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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讲座

吉恩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修得绝世神功,而体内那玩意也现出了真面目,原来不是大恶魔而是个哭哭滴滴的女鬼,吉恩一巴掌就打发她了,但被打死的女鬼却还能在那一直哭,吉恩越想越烦最后干脆醒了。

睁开眼满屋子漆黑,少年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竟然能一觉从中午睡到晚上,而是这该死的哭声怎么还在?

唯物主义者吉恩走到窗台前向外看去,只见院子中的草地上,一席睡袍的克里斯蒂安娜正蹲着身子伤心地哭泣。

吉恩自问不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偷窥者,拿上那件锦绒大衣就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不愧是立冬了,屋子外面要冷的多,少年默默走过去把大衣披到女孩肩上,然后也蹲下去轻声地问道:“怎么了,这么伤心。”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少女眼泪婆娑,吉恩摸了摸口袋发现没带纸后道:“你不是最惨的,你至少还有个幸福的童年。你看我,我爸是个死赌鬼,小时候家里能卖的都被他卖了,我和我妈一直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后来我爸上吊自杀后日子才好过了些。你再看看你,风元素亲和力63%的天才,我呢,啥元素都不到5%的渣渣,这跟我比你幸福着呢。”

“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嗯…好吧,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呢,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哼!臭衣服还给你,臭死了!”少女好像有些生气地跑回了屋子,但吉恩分明看到了她嘴角的那一抹浅笑。

第二天一大早吉恩就被安娜吵醒了,理由竟是要吉恩陪她去参加一场讲座……我的天!我是乡下人哪参加过这么高雅的东西?

直到两人坐上角斗场的马车吉恩才意识到安娜是玩真格的,虽然吉恩不是很愿意去,但他还是很感谢安娜给他弄来的这一身黑西装,这说明安娜是把他当朋友而非仆人的。

马车从武斗区出发,在穿过宽阔的人民广场后来到了席尔瓦家族学校的门口,让吉恩惊奇的是这么早校门口就挤满了人,看来这个讲座不一般哪。

安娜递上镶着金边的请帖,工作人员立马展开笑脸将他们领进贵宾通道,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个摆满座位的大礼堂,此时礼堂内人很少,一个看似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在指挥侍女们摆放着讲台上的鲜花。

看到有人进来,中年人开口道:“美丽的小姐和英俊的少爷,你们来自?”

安娜再次亮出闪闪发光的请帖,而看到帖子上的字中年人明显一愣:“原来两位是大角斗场的人,请坐请坐,稍事休息,演讲8点钟准时开始。”心里却在嘀咕着平时有活动角斗场都是缺席,今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两小子是谁。

两人选了第一排靠中的位置,没过多久人就陆陆续续地坐满了礼堂,而活动也在校长致辞中拉开序幕。

只见头发花白的老校长朗声道:“欢迎劳城的各界名流和民众们参加这次演讲,大家都知道我们西部行省在地方四省中一向处于落后地位,所以这回我们席尔瓦家族有幸请来了帝国科技研究院的史密斯教授来给大家做这场专题讲座,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史密斯教授!”

在鲜花与掌声中,教授登场了,只见他约莫五十来岁,穿着一身青色的大棉袄和土黄色的棉裤,头发有点油,鞋子上也灰尘累累。

这样一副打扮,相比台下的西装革履、礼服礼帽肯定是显得很没有档次的,所以老校长也赶紧出声制止台下的骚动。

史密斯教授倒是非常随便,对老校长摆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开口道:“我这个样子可能要让在场各位失望了,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在研究院里的样子,不要以为研究者有多高贵,忙起来十天不洗澡都是家常便饭。”

哇……全场哗然。

教授清了清嗓子,继续发言:“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所演讲的课题叫《魔能动力与机械》。大家都知道国家科技研究院分三个子院:魔法、魔能动力、机械。

其中魔法更多时候是被当成一种战争手段去研究,剩下的两个才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也是我今天着重要讲的内容。

首先来说机械,这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产业:小到齿轮手表,大到缝纫机,再到内燃发动机。机械曾经给人们带来了无限希望,也被认为将会改变整个世界,但最终却遭遇失败,倒在了最接近成功的那座山峰上。

