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得好像很委屈一样。”
李皖看着已经站在柜子前的霍文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霍文璟倒好,直接把被褥拿出来,铺到地上,往上面一躺,李皖还想在说什么,可对方已经把眼睛闭起来。
随后,李皖躺在床上,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安心过了,明明屋子那么黑,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李皖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正在发呆的时候,霍文璟从屋外走了进来。
“你醒了,来,吃饭吧。”
霍文璟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摆好,随后,坐在那里,眼睛看向李皖。
本来还在发愣,被这道目光一看,李皖就立马下了床,迅速的坐在了桌子旁边。
霍文璟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摇摇头,无奈的说:“不洗漱?那里有水。”
瞬间,小脸蛋红透了,李皖也不看霍文璟,直接顺着霍文璟指的方向,在屏风后找到了脸盆。
痛痛快快的吃过早饭,听店小二说有集会,李皖就叫上霍文璟一起去逛集会。
泷州城东街,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李皖随手拦住了一位老爷爷,恭敬地问道:“老人家,这儿是东街吗?”
老爷爷很是和善,笑呵呵的说:“是啊,小伙子,你是外乡的吧。”
“是的,老爷爷,我同兄长要买些东西,听说今日东街有集会,可是,这儿怎么没有人?是不是我们找错路了?”
老爷爷只当二人是外乡来的,不愿多说,好心提醒道:“小伙子,你们要是想买东西,还是去不远处的靖阳城吧。”
“为何?今日不就是集会吗?”
老爷爷见二人执着的询问,不由得开口说:“整个泷州都快是空城了,那还有人来卖东西。”
二人被这句话惊到了,之前一直就觉得这泷州人少的可怜,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步。
老爷爷明显不想多说,叹了口气,就向着城南走去。
二人想再找些证据,可就像老爷爷说得那样,整个上午,二人就像是在一座空城里游走。
一无所获的回到客栈后,客栈老板见二人回来,连忙笑呵呵的开始招待,饭菜上好后,老板开口说:“二位公子,不知是否介意小的在这里坐下。”
老板的提议显得有些唐突,二人皆是一愣,霍文璟缓过神来,起身说:“无碍,掌柜的请坐。”
“多谢公子。”
老板入座后,像是鼓足了勇气,看着二人,恭敬地说:“二位公子来此地,可是调查干旱一事?”
老板如此直白的开场,李皖完全没有想到,见二人不说话,老板又开口说:“寻常人路过此地,不过一夜,第二日便会离开,之前朝廷也派了人来,可是,调查过之后,却一直没有音讯。”
老板说着,眼睛竟然忍不住就出眼泪,带着几分哭腔说道:“泷州的百姓,二位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泷州的百姓吧。”
二人面露难色,忽然一个人跑出来哭着喊冤,在这种地方,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大英雄,二是官府的卧底。客栈里,一阵沉寂,李皖率先开口说道:“为什么我们二人能管到这些事情?”
老板起身跪在地上,开口说:“二位公子的衣着料子都是上品,今晨,我见公子的腰间佩戴的玉佩眼熟,后来仔细一想,同前汴州巡抚的玉佩一模一样,想想公子的年纪,应该就是李大人。”
李皖低头看了眼腰间佩戴的玉佩,真是疏忽了,笑着说:“即便我是李大人,可这事并不是我能管的。”
李皖的这句话不假,大周的官制,五品以上、二品以下的官员,除非陛下亲自下旨,否则,只有吏部有权查证。
老板似乎没想到李皖会这么说,有些失望的说:“既然如此,不知李大人能否听小的讲完。”
无论客栈掌柜的是什么人,李皖十分好奇他所讲的故事,老板也不等二人开口,直接讲起来。
“泷州从六月份儿就开始干旱,连续三个月,害的今年没有收成,陛下发的银两,泷州巡抚贴告示说只有一万两黄金,要大家都慷慨解囊。”
说着,客栈掌柜的还拿手抿了下眼泪,接着又说:“后来,钱也捐了,可是,巡抚衙门承诺的农具、粮食统统没有,换来的是一棒子一个人。”
听到这儿,李皖心下一惊,一棒子一个人,这就是那日在路上遇见的难民说得话,原来,这都是真的。
李皖打断了掌柜的话,开口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掌柜的可还有事?”
客栈老板见李皖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再多说,寻了个理由去忙了。
李皖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像滴血一样,方才掌柜的在说的时候,李皖仿佛都能看到那些血流成河的场面。
霍文璟虽然待在军营,可自己也要面对官场上的人,这大周的官员,要是人人都如木秧,何愁一统天下。
二人心情都不好,也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几下,就一起回到了房间。
一进屋子,李皖就从怀里拿出一块儿金灿灿的牌子放在霍文璟面前,开口说:“要是此事连累了你,这牌子可以救你。”
霍文璟一愣,拿起免罪金牌,随后说道:“你在担心我?”
五个字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适,两人此时都是男儿身,难不成这家伙是断袖?
感觉到李皖奇奇怪怪的眼光,霍文璟假意咳嗽了一下,开口说:“本将军用不上这些,身为大周猛将,从不惧怕生死。”
听到这话,李皖心中不由得燃起敬意,有些激动的说:“既然如此,那从今日起,我们就一起将这贪官污吏收于网中,还泷州一片蓝蓝的天空!”
李皖的话听起来振奋人心,霍文璟不由得有些小期待,仿佛已经把这些人送到了刑部大牢。
既然下定了决心,李皖同霍文璟就不敢再耽搁,直接开始商议办法。
次日清晨,泷州巡抚衙门门口,守门的人看到眼前的令牌,连忙吓得跑进院子。
不出一刻钟,泷州巡抚周仲荆就跑了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在干见不得人的事。
“呵呵,周大人,您还是真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