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文璟这般紧张的模样,李皖忍不住苦笑的说:“呵呵,王府旧人,我只不过可怜她罢了。”
李皖所说的那她,霍文璟自然知道是谁,摄政王府的三小姐楚沁。
“阿皖,当年的事,为何陛下不让你参与?为何那案子查到一半就草草结案?你对她的照顾,陛下看在眼里。”
李皖一听,忍不住苦涩一笑,看着霍文璟说:“仅仅是因为我照顾她吗?我看,他是怕我会去救她。”
“阿皖,她是摄政王的孩子。”
“可她是你的表妹!”
李皖忍不住朝着霍文璟大声的说,见霍文璟不开口说话,李皖又说道:“当初,你为了她来向我道谢,我以为,你最起码会保她一命,可结果呢?横死街头。”
“阿皖,你喜欢表妹?”
霍文璟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李皖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她,不过是因为站在女子的角度,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
“不是。”
看着李皖瞬间冷下来的脸蛋,霍文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心不由得隐隐作痛。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李皖睡得正香,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有些生气的坐了起来,朝着外面不耐烦的说:“什么事?”
“大人,不好了,周大人在大牢里自杀了。”
仅存的睡意被这番话吓跑了,李皖着急的从床上起来,正准备打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着不对。
一番整理后,等李皖来到大牢时,就看到一屋子人跪在地上,周大人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虎绣紫色锦袍。
“臣李皖参见梁王殿下。”
梁王楚骁看到李皖恭敬地跪在地上,本来阴沉的脸上忽然挂满笑容,说道:“李大人,竟然能在这遇到你,真是有缘。”
“梁王殿下,您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这快到年底,大家都要回京了,我这刚路过泷州就听到大家在夸这儿来了大清官,我一好奇就像来看看,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楚骁解释了好长一段话,可李皖并没有听进去,恭敬地说:“既然如此,不如请殿下在前厅等臣。”
待楚骁离开,李皖才开口问:“怎么会这样?”
“大人,这是从牢里找到的遗书。”
从李文清手中拿过纸,李皖看过上面的字后问道:“牢房里从哪儿来的宣纸?谁送进来的?”
一位衙役颤抖地站了起来,低声的说:“是小的送进来的。”
“何时?”
“昨夜子时。”衙役说完,直接跪在地上,开口说:“小的见大人苦苦哀求,一时心软,就把每日要用的纸送了过去。”
“你就是王二。”
衙役一听李皖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知是喜是忧,有些忐忑的说:“是,小的就是王二。”
李皖点点头,语气温柔的说:“你的妹妹,在周府?”
“回大人的话,小人的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二的语调如常,让人看不出破绽。
李文清站在李皖的身边,略有沉思。“嗯,原来如此,可是,杀人终归是要偿命的。”
李皖一番话说的无厘头,却吓得王二后背一凉,低头说道:“大人说得有道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可是,即便他犯了死罪,也应由官府来判罚,而不是由你。”
王二被李皖这番话吓得浑身直抖,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一旁的人也觉得李皖有些草率了,知府陈游柏站出来,拱手说道:“李大人,这王二一直很朴实敦厚,这府衙里的弟兄们都可以作证,更何况,王二他与周大人无冤无仇,怎会做这等事情,还请大人明察。”
“既然陈大人这么说,本官也就不好在说什么了,周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劳烦陈大人将此案查清。”
陈游柏一听,连忙拱手作揖称是,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那这事就劳烦陈大人了,本官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从牢房出来,李皖就直奔前厅,那里可有一位超级难搞的人。
梁王楚骁正坐在那儿悠哉悠哉地喝茶,就瞧见李皖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当下笑着说:“看来阿皖是迫不及待要见本王,也是,你可是我的未婚…”
“楚骁!”
李皖连忙打断楚骁的话,看了眼四周,低声的说:“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个词,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
楚骁一听这话,直接靠近李皖,眼睛里闪着光亮,低声笑道:“你是男人,怕什么?”
“你!”
看着面前这张与楚寅安有几分相像的脸,李皖忍不住紧握拳头,将自己控制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楚骁没想到李皖一个“你”字之后,半天没有开口说话,不由得开口道:“你又在心里怎么编排我的?嗯?”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堂堂梁王殿下,我怎么敢去编排。”
“哼,算你识相。”
楚骁这幅模样十分欠打,看着眼前身着青衣长衫的李皖,没想到一转眼就长了这么高,自己离京时,她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傻里傻气的。
“喂!楚骁,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李皖将手伸起来,晃悠了几下,一脸防备的看着楚骁。
楚骁一看她的那副表情,心里不由得有几分苦涩,开玩笑的说:“我在想,什么时候,让你的身份公布天下。”
李皖也不在意,反而大大咧咧的说:“好啊,你快去给你皇兄说,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你真的想恢复女儿身吗?”
楚骁忽然认真的蹦出这句话,李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内心是十分厌恶这个时代的婚姻制度,如果嫁给一个人,还不如就这样当个单身贵族好了。
“算了,算了,你想说就自己去说,我才不去挨骂呢。”
楚骁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朝着李皖走来,走到李皖面前,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李皖的头发,笑着说:“这个子果然不高,难怪大家都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