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调酒师使了一个眼色，一个矮小敦实的男子快步朝这里走来。他拄着一只单拐，露出一截木腿，每一步都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他就是那天和杰森玩牌的男人。
“这位老弟，与其和女人胡扯，不如和我来两局怎么样？”男人边说边用手洗牌。扇动纸牌让人眼花缭乱，就好像他有无数根手指。
威廉却依然不放开女调酒师，闹别扭似的道：“纸牌有什么好玩。那种小孩的把戏俺可没兴趣。”
“可不是小孩玩的哟，我们玩‘死神’。”
威廉一听双眼放光，自然地松开了女调酒师的手。
男人干笑着说，“嘿嘿，老弟看样是懂规矩的。怎么样？到那里去耍两局。”
威廉笑笑，又转过头，抓住女调酒师的手腕。
“老弟怕了？”
威廉笑道：“俺是害怕，俺害怕你最后连命都输给俺。”
那个男人顿时脸有些抽筋，但还是赔笑着说：“我是守规矩的人。要真输到那份上，你要我什么都行。只怕老弟没那个本事。”
威廉笑着松开了女调酒师，拔出插在吧台上的匕首，跟着这个男人坐到了牌桌对面。临走还不忘对女调酒师抛一个飞吻。
纸牌在男人手指间流畅地滑过，右手中指上的粗大关节好像也参与了这场早已上演了无数遍的精彩表演。飞动的纸牌就像有灵魂似的，任由眼前的男人指挥。
威廉始终不以为意地静静看着他洗牌，然后摸牌，看牌，摸牌……时不时还抿一口酒。黝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轻松。
独腿男人却始终带着一种嘲讽的神色。也许他玩牌时就习惯这样的表情。
女调酒师总是不经意似的斜眼瞟向这里。
……
“嘿嘿。”独腿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现在你要撤牌可来不及了。”说着摊开手中的纸牌：“国王，王后。”
威廉轻松地笑笑，“你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缓缓翻开纸牌，“死神。两张死神。”
“什么！？不可能！这、这……再来！”男人的脸色瞬间变白。
……
“国王，大祭司。”
“死神。两张。”
“啊！怎么可能！”
……
“又是两张死神。”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局之后，威廉笑着说。
男人气急败坏地激动道：“不可能！我明明把死神都拿出去了……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慌忙用手捂住，但早就来不及了。
威廉镗地将匕首插入独腿男人喝空的木质酒杯中，将酒杯牢牢钉在桌子上，威胁地笑道：“规矩里可不包括作弊吧。”
独腿男人见势不妙，一使眼色，突然冒出一群大汉把威廉团团围住，把他和匕首远远隔开。
威廉一声冷笑，“大爷俺可不是使匕首的。不让用正好，还用不顺手呢。”说着从衣袋里抽出一条长满尖刺的藤蔓蔷薇鞭。
“啪！啪！啪！”连续地鞭响伴随着大汉们的惨叫声，片刻间夜猫里已经一片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