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三从吉宁镇弄来的所有药品很快被搬到刑房,高度白酒,小刀也全部到位。
让伤者灌下几口白酒,示意猛家兄弟将其固定在刑床上,猎鹰开始观察伤口,上下翻弄一遍后在大腿后方发现个弹孔。
摁了摁肿胀起两倍多粗的大腿,猎鹰知道里面已严重化脓。
“想活命吗?”伤者已有些微醉,猎鹰不动声色地问。
“想,求求你救救我,以后小弟为你当牛做马……”
“想就行了。”猎鹰打断伤者道,“你这条大腿里面全是脓血,弹头也没取出来,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不出十天就会拖累生命器官而死亡。”
猎鹰用储存不多的医学常识装X,震得在场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医生,求求你……”
“你不用求我,青蛇姐要我救你,我自然会救你。”将功劳悄悄推到青蛇身上,猎鹰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切开你的大腿引流,取弹头,由于没有麻醉,你必须承受所有疼痛。”
“别跟他罗嗦,快动手。”俞嘎说话依然令人讨厌。
“你闭嘴,再出一点声音就滚出去。”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气氛硬生生被破坏,青蛇差点没忍住给俞嘎一巴掌。
“你们继续。”
“只要能活下去,多大的痛苦我都能忍受。”事实证明,无论是什么人面对生死时都会流露出最最原始的一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动手了。”拿了根木棍给伤者咬住,带上口罩,猎鹰点燃烈酒将为小刀消毒。
将伤腿根部用皮带紧紧勒住,猎鹰顺着弹孔位置切开,一股恶臭传出,漆黄的脓血咕咕冒出,青蛇下意识地皱起川字眉,并戴上了剩下的唯一一个口罩。
随着切口加大,猎鹰用团纱布将切口撑开,脓血便像决堤了的水流喷涌而出,审讯室内瞬间弥漫着剧烈的恶臭,可青蛇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他人也只能默默忍受。
“别乱动,摁住他。”剧烈的疼痛已超越极限,伤者全然失去理智,刑床上各种扣件被蹭得咔咔直响,伤者不顾一切地要冲破束缚。
随着猎鹰的指示,猛家兄弟和红三,三个人上来帮忙,死死摁着伤者各大关节,使其无法动担。
引流进行了十来分钟,地上的木桶至少装了五百毫升以上的脓血,见其流速已经减缓,猎鹰用镊子夹了块纱布沾上烈酒后道:“最痛苦的时候到了,摁紧他。”
三个助手加了把劲,猎鹰随即将纱布伸入切口,伤者立刻剧烈抖动起来,三个人加上刑床各种扣件才能勉强将其压住。
“他怎么不动了?”伤者拼命挣扎了几轮后完全平静下来,青蛇瞪大眼睛。她见过很多杀人方式,也亲自杀过不少人,但如此真实的手术过程还是头一次见到,心里早就被震撼到。
“死了呗!”逮到机会的俞嘎终于又蹦出一句。
没空理会这个白痴,猎鹰检查了下伤者的心跳和脉搏等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后道:“他只是昏过去了,你们可以放松一些,但不要松手,我接下来要取弹头了,难说他会突然醒来乱动,万一伤到大动脉就完了。”
其实猎鹰在拔脓引流的时候便触碰到了弹头,只需要轻轻一夹就能将之取出,但他还需要装X,以示自己高超的技能。
在所有人崇敬而震撼的目光中,猎鹰左夹夹右夹夹,时不时用小刀拨弄几下,搞到满头大汗时才终于将“顽固”的弹头取出。
弹头扔进铁盘的一刻,猎鹰的高X格形象已完全树立起来。
“伤口不用缝起来吗?”见猎鹰开始洗手,大有收工的意思,青蛇不解地问。
伤者大腿已经明显消肿,呼吸平稳,白痴都知道手术很成功,青蛇眼里,猎鹰已是个货真价实的医生。
“不用,还有一些脓血没有流出,伤口还要再敞两天,打上消炎针后,伤势基本就能控制,以后注意休息,慢慢就能好起来。”兑好几瓶针水,猎鹰麻利地将针头扎入伤者手背血管,打开轮阀,盐水注入伤者身体,看上去一切即简单又神秘。
连俞嘎都不得不暗自承认,这个没让他发成飙的家伙果然有点本事。
“不错。”近距离观察了一番,青蛇满意地点头,“本姑娘说话算话,从现在起你就是四号基地的专职医生,黑虎帮三级成员了。”
“还不敢快谢谢青蛇姐。”猎鹰成功存活,最高兴的莫过于红三,难得有如此好的刷存在感机会,他自然要积极利用,“要知道你老哥我可是干了三年才混成小队长级别的三级成员,你小子竟然一来就是了,真给咱家乡长脸。”
“闭嘴。”青蛇从来就是个务实且冷酷女人,自然听得出红三话里的意思,“你这龊样怎么比得上二狗医生~”
“唉!这名字也太难听了,以后别叫二狗了,就叫:保胜,吧,保我们黑虎帮永远得胜。”纠结了一会,青蛇决定为猎鹰改名。
“谢谢青蛇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干。”猎鹰不动声色地施展自己的阳谋,“不过这些药品和器件都太少,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青蛇自然懂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要不这样,你列一个清单,我立刻派人去外面置办。”
“也好。”纸笔很快拿来,猎鹰密密麻麻地列出了近十页药品和器械,单独看来都是治疗伤风感冒,头痛外伤的药物,但将其中某几样混在一起就立刻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这就是猎鹰要达到的第一个目的。
“马上去置办,要是少了任何东西你也不要回四号基地了。”将猎鹰列出的清单甩给俞嘎,青蛇亲自交待猛大为猎鹰筹办基地医疗室,并赏了红三一笔奖金。
受到中国缉毒力量的全力打压,黑虎帮近些年减员严重,且由于担心麻雀一类的卧底再混进来,招新人更是草木皆兵,如果能抑制住伤病减员,自然能为组织保持一定的代谢机制,所以青蛇对医疗这块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