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该起床洗漱了!”屋外响起了一句清脆的呼唤之声。
床上的王飞燕听到了,懒起柳眉,习惯性的想开口说进来吧,突然发不出声。
她美眸惺忪的一睁,鼻子闻到一股阳刚之气,心底很是疑惑,一扭头,发现陈归尘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面色立即大变起来。
“有人,先应付她!”陈归尘面色微变,看到王飞燕还想咬自己的手腕时,赶紧低声道。
“小兰啊,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想多休息一下,麻烦你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你先离开吧!”王飞燕听了面色一变,赶紧朝屋外回应道。
“哦!三小姐,知道了,那兰儿先告退了,一定不会让人来打扰您的!”屋外应了一句后,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此刻,王飞燕一脸羞愧之色,怒目盯着陈归尘,咬牙恨齿,恨不得立即拿刀剁了他。
她一个黄花闺女,长那么大了还没和过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呢,现在居然发生如此羞人之事,如果让人知道了,让她王飞燕三小姐情何以堪?
“还不快滚下去?”王飞燕俏脸羞怒,紧咬贝齿,娇斥道。
陈归尘目睹王飞燕咬牙恨齿,用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脸上不由一红,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掀开香被,拿着利剑跳下了床,身上还残留有一丝的清香。
“哼!谁允许你跳上我床的,你个混蛋,如果被人知道了,我王飞燕定要咬死你!”王飞燕满脸绯红,撑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裙,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归尘。
“我是万万不能死的!”陈归尘淡淡地说了一句。
几步间,陈归尘来到桌前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凉气,慢慢地平复一下心绪,尴尬的脸色渐渐地变的淡然起来。
陈归尘一脸淡然的模样,被王飞燕看在眼里,俏脸顿时通红,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心中恼怒万分,咬牙又恨齿。
“昨天晚上睡得不错,这是我半个月来最舒服,最无忧的一个觉!”陈归尘伸了一下懒腰,昨天一脸憔悴之色一扫而光,精神异常饱满。
因为常常处于逃亡的状态,陈归尘每日每夜提心吊胆的,夜里一只鸟叫都惊得心神剧震,因王飞燕的原因,所以他很放心的睡,睡得很安稳,很好。
“哼!你当然睡得好了!有你在,我可就睡不好了!”王飞燕怒目而视,娇哼一声,埋怨道。
此时此刻,王飞燕一脸的疲倦,昨天晚上她睡在床上,因为陈归尘的原因,她怎么能习惯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不停地辗转反侧,直道半夜三更时才能睡得着,精神当然不好了。
“废话少说,赶紧起来,我饿了!”陈归尘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嘿嘿,归尘,你还以为我是丫鬟啊,我堂堂王府三小姐,你敢斥喝我?”王飞燕闻言立即恼怒,额头全是黑线,不由讥讽道。
“呵呵,纠正一下,我已经不叫归尘,陈归尘才是我的名字,王飞燕,杀人我都敢,要不,你试一下?”陈归尘笑了笑,缓缓地说道。
“你……你……你……休要欺人太甚……”王飞燕顿时气结,面色难看起来,玉手指着陈归尘,眼眸满是怒火,死死地瞪着,但却无可奈何。
陈归尘叹息一声,没有理会王飞燕,而是在桌子上拖着下巴,眼睛一转一转的,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王飞燕看到陈归尘如此做样,怒哼一声,没有出言,站起了身子盈步来到一张梳妆台坐下,拿起一把木梳,神色不满地打扮起来。
……
午日炎炎,在离王府南下的一片十几里的浓密丛林中。
几百号人汗流浃背,一个个的手拿武器的人面色凝重,分散各处,在林中大范围的搜索着。
离这片丛林不远处,冬乾等人骑着马,远眺着这些人,静静的等待着。
一刻钟后,三十号人一脸的失望,从丛林里骑着马朝冬乾等人疾驰而去,带队的人正是离将。
“怎么样?发现他留下的足迹没有?”冬乾待离将等人到来时,沉声问道。
“乾少主,这片地带已经全部搜寻过了,除了几只野兽外,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这小子不在这里!”离将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身后的人也一脸郁闷之色,闻言擦着额头上的汗,纷纷出言,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不会吧!乾哥,我们都已经调动四百多人马了,还是没找到他,离叔,你不是说他被你的箭射中了吗?都已经受伤了,他不可能忍着伤势,连夜赶路吧!就算连夜赶路他都逃不出这片区域吧!”冬悦婵眨了眨眼睛,惊奇的问道。
