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夏渺渺想着唐源应该会过来接她,所以,某人故意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在最后出了公司,根据她多次的惨痛经历告诉她,留个这样的心眼实在是太有必要了。
果不其然,刚刚那群一个个急着下班的女同事们都急匆匆的回来了。
夏渺渺好奇的看着她们,疑惑的道:“你们这都齐刷刷的挤厕所里,这是干嘛呢?”
“补妆。”同部门的女同事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答她的问题。
她还听到有人在问,“那男的走了没有?”
“还没还没……快些去吧!”
夏渺渺同志再一次扶额,看来她还真是捡了个祸害,每次唐源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他们公司楼下的时候,公关部部长老李同志就恨不得把他给挖过来当镇部之宝,可一看人家那车,他才硬生生的打住自己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想法。
等到她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某男抱怨,“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晚下来啊。”
夏渺渺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这不还都是你给祸害的,没事你把车开这么近干嘛?”
“我不是看你昨晚累着了吗?而且……”
夏渺渺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打住。”指不定他又会说出什么话来。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亮着皎洁的笑,她泄愤的把从他嘴上拿下来的手不停的往他干净笔挺的西装上擦。
“都是你,你干嘛还要走出来,坐在车里不就得了。”
唐源笑着把提醒她,“我坐车里,你确定你能发现我?”实在是不想拆穿她,就她那眼神,他就算站在车外,她也不一定会发现他。
夏渺渺同志再次吃瘪:“那你就别穿这么好看嘛?”
他总算懂了,感情面前这位是在吃醋,他一直都不知道面前这位原来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醋坛子,某男大言不惭的告诉身旁的傻妞,“看着你为我变成这样,我很开心。”
两人就这样一路斗着嘴闹着回家,初春的暖阳虽然还夹扎丝丝的寒意,穿过外头刚刚露出新芽的秃树照进车里,打在了唐源线条优美的侧脸上,一下就让夏渺渺同志看痴了,她莫名的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如果此刻中央台的记者在她面前拿着话筒问她幸不幸福,她想自己一定不会昧着良心说:“一点点。”因为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最幸福了。
她突然想起了上午灭绝跟她讲的那事,话说升迁这事,还是有一定诱惑力的,就她现在呆的这公司,如果要坐上财务总监这位子,她估计要等到自己退休那伙儿看有没有机会,总部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
分公司就不同了,不出几年,她说不定就能爬上那个位置,以后就算回来了,升迁的机会也会更大一些。G省是他们的邻省,比起那南北大跨越的,还算蛮近的了,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和他说一说。
可能是现在的感觉太美好了,亦或者是汤圆君这厮晚上忙着拉她尽干些少儿不宜的事去了,夏渺渺同志把这事一拖再拖。
她那日正好回来的很晚,顺带把公司的一些没有做完的报表给带回来了。以前的书房永远是唐源的天下,随着夏渺渺同志的入侵,现在书架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她的各种杂志小说和一些专业的会计资料给霸占了。
比起以前的各种炸毛加吃瘪,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变得越来越和谐了,唐源已经习惯了旁边有个人陪伴的日子,甚至连打游戏的时候,夏渺渺没在旁边,他就从来没赢过,这旺夫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日,他照旧端着咖啡进来,顺带给她热了杯牛奶,看着她埋头在各种报表里,整个眉头都是皱的死紧的,仿佛遇到了啥麻烦似的。
很少看到她把工作带回来的,他不禁好奇的伸过脑袋去看,“你整理这些以前的报表的干嘛?”
“到时候交接工作的时候能狗简单点。”
“交接工作?”汤圆君一听到这个就异常兴奋,易女士一早就盼着她能做全职太太,他自己也不例外,无数次跟她提起这事,只是每次都被她给驳回来了,用夏渺渺的话来说就是:“我妈把我生出来是为这个社会来做贡献的,不是来伺候你大爷的。”
“你终于想通了。”他忍不住激动的从身后拥住她的肩膀,手还非常不自觉的在她的胸前挑逗着。
夏渺渺小小的挣脱着,残忍的打断汤圆君所有的幻想,“我们公司打算把我安排到G省的分公司去。”
很多事情早说晚说,但都是要说的,她有想过很多种他听到这事以后的反应,但绝对没有哪一种能够和眼前的媲美。
他刚刚还拥在她肩上的手臂,不自觉的缩到了脖子上,她只觉得那手越来越紧,紧到让她有一丝的害怕了。
“我、我是打算回来和你商量的。”她做着徒劳的解释。
脖子上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他悄无声息的端着桌上的咖啡踱步去了落地窗那边,刷的一下,整个窗帘都被他给拉开了,沿江的街道,远处的邮轮都尽收眼底。
她看得出来,唐源一直都很喜欢这种落地窗,从客厅到书房,凡是他喜欢的地方,没有一处被放过,可能他更喜欢那种凡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独有一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味。
但夏渺渺特别不喜欢,她一向都是有点恐高的,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心理,让她绝对不能接受只有一块玻璃做阻挡的十五层高的大楼。她好几次一觉醒来拉开窗帘都被吓了一大跳。
从那以后,她们家的窗帘就很少打开过了。每次夏渺渺同志擦窗户的时候,都会撑起自己那高达五百度的近视眼镜,小心的扫描着玻璃,看是否有出现什么裂痕之类的。
此刻,她撞着胆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她可以看见楼下的人群如蚂蚁一般在自己的脚下爬行,她越走近,唐源的气息就越重,她忽然之间觉得其实也就那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或许是身边的人,又或许是她心里的那份缺失的安全感被面前的人给填补上了,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