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整个人都有点虚了,特别是看到她肩膀上的男人以后,她的心就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了。她拼命安慰自己,汤圆不是这样的人的,这一定是她的某个曾经玩的好的女同学,可是哪个女人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一个这么要好的闺蜜呢?
她一点点的打开门,走廊上的夜风吹过来一阵阵的香气,这味道好像似曾相识,作为一个曾经的文科生,她努力的让自己会想起这个味道,好像上次唐源醉酒的时候,身上也是这股香味吧!
刘淳雅在她呆呆的眼神中越发觉得自信了,她淡笑着扯着嘴角,有些吃力的伸出空闲的那只手,道:“你好!我叫刘淳雅,你可以叫我淳雅!”
夏渺渺同志心里更加不爽了,人长得漂亮就算了,连名字都比自己好听,她真的是弱爆了,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个和她同名的。
无辜的陈老师绝对想不到,自己当年躺在产床上呕心沥血想出来的名字,此刻居然就这么被夏渺渺同志给嫌弃了,否则,她一定会拍案而起。
“你好!”夏渺渺同志抓抓自己那一头的凌乱,她完全忘了自己那手刚刚才抹过灰尘的,一伸出来就是黑一块,白一块的。
对面的美女有些抱歉的缩回手去,她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夏渺渺同志这一身的装扮。
夏渺渺更加无地自容了,她的嘴唇张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让我来吧……”她张着手打算把刘淳雅肩上的汤圆给接过来。
“不用了,你这样会弄脏他的衣服的。”她用眼角的光示意夏渺渺同志。
某个一向不知形象为何物的女人就这么被雷翻了,这……这可是她男人,就算把他衣服弄脏了,那也是她洗的啊!
夏渺渺同志就这么看着她扶住汤圆君往他们的主卧走去,从她这亲车熟路的架势,就可以看出她已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屋子了,一想到这层,夏渺渺的心就莫名的被揪住了,那种想大口呼吸却又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差一点就把她给逼晕过去。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如果这个时候倒下去,那就是真的输了。她跟着前面那女的的背影,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刘淳雅一进入房间就开始打量室内的摆设,除了床头的婚纱照,其他很难找出女人的痕迹,她再次无声的勾起了嘴角。
“你去打盆水过来吧。”她吩咐着后面的夏渺渺同志。
“呼……”夏渺渺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这女人凭什么指挥她呢?她的眼神擦过刘淳雅的肩看到唐源那张醉的通红的脸,他看起来很不好受,眉头还在紧紧的皱着,夏渺渺同志心软了,她默默的往里头的洗手间走去。
在夏渺渺去打水的空挡里,刘淳雅已经拿出湿巾纸给床上的唐源擦脸了,那冰冰的触感让床上的人甚觉舒服,他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细细擦拭的手,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好舒服……媳妇儿……你真好……”
床边的人背脊就这样被僵住了,她其实跟本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中间那句媳妇儿,却残忍的提醒她,这些全都是说给里面那个女人听的,原来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慢慢的缩回自己的手,勉强着想要站起来。
唐源感觉到脸上那种让他舒服的冰凉感没有了,他伸出手来想抓回那只手,刚刚还没站稳的刘淳雅就这么被他抓住手臂往前倾倒,整个人就这样被唐源给抱在了怀里。
她的心猛的被惊到,但当她眼角的余光瞟到正从里间走出来的夏渺渺同志后,她果断的反手抱住胸前的人。
夏渺渺同志打了一盆水从里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床上的两位正在情意绵绵的耳语,她瞬间就成了一个多余的电灯泡,原来一切真的还是这样了。
哐当……那铁盆就这么直直的打在了她的脚上,温热的水通过拖鞋正不断的往她的脚上涌,但她能感觉到的却是无限冰冷。
她再也忍不住了,床边那两个惺惺相惜的侧影一下就刺痛了她的眼,泪正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打在地上那一滩里面,溅起无数朵水花。
唐源是被那刺耳的响声给惊醒的,他皱着眉痛苦的张开眼,眼前的事物都很模糊,虽然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切,但他还是擦过怀里的人,看到了自家媳妇儿的身形,他挣扎着爬起来往夏渺渺的那个方向走去。
“我要抱抱!”他平时睡觉都是抱着夏渺渺同志睡的,这伙儿索要抱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这一句话却同时痛失了两个女人的心。夏渺渺看着他步伐不稳的向这边走过来,她死命的捂住嘴,但还是失声哭了出来。她捂着嘴转过身去,反身飞快的跑出了房间。还有一个不甘心的正站在床边,眼睁睁的目睹着这一幕,说服自己一定不可以认输!
唐源还在一步步的朝着洗手间这边走过来,由于醉酒的原因,他整个人其实都还是不清醒的,也有可能是老天在惩罚他的过失,让他就那么好死不死一脚踩在刚刚那个被摔倒地上的铁盆上,随着铁盆被翻滚过来的幅度,汤圆君光荣的牺牲了。
他正脸朝上头朝下,躺在那一滩血泊里,哦……不对,是温水里。
刘淳雅惊叫着跑过去,她大力的打着汤圆的脸,但他完全没有反应,她小心的把他的头抬起来,还好没有看到什么出血的症状,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吃力的把唐源从地上拖起来,希望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否则,刚刚跑出去的那个蠢女人估计真的只有哭死的份了。
刘淳雅虽然气质优雅,但性格确是十足的女汉子,从小到大,她最见不得的就是那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她此刻心里对夏渺渺的鄙视又多了一层。
夏渺渺同志正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往外狂奔,她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好想希望这就是一个梦,明明早上她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幸福的人,能够找到汤圆君这么好的一个人托付终身,这才一天的时间都不到,老天就告诉她,这只是一个玩笑,果然,玩笑比天大,大到远远超出她的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