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里。莉莉雅的父亲,德罗斯克公爵用一贯居高临下的冰冷语气对侍女命令道:“给小姐换上礼服,多带上几套,我们这次要在王宫里住上几天。通知管家,让他准备马车。”
“我不想住在王宫……我还要上课,等级评定很快就到了……”莉莉雅有些怯怯地低声地抗议道。
德罗斯克公爵盯着她看了一眼,莉莉雅立刻低下了头。
“记住,你有着高贵的血统,根本不需要当什么神匠师,那是妄图挤进上层社会的贱民的想法。这一点我早就说过。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维持高贵的风度,做一个贵族应该做的事。”没有语调的声音威严得不容反抗。
“贵族女子该做的就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参加舞会,进行毫无营养的谈话,然后和某个贵族青年定亲,结婚,生出下一代的贵族,并且绝不轻易离开自己的宅邸去外面抛头露面,因为那会失了贵族的尊严。这种乏味的规定好的生活我才不要!我想和普通人一样靠自己的努力去达成自己的目标!”莉莉雅罕见地激动反抗道。
“可是你不是普通人,从生下来就不是。”德罗斯克公爵冷冷道。
“但是菲利普就可以!”莉莉雅争辩道。
“菲利普?……”德罗斯克公爵鼻腔中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冷哼,“你和他不一样。”
“可是……”莉莉雅话没有说完,德罗斯克公爵便打断了她,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对侍女催促道:“给小姐换衣服。”然后就离开了。就好像莉莉雅的话在他听来和“今天我吃了块蛋糕”之类一样的无足轻重。
侍女们捧着新订做的礼服围了过来。这是一件缀满粉红色荷叶边和纯白**的礼服,层层叠叠的裙摆可爱得好像点缀着草莓果酱的奶油蛋糕,又好像粉嫩的插着洁白翅膀的小天使。
侍女们柔声安慰道:“小姐,我知道您想去学校和您的朋友在一起。但听老爷说这次宴会是为了招待外国使节举办的。您还是去吧。”然后又劝说道:“您知道,老爷的话是不容反抗的。”
莉莉雅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瞟到矮柜上的花瓶。她走过去,拿起花瓶道:“我想给花换换水,你们再等我一会。”其实她只是想再拖延一下时间。她今天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得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姐!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请您赶紧换衣服吧。”一个侍女道。
莉莉雅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拿出花瓶里的花,打算换掉里面的水。
忽然莉莉雅的衣服被柜子上的金属把手勾到,手一滑,随着“哗啦”一声,花瓶整个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呀!”莉莉雅吓了一跳。
“小姐,您没受伤吧!”侍女看着莉莉雅突然发白的脸色惊慌地赶紧围在她身边查看。
莉莉雅摇头,“不,我没受伤。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一个花瓶而已,您多虑了。请您快点换上衣服去赴宴吧。这里由我们收拾就好。您这几天需要的衣物也已经打点好了。随行侍女和车夫已经早早等在门口了。”
莉莉雅虽然觉得忐忑不安,但她无法忤逆自己的父亲,只能乖乖地乘上了前往王宫的马车。
车上的她只能默默祈祷,“愿神降福于世间,保佑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