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群山环绕中的古堡,是由几百年前,移居到瑞士来的墨家祖先修建,整个古堡外观上是纯西方风格,尖顶方身,灰墙拱窗,威严肃穆,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堡更多了份沧桑、厚重。
古堡里的装修和家具,完全不同于外面的风格,整个古堡里找不到一点西方风情,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纯正的中国味,每一个家具都张显着典型的中国神韵,不含一点儿杂质的中式底蕴同外面的西方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完全融合杂糅,矛盾的统一着,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
古堡的最北边有一个武馆,原本是为子弟练武强身而设置,经过时代更迭,墨家人逐渐搬出古堡到其他地方居住,古堡渐渐被闲置,只有节日时或是有重要事情,墨家人才会集聚在这里,因此,武馆也转变了功能,从原本的练武场所变成了犯错领罚的地方。
平时空旷、人迹罕至的武馆此时站着匆匆赶来的家族长辈和小辈儿们,七位长老一字排开,站在武馆南面,面北而立,其他族人东西站立两旁,墨语面无表情的站在众长老的前面,一双眼紧锁着站在中间的两人。
“小语,你把大家召来这里做什么?”头发花白的七长老首先发问,一脸的不解。
墨语冷冷的视线,扫过身后的众位长老,脱去稚气的声音,浑厚暗哑,“为我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一语既出,周围纷纷响起议论声,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句话炸昏了头。
墨语生病时严禁族人探望,只有长老时常会去,还有几个同墨语关系亲近的堂兄去看望过手术后的小堂弟,那时,他们知道有个常常陪在墨语身边的男子,但墨语从来没有正式介绍过那人,就算有人好奇的问起,也只是一语带过,似乎那人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
而族里大多人都不知道敛阳的存在,更不知道还没有结婚的墨语何时有了孩子。
众人议论纷纷,二长老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敛阳的存在,知道敛阳肚子里怀着孩子,但他不明白敛阳的意外为什么要算到墨森头上,精明的眼睛闪了闪,答案已经来到嘴边。
也许,那根本不是意外。
淡淡的扫了眼一脸严肃的二长老,墨语走到墨森面前,一拳揍上他的肚子,墨森闷哼了声,抱着肚子蹲下身子。
“森——”冰寒伸手去搀扶,墨语却没给他机会,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墨语——”大长老沉声呵斥,墨语停了手,面无表情的回头,一双眼湿润晶莹,声音委屈到极点,“他们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准我出手打他们?”
嘶哑的声音带着控诉的味道,蜡黄的娃娃脸,强忍着泪水,那凄楚的模样让周围的人,无不动容。
大长老叹了口气,一改先前的严肃,面露慈祥,像在哄小孩子,“小语,孩子没有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拿出证据来,不能随便就动手发脾气。”
温和苍劲的声音在武馆里回荡,娃娃脸垂下眼睑,沉默不语,周身散发出的强烈的哀伤,慢慢扩散蔓延,一旁的人看见这样的墨语,不由得更加为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