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一场好觉。清早的晨光带着薄薄的丝丝凉意,一片穆然之色,衬得魔界生出阵阵妖异,荒凉。
辰兮双眼缓缓睁开,眼神呆滞的微微一怔,随意地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才缓过神来,自己是昨日跟了师兄来到了这魔界,不禁嘴角微微自嘲的一弯,自己想来多梦少眠已久,不曾想今日来到了这里尽然是一场好眠。许是隐隐之间闻到了那往日梦中常常出现的味道,很亲切,很舒服。
信步走至阙瀮的寝宫,沐清沐雨两女侍神色清冷的守在门口,见是辰兮,未置一言,看了一言便作罢。辰兮昨日来的匆忙,未及细细观看。伫足,微微抬头向上看去,“凤仪宫”三个字端庄秀丽,端立在门上,黑字鎏金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凌厉之气。比之凤阳的名字,辰兮心中愈发的对这魔君深了钦佩之意。
在天界看多了貌和神离,相敬如宾的夫妻,本以为夫妻之间不过如此,不过是漫长的生命中找一人相伴,仅此而已。待师兄遇到了月瑶嫂嫂,才知夫妻之间,竟然因该是心意相通,情意相属。如今见了魔君与魔后才知原来夫妻之间竟然可以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天界中人一向摒弃这种浓烈的七情六欲,追求的是清心寡欲,并以此为道。而今才知,怕是正是因为这****的浓烈,往往让人不禁沉溺其中,便不如从来没有过经历过,无欲无求的度过万年时光,不用经历那悲欢离合。
辰兮微微怅然,拾步跨进凤仪宫内。
“辰兮来了”天逸慵懒的躺在床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桃眼微眯,单手支着头,看到辰兮进门,微微侧头笑问道,如在自家一般。几缕头发顺着耳畔滑下,轻轻落在床榻上,凭添了几分诱人之色。
辰兮冷眼一飘,算是应了天逸的话,轻步来到床前。阙瀮早已守在床前,双眼静静盯看着凤阳,眼中容不下旁物,甚是专注。
红姑静静的在床上为凤阳运气,额间已见薄薄的汗珠,终是凝结成珠,滑落发迹。双掌间浮起阵阵的白气。凤阳依旧是如睡着了一般,神色安详平和,脸色比之前愈发的红润光泽起来,盈盈之光浮动,呼吸冗长而平稳。
红姑慢慢的睁开双眼,小心的将凤阳平躺放在床上。
“瀮儿,方才我进入她的神识查看,现今三魂七魄俱已归位,静心等待些许时日,凤阳便可苏醒,不必心急”说罢朝着阙瀮安慰的微微一笑,面色有些苍白。
“阙瀮谢过姑姑,姑姑再造之恩,瀮儿铭记此生”说罢朝着红姑常常一辑,双眼之中竟眼含微微红光。
“不必谢我,这本就是为长辈着因该所谓,我既承你叫了一声姑姑,所做这些,便也算不得什么了”说着笑看向天逸辰兮“你应当谢的另有其人。”微微一颔首。
天逸之身而起,随意的将头发挽了一个髻,庸声道“红姑,我可不是为了魔君的谢才巴巴的撒了这一碗血的。”说罢桃眼微挑,看向魔君。
阙瀮眸光一闪,略一沉吟,含笑道“帝君请说,阙瀮必当尽力为之”
天逸笑道“我能有何事?只望阙瀮魔君,往后不若今次这般大动干戈,兴师动众就可”说着,神色微敛,暗含几分凌威。
阙瀮道“今次之事,实属迫不得已。往后若无关乎魔界中人生死安危之事,阙瀮必不再上天界”,阙瀮沉声保证。
“就这般吧,”天逸敛眉颔首,“我和辰兮来魔界已有一日有余,魔后如今得救,有红姑在,指日可醒,”说罢朝红姑微微点头,带着辰兮回天界。
待得返回天界,天逸向天帝回复,红姑,送出元丹,自己以血为引助凤阳服药,都一一略过不提,只音色淡淡说道“天家圣药,于魔后疗效显著,现已魂魄归位,只是还未苏醒,毕竟还是凡人之躯,徐德等待几日,无甚大碍。因着天孙生辰临近,便回来了”
天帝听罢,心中暗吁一口气。天帝虽为天界之主,但天庭之人,不过多是些一本正经,侃侃而谈之徒,又或者,各司其事,掌管四季,风雨之仙。重紫,流云之流虽法力高深,但已避居仙界甚久,云游四海八荒,若起事端,只怕是还得仰仗龙族,九尾仙狐族人。天帝尤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