三个多世纪前詹姆斯·瓦特发明了第一台蒸汽机,拉开工业革命的大幕,五十年后奥托发明内燃机,将这场革命推向高峰,却也是坟墓……

随着机械的大肆普及,人们却惊恐地发现最最重要的燃料煤不够用了,这种大陆上极其稀缺的不可再生能源最终成为了绊倒天神的那一根铁链。

多少机械师含泪停下手中的设计图,本应该改变世界的一辆辆钢铁怪物成了路边的废铁,机械时代宣告结束,社会生产力开始大幅度倒退。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两百年前,那一年风华正茂的米赫伯·休斯开创了惊世骇俗的魔法修炼体系,被后人尊称为现代魔法体系的奠基者。

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重点是再过百年后的一对双子星——福尔曼与图阿。

大约一个世纪前,刚刚建立的森之国度百废俱兴、朝气蓬勃。当时就读于帝国魔法学院的一对同学受到了举国上下的关注,他们是雷元素亲和力85%的福尔曼和光元素亲和力82%的图阿,两人都是天资聪颖,被世人誉为可以比肩米赫伯·休斯的天才。

事实也确实如此,成年后的福尔曼专注于对元素本源的研究,最终发现了修炼界第一定律——绝对压制法则!

而图阿则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他用大半生时间相继发明了自然界各种晶石的提纯方法,并证明提纯后的晶石可以大量储存元素之力且能随时随地导出来使用。

这项伟大的发现直接导致了一门新的产业诞生,而图阿将这门产业命名为魔能动力。到了后期,图阿根据绝对压制法则的启发,创造出了功率数十倍增加的魔法阵,让魔能动力的发展又前进了一大步。

我叫史密斯、平民出生,在七岁那年我有幸成为了图阿老师的学生。虽然如今老师已仙逝多年,但每每想起他的教诲仍感觉如芒在背——你要记住你既然选择了魔能动力这条路,就是要为人民大众作贡献,不要老想着搞那些威力大的东西,要多搞给老百姓实实在在带来方便的东西!”

讲到这里教授略作停顿,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讲台边的老校长也锦上添花道:“史密斯教授非常谦和,他没有一句提到自己是火元素亲和力81%的天才,也没有一句提到自己是魔能动力子院的院长。”

什么!!!观众再一次震惊了,坐在家门口没动就能听到国家科技三院之一院长的讲座?

史密斯教授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这都是虚荣,没有取得成绩就什么用也没有。图阿老师的逝世是全人类乃至全大陆的损失,在他走后魔能动力的发展趋于平缓,我们试图重新举起大旗却无奈能力有限。

当时的情况是魔能动力可以满足人们的日常生活需求却无法更进一步,比如说我们将足够多的光元素压缩进一块晶石中,再将一根用低效导体高岭土制成的小棒插入晶石内部。

那么晶石内部的高密度光元素就会经由高岭土缓慢、低量地传导至空气中,形成持续照明直至光元素耗尽,这样一盏简单的长明灯也就制作成功了。

当然这只是魔能动力最原始的应用,在老师的思路下,我们相继发现了一系列传输率大大增加的良性导体:龙涎晶、黑曜石、玉髓、锆石……

但最令人兴奋地是,我们寻找到一种可以随着环境湿度变化而改变自身传输率的神奇半导体——水云母!

这种独特的物体湿度越大传输率也就越高,在完全浸泡于水中时,它的传输率竟然可以达到76%,仅比大陆上已知传输率最高的龙涎晶低三个百分点。

凭借水云母,魔能动力的可控性和精确性都大大增加。过去我们设计的移动火源只有两个档:静止、工作,按下开关上装有绝缘体的那一端即关闭传输进入静止状态,按下装有导体的那一端即开启传输进入工作状态。

而现在我们在开关上添加了一个旋钮,人们可以通过旋转它来调节半导体水云母的湿度,从而改变前者的传输率,进而最终达到控制火焰大小的目的。

这就是目前魔能动力的极限,可以说很不错,也可以说很不足。不错是因为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不足是因为以前我用书信交流现在我还用书信交流,以前我出门坐马车现在我出门还是坐马车,魔能动力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大家的生活方式。

这其中最大的难点就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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