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里面。”奈拉说道,里面轮子转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奈拉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请你不要怀疑我。我今天是受了汤姆大叔之托给你送面包来了。他由于今天临时有事所以不能亲自过来。你应该知道汤姆大叔吧,他一直都按照约定的日子给你送面包。这次的面包也是特别好吃。因为天气变凉了,我拿来之前在炉子上热过,现在你趁热吃味道最好。我把面包放在门前了。我这就离开,你赶紧趁热吃吧。我保证说话算话,绝不会偷看你的。”
奈拉说完就从书包里把包好的面包放在门前,然后和她保证的一样下楼去了,再没走上来。
过了好久,奈拉已经快走出钟楼的时候,阁楼的门口传来簌簌地类似摩擦又类似敲击的细微的声音。然后这时房间里的轮椅才再次转动了起来,披着紫黑色长发的少女轻轻地打开了门。
“爸爸,你回来了。那个人走了是吗?”少女问道。
一条绳子像蛇一样地盘踞在面包周围。
少女从地上拾起还温热着的面包。见绳子跐溜一下滑进了屋里,少女便关上了门。
门再次严严实实地密闭着,连能够射入一丝光的缝隙都没有。房间的明明有窗户,却被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全部的阳光。屋内的照明全靠几盏样式古老的台灯。这里的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区别。
“爸爸,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绳子攀上少女的身体,摇摆扭动着做出只有他们之间能够理解的动作。
“你是说有什么东西想伤害那个人吗?”少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语气平静道:“但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别人的事。”
绳子再次扭动起来。而且比上一次要剧烈。
“你说那个人对我是带着善意的。所以要做点什么吗?”少女脸上露出一副嫌麻烦的表情,随手展开包着面包的油纸,咬了一口面包。这面包正是汤姆大叔新研制的神匠面包“拥抱世界”。
因为面包实在太好吃了,少女不自觉又咬了一口,接着又一口,不大一会就把整个面包都吃完了。她把油纸像往常一样展平收进了抽屉里。
她关上抽屉,转动轮椅来到窗边,一丝阳光从窗帘的边缘射到桌子的后面。因为被桌子挡住了,所以只有走到窗边才能看见这道纤细却明亮的光线。
少女静静地看着那丝一样的光线,过了好久忽然说道:“爸爸,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绳子攀上了少女的身体,像是宠溺似的一头伏在她的两肩上,一头缠绕在她的胳膊上,就像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搂着自己的小女儿。
少女轻轻的将头靠在一侧的绳子上,嘴角微微扬起。
于此同时,奈拉已经离开钟楼,朝着教室的方向跑去。因为刚刚大钟已经报过时了,再不快点可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