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去,只见地上的张家大婶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地上,吃惊的看着那个半透明的鬼魂。
孩儿他爸?难道眼前的这个鬼魂是死去的张文举?这么说我刚才差点杀了她丈夫,确切的说是差点杀了她丈夫的灵魂。
“不对!”我心里一惊,她怎么也能看到那个鬼魂,一般人应该都是看不见鬼的啊,除非是对方有意让你看见,难不成对方真的要害她?可对方迟迟没有加害,或许是因为现在是黑天,再加上坟地阴气重的缘故吧。
我从张家大婶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一丝的恐惧,难不成这鬼混还真是死去的张文举?
那只黄鼠狼见我不再攻击,便也不再紧张,只见它绕着那鬼魂走了几圈,然后忽然怪叫一声,那叫声尖锐无比,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谨慎的盯着它,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大叫,怕它会突然发难,然而我却发现,他身边鬼魂竟然不在飘忽不定,脸上也渐渐有了表情。
“文举,是你回来了吗”张家大婶的目光还在眼前的鬼魂身上,语气已经有些激动。
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我二话不说,立马要拉起张家大婶跑路,可是我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我伸向张家大婶的手竟然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
我竟然无法碰到她,“大婶,大婶”我焦急的朝她大喊,结果她似乎根本就听不见我说话。
这下我真的慌了,我无法碰到她,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死了,因为只有刚死的灵魂阴气不足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还是说那个处于灵魂状态的人是我?我想起来,刚才要手指的时候也没感觉到疼痛。
想到这,我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形容,这黄鼠狼果然是不安好心,难不成就因为白天张家大婶找人驱赶它,它就要报复到如此程度吗?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死死的盯着它,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此时愤怒更胜一筹。
“呵,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眼前的黄鼠狼竟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尖锐而沙哑,完全分不清是雌是雄。好在这一晚上我已经见到太多不寻常的事了,此刻看见黄鼠狼竟然能和我讲话,我倒也是够冷静,但是我此时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
黄鼠狼话音刚落,只见旁边的灵魂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看着眼前呆坐在地上的人,颤抖的说道:“娟子”
“你这个杀千刀的,还知道回来看看,你说走就走,我和儿子可怎么办”此刻正坐在地上的张家大婶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瞬间崩溃的哭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都把我搞乱了,不过看来这个鬼魂确实是张文举,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眼下我却没有心思去听他们二人是如何叙旧。
我心里正有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别打扰他们叙旧了,你随我过来”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知道黄鼠狼并没有害张家大婶的心,我对黄鼠狼的防范之心也降低了不少,眼下它让我过去,那我索性便跟他去。
我刚要迈开步子,只见周围的景色忽的一变,我和黄鼠狼瞬间身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又是哪?带我来这难道它想各个击破?我刚要发作,又见它摇了摇头道:“你还没发现你是在梦境里吗?”
梦境?我现在是在做梦?可是怎么这么真实?如果不是,那这瞬移的能力也太不可思议了。
见我还是不太明白,它又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别太急躁,听我慢慢和你说……”
眼前的黄鼠狼如人一半讲起了往事,结果听完它的话,我的心更不能平静了。
原来我现在确实在梦境中,那张家大婶也是在梦境中,我们并没有死。
如它所说,梦境,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这个空间既简单又复杂。说它简单,是因为它是由人现实中的记忆碎片所组成的,也就是说梦境里的事物在现实中都是有迹可循的。说它复杂,是因为梦境不是完全独立的,整个梦境空间就像是一个宇宙,它是由每个人的梦境相互连接拼成的。就像稻田一样,这一块田是你的,另一块是我的,相互不干扰,但是却又组成了一块大的田地。
至于张家大婶是什么回事,原来,他的丈夫不知道为什么,死后灵魂似乎收到了损伤,如果就这样去投胎的话,因为灵魂的损伤,下辈子很有可能能就成傻子了。至于黄鼠狼在他坟中,就是为了帮他修复受损的灵魂。这一切只因为张文举曾经给树林里的一座破旧的庙盖过几片瓦。而这庙里供奉的就是眼前这只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