“他的确被我射中了,不过是射在肩膀处,如果没有拔掉箭头的话,跑起路来丝毫没有影响,不过一夜的时间,他的确逃不出这片区域,但就是找不到他,这就奇怪了!”离将苦笑,也一脸不解之色。
“我现在终于知道爹爹为什么一听到十四岁少年连杀贵商之人,就一定下令要活捉他回地虎城了,这是一个人才,他才十几岁的人啊!居然把东来镇搞得凤凤雨雨的,这人无论性格,还是心性,绝对是一个大将之才!”冬乾盯着手里的地图,目光一闪,大有深意低声自语。
“乾少主,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弟兄们还没吃饭,暗地里埋怨呢!我们现在怎么办?这片区域我们都已经搜查过了,根本就没什么足迹!”离将询问道。
“离叔,来我这里,我有几句要交代你!”冬乾收好地图之后,笑了笑,朝离将挥了挥手,示意他来到近前。
离将看到了双目露出疑惑之色,一拉马头朝冬乾而去。
“离叔,你照我的话去办吧,一定行的!”冬乾把头贴在离将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好主意!那乾少主,我们回头见了!”离将听了面色阴晴不定,最后眼睛大亮,一笑,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所有的人马朝还在密林搜索的人而去。
此处只剩下了冬乾与一脸疑惑的冬悦婵二人。
“乾哥,你和离叔说了些什么啊?”冬悦婵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
“嘿嘿!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们先回王府吧!吃饭时间到了!”冬乾神秘一笑,一拉马头离开了。
“切,搞什么?还神秘兮兮的!”冬悦婵面色不满,撇了撇嘴,也骑马紧跟冬乾而去了。
……
王府众多屋舍中,一个幽静的院落,王飞燕的闺房内。
“王飞燕,有钱人就是不同,想不到你家吃得如此之好,哎!我可不同了,在莫家村,有一碗米饭吃就差不多了!而且前几天还吃树皮呢!嘿嘿!真想入赘你们王府,不想离开了!”陈归尘拿着一只鸡腿,笑了笑,不停地一番唏嘘着。
王飞燕拖着香腮,眼眸凝视神情愉悦的陈归尘,又怨又恨,又无可奈何,很是复杂。
“怎么?你不饿啊?你不饿我可就吃了!”陈归尘笑了笑,拿着鸡腿就放进嘴里。
“哼!你个魔头,还笑得出来?你有病吧!一个杀人可恶的魔头,前天还亡命的逃跑,现在还有心情笑得出来,难道你还在我这里讨吃讨喝一辈子啊?”王飞燕面色难看,娇斥道。
“我不笑难道哭啊?我现在可是有好吃好喝的,难道还整天摆着一副死人的模样吗?人生嘛,就要放得开,不要因为一些情绪而自困自己的好心情,心放开了,任何难题才迎刃而解嘛!”陈归尘笑了笑,轻声道。
陈归尘的一番话,王飞燕听了沉默了一下,眼里若有所思。
“哎!归尘,你变了,不再是我们上一次相见时的模样,那时的你,很是朴素纯真,你现在虽然在笑,但我看到你眼里很是平静,笑不出你的内心,如同一个木偶,你在掩饰遮盖着内心,不累吗?你现在让我感觉好熟悉,又陌生!”王飞燕打量了一下陈归尘,叹息一声。
陈归尘闻言,伸手夹着肉菜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一下,心里被王飞燕的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一下。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那时的你与现在的一样吗?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模样?手里拿着剑,连连杀人,是一个十四岁的人所为吗?”王飞燕叹息一声。
陈归尘脸上愉悦的神情一扫而光,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起来。
王飞燕看到了柳眉一蹙,盯着陈归尘很是疑惑,方才不是好好地吗?还劝说自己保持好心情呢!
“你说得那个归尘啊!对,他的确很好,可惜一切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他,我现在叫陈归尘,陈归尘,你懂吗?不是他了!”陈归尘摇了摇头,惆怅的悲叹一句。
“你脑袋有问题吧!不是他你是谁啊!你个魔头没事吧!”王飞燕眉头一皱,问了一句。
话刚停,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归尘与王飞燕面色一变,对视一眼。
“有人来了!我先躲起来!”陈归尘一个闪身,钻入了王飞燕的香被里。
王飞燕看看到了立即抓狂起来,俏脸顿时羞怒,气的咬牙切齿,只能干瞪眼。
“飞燕,你在吗?我是悦婵!”屋外想起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