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形状奇怪的树木,我才意识到,我此刻不是在周宝柱家的炕头上,而是身在一个诡异的树林中。心底不由得生气一股寒气。
这一幕让我怎么能不害怕,难不成我这命运竟是这么坎坷吗,无论到哪里都能让我碰到这些怪事。我本能的想撒腿就跑,却发现周围景色皆是相同,一时也找不到出路。
都说物极而反,既然跑不出去,不如先冷静下来,怎么说我也是道家弟子了,还能被这种事吓到,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让自己彻底不害怕却还是不可能的。
正在我愁眉苦脸,不知所措,观察四周动静的时候,竟发现这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好像正是我们今早碰到黄鼠狼的那个树林。既然知道了这里那里,那自燃也就知道了回去的办法,这林子不大,随便朝一个方向走,不一会就可以出去了,说不定我只是梦游走过来的,但是我怎么会有梦游这个习惯呢?
身在树林里,也不好辨别方向,索性迈开腿朝前方一直走,等出了树林就什么都好说了,我心里暗自想着。这个树林距离村子并不远,相互可以望见。只不过现在身在树林里,有树挡着,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嘛。
大约走了一会,我感觉自己似乎快出林子了,透过前方仅剩的几排树木,我可以依稀看见林子外宽阔的天地。
这么半天也没什么妖魔鬼怪,难道真是我自己有梦游的毛病?一想到这,我倒恨不得真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搞鬼。
然而,当我即将走出林子时,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想法了。
眼前虽然宽阔,却是我最不想来的地方,因为我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墓地。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立在我的眼前,墓碑上正些着先父张文举之墓...
更可怕的是,一只黄鼠狼正安静的立坐在墓碑旁,而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不,与其说站着不如说飘着,因为他的身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没想到竟是一个鬼魂。此刻他们正看着那个躺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张家大婶”我下意识的惊呼出来,不过我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被对方发现我的存在。
眼前躺着的人正白天所见的张家媳妇,也就是死者张文举的妻子。
看到这一幕,我浑身斗起了鸡皮疙瘩。难不成这黄鼠狼真的回来报复了?我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今天那个该死的神棍,没有那金刚钻何必揽那瓷器活,降妖不成反倒连累的张家大婶收到报复,可他却早就拿着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眼下那黄鼠狼和那个鬼魂正盯着那个躺着的张家大婶,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要还对方无疑了。
我心里升起一团怒火,看来老一辈人说的没错,这些异类果然个个心胸狭窄,报复心切,明明自己先打扰人家男人安息不说,还要报复其家人。
我下意识的想冲出去救人,可是心里却打起鼓,我这低位的道行,真的能救得了人吗,会不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好歹我也是修道之人,这时候竟然害起怕来,心里惭愧的不行。
“妈的,拼了”我咬咬牙,暗自发了个狠,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既然像胡三太爷那样的仙人都说我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那重要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毕竟主角都是有光环的。
那只黄鼠狼在我刚要行动的时候便发现了我,我没想到它的感知竟然这么灵敏,既然已经被它发现,我也就不在犹豫,索性快步跑过去,挡在它们与张家大婶中间。
见我挡住了它们的视线,黄鼠狼也没做什么反映,只是不住的看着我,盯得我有些发毛。而那个鬼魂似乎压根就没注意我这个大活人,甚至当我恶狠狠的看向他时,他仍旧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家大婶,根本不理会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么,你们一个妖一个鬼何必要缠着无辜的人”见它们没有反映,我先出口打破了沉默。
那只黄鼠狼本来是前腿直立,左腿卧着。听到我说话后便立刻跳了起来,咧着嘴蹬着我,很明显是不高兴我说它是妖怪。
它委屈,我还委屈呢,我本来想学白天的那个神棍,说些狠话把它们吓跑了事,谁知道反倒把对方惹恼了。
看来今天我要倒霉了,正这么想着,我的余光再次看向了那个一会没有动作的鬼魂,他依旧没有在意我,而他的身体也是处于半透明状,显然现在很虚弱。
通常流氓打架的时候,如果自己这边人少,那就挑对方那些比较弱的人猛揍,打出气势,让对方不战而败。眼下我也只能试试这个方法了。
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道具之类的东西,更没有符纸,也只能老办法了,那就是咬中指,用中指血破他的灵魂,有了上次咬破中指的经验,我在刚出树林时就把中指放在嘴里含着了,这样手指的皮被我含软了,咬的时候会省力些,也能减少些疼痛,毕竟十指连心,疼得很。
现在也容不得我犹豫,你们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我狠了狠心,咬破中指,朝那个看似脆弱的鬼魂冲了上去。旁边那只黄鼠狼看起来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见我伸出中指冲向鬼魂,它竟然也着急了,向我猛扑过来,而那个鬼魂依然没有反映。
眼看我就要碰到那个鬼魂,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叫:“孩儿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