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有些诧异,不确定的问:“万先生?”
“当然,不然你来治。”
小喜子得到确定的答案,这才匆忙去东街找万先生,好说歹说才将人请来。
“这大半夜的,让人去扰我清梦,你想弄啥子嘞。”
一位身着玫红色的长衫,长相阴柔的男子不急不慢的走进来,嘴里说着前些日子同李皖学的家乡话。
看着万煊磨磨唧唧的模样,惹得李皖瞬间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万煊面前,开口说:“你再磨叽,人都死了。”
“死了就死了,与我何干?”对于李皖的态度,万煊表示很不满意,自从知道她是女孩儿,自己就处处让着她,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少年,万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李皖生气的指着万煊,这家伙又和之前一样了。
万煊算是被李皖打败了,自己最不能看她这副表情,只能诚恳的说:“好了,我这就去救他。”
万煊虽然心硬的和石头一样,但医术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不出一个时辰,霍文璟身上的内伤外伤都被诊得一清二楚。
写完药方,万煊这才活动了下筋骨,刚抬头,就看到李皖拿着毛巾细心擦拭霍文璟的脸颊,那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没想到,咱这李公子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万煊的话语间充满着一股醋味儿,只不过,万煊说话一向如此,李皖也未在意,只是反驳道:“他好歹与我有同窗之情,再说了,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柔情的一面。”
万煊冷哼一下,开口说:“小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李皖对万煊的医术还是相信的,虽然他这个人不太靠谱,可一旦决定医治的人,就没有万煊医不好的。
既然提出了要走,万煊也不再多待,嘱托李皖照顾好自己,又留下了几副补药,确定霍文璟无事,这才离开。
屋子里忽然只剩下两人,李皖还有一丝不好意思,可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霍文璟,李皖甩掉那些羞涩,坐在床边继续帮霍文璟擦拭脸颊。
天微微亮,小喜子才把药熬好端来,李皖小心翼翼的将药喂到霍文璟的嘴里,一勺又一勺,待霍文璟喝完了整碗药,李皖这才长呼一口气。
小喜子见李皖有些困倦,开口说:“公子,您去歇息吧,我来守着。”
“没事,你也忙了一晚上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
李皖对于霍文璟今夜穿着夜行衣出现在小巷里,觉得很奇怪,再加上,霍文璟一直待自己不薄,此时,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小喜子见李皖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退出房间,在廊檐下稍微眯着眼休息一会儿。
浑身猛地酸疼,霍文璟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入眼的娇容,让霍文璟一时忘了疼痛。
此时的李皖趴在床边儿,柳黛弯眉,如细刷子一样的眼睫毛悄悄盖住眼睛,朱唇微张,霍文璟没想到睡着的李皖是这般的楚楚动人。
楚楚动人?霍文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眼前的李皖明显是个少年,自己怎么能用形容女子的词来形容他。
内心还在纠结的霍文璟没有看到李皖的眼睫毛一动一动的,明显就是已经醒了的状态。
而此时的李皖,感觉对方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内心又纠结又不安,难不成这家伙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公子,刘大人来了。”
正在纠结醒不醒的时候,小喜子的声音解救了李皖,装模作样的伸个懒腰,同霍文璟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连忙跑了出来。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前厅,此时,上位儿坐着太老爷李敖,左手边坐着刘林远,右手边坐着李策,刘林远见李皖出现,有几分急切的说:“牢里又有人死了。”
“什么?又死了?”李皖没想到刘林远带来的会是这样的消息,原本怀疑是楚怀,可此时看起来似乎又不是。
“小孙子。”老太爷见李皖在发愣,叫了一声,用手势提醒李皖过来坐下说。
老太爷看着刘林远,问道:“伯瑜,死者是哪里的?”
刘林远恭敬的说:“回先生的话,那人是京城地痞,前些日子伤了人,这才被关起来。”
“阿皖,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没有关联?”
“有关联的可能性更大,这个人死的太蹊跷,也太巧合了。”
李敖对李皖的回答很满意,心里也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假”小外孙,转头看着刘林远,又问道:“可知道此人叫什么?家住何方?有无家人?”
接连几个问题,把刘林远问懵了,今天一大早得到的消息,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就直接跑到李府,想要将李皖拽回牢房。
“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跑来找我的小孙子,难不成这点事情也需要他来办?”
刘林远身为老爷子的门生,自然知晓他的脾气,出了名的护犊子,这样想着,刘林远只能说:“是,是学生考虑不周,学生这就去办,等到李大人有空,去趟刑部就行。”
虽然霍文璟还在菀清院,可这个案子实在耽误不得,思前想后,笑着说:“刘大人,没什么事的话,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关于菀清院昨夜发生的事,老太爷是知道的,方才帮李皖说话,也是想让这丫头多出来时间去照顾霍家那小子,谁知道这丫头办案这么急切。
“也罢,去吧,累了就回来。”
听到太老爷终于松口放人,刘林远也松了口气,恭敬的拜别李家人,这才和李皖离开。
刑部大牢里,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昨日还有些嘈杂的牢房,今日,却莫名的安静了许多。
刚到狱卒平时歇息的地方,陈文就急急忙忙赶来,看到两人后,双手作揖,急切的说:“方才在他的后脑勺也发现了银针,是同一种死法。”
李皖知道他说的是今早死的那个犯人,可是,昨天晚上楚怀才刚刚承认是他派的人杀死了戴敬平,今天就又死了个毫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