继续抵抗的报告便带着金银珠宝仓皇逃往了抗拒战争的中立国卡巴拉。茸达国战败了,成为了贾咯国的领地,茸达王也在进入卡巴拉国的时候被抓住,卡巴拉王亲自押送茸达王到贾咯国,茸达王被俘的消息马上传到了嘉日·彭措处,他怕事情败露,命杀手年夜去刺杀茸达王。
茸达王还是在途中遇刺身亡,临死前将密函之时脱口而出,还未来得及说明谁是告密者就断气了。
卡巴拉王将此事禀告贾咯王。
贾咯王查找密函的主谋时,身边的贴身护卫被揪出,他承认密函之事是他一人所为,只为高官厚禄,与他人无关,就这样服毒自尽,密函之事也就落实了护卫一人。
战事结束了,所有的战俘被派往贾咯国边防修筑围城,修建宫殿!贾咯王痛快的迎接了邻国的国君,并大摆筵席犒赏战斗勇士们,也实现了自己当初的诺言,最英勇的士兵迎娶了公主,实现了一步登顶的驸马官位,老弱士兵准许他们荣归故里。贾咯王的举动赢得了全国上下的拥护,也受到了邻国国君的赞赏,连相距甚远的国王也前来恭贺贾咯国赢得战争。
贾咯王一一遵守了与周边盟国的协议,并隆重迎娶了扎夷国的公主。
几天后贾咯王宴请各方贵宾的同时向所有人介绍了蒙面的“麦格”。并给予麦格莫大的权力,让其在贾咯国为官,但却被麦格拒绝了。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这样的诱惑怎么可能丢失,很多人都不理解的摇头私论。对于这些君王来说,他们对战争的胜败失算了,本以为茸达国会战胜,却没想到贾咯国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指挥而反败为胜,麦格的魄力和胆识让大臣们钦佩不已。
麦格成为了贾咯国的贵宾,除了贾咯王以外没人见过麦格纱巾下的面貌。麦格的神秘传遍了整个贾咯国,贾咯国百姓在传颂中传唱成了当地民谣:
贾咯国来了个蒙面女
要问蒙面女来自何方
不清,不楚只摇头
要问国难谁的功劳大
一战,一和把战赢
四国君王闻女要到来
齐把尊头忙底下
一唱,一喝成一国
在贾咯王的特许下麦格可随心进出王宫。战事刚结束,乘着闲暇之时,麦格悠闲的在宫中转悠,走到一处由泥土建立起来的城堡时,引起极大的好奇心,听卫兵说是贾咯国的天牢之后,麦格好奇的走进去。在札珠国她不曾听闻关押囚犯的地方。看牢人带麦格参观了这个及其庞大的牢房。“这里是关押奴隶的、这里是关押犯罪的、这里的囚禁俘虏的……看牢人很骄傲的介绍着这一切。囚禁俘虏的牢房守卫及其森严,每间牢房外都有一个士兵把守,看牢人继续介绍“这个牢房关押着丹巴国的君王和王后、这里关押着噶曼国的两个王子……”听到噶曼国时,麦格不由的停住了脚步,她走近牢房,里面关押的已不是风度翩翩的王子,而是蓬头垢面,眼神中充满怨恨的犯人。见麦格走近,两个王子冷冷的看着她,传递的仇恨中却有一丝熟悉感,这让麦格心为之一动,她不清楚为何自己看到他们会产生一丝熟悉和一丝不忍的感觉,不仅让她多留意了一会。“这里关押着赤松国的君王,这个牢房里关押着刚战败的茸达国皇亲……他们除了每天的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会遣往最脏最苦的地方接受牢事活动,很多君王都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自尽。”看牢人继续叙述着,麦格却心怀感伤的走出了牢房,噶曼国王子的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浮现,为什么自己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面对他们会有一丝怜悯。她不清楚,也许两个王子幽怨的眼神让她忆起札珠国的某些人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