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果然如小喜子说的那般大,李皖觉得自己最起码走了半个小时,可是,还是没走完。
一处竹林前面,李皖耍赖一样,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嚷嚷着走不动了。
“公子,快起来了。”小喜子看着李皖身后的人,挤眉弄眼的示意李皖。
可是,李皖丝毫没有反应,接着说道:“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不走了,不走了。”
“呦呵,在这儿耍起赖了。”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吓得李皖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白胡子老爷爷,唉,看起来有些熟悉。
“老爷爷,你是?”
小喜子听到李皖这有礼貌的问话,一脸诧异,正准备提醒他,就见李皖看着老爷爷有些激动的说:“晖安寺的老爷爷!”
李皖激动的模样,逗的老爷爷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小喜子参见太老爷,太老爷吉祥。”
小喜子适时的在一旁开口作揖行礼,那副敬畏的模样,让李皖一时愣住,小声的反问:“太老爷?”
“小孙子,还不叫爷爷。”李敖笑眯眯的看着李皖,说出的话,让本来已经有些清醒的李皖再一次愣住。
看着李皖这副模样,李敖嫌弃的说:“天才都是这么傻吗?见到爷爷,吓傻了?”
不,不是吓傻了,是吓呆了,李皖在心里一个劲儿得吐槽,看着面前的长胡子爷爷,李皖一时起了捉弄的心思。
“爷爷,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没有见面礼呢?我不能白给别人当孙子吧。”
“哦?好好好,那我的小孙子想要什么?”
李敖一脸慈祥的看着李皖,只见李皖伸手指着老爷爷的胡子,说:“您的胡子!”
“啊!”李敖吃惊又不解的看着李皖,真不晓得这丫头拿自己的胡子能干嘛。
“爷爷,你刚才答应了,不能反悔哦。”
李敖无奈的揪下一根胡子,递给李皖,面色依旧。
看着李敖的神情,李皖才知自己的作战失败,本以为揪自己的胡子应该会很疼,没想到老爷爷眼睛眨都没眨,很是淡定。
“谢谢爷爷。”
李皖收下这一根白花花的胡子,让小喜子拿来一个手帕,包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收好。
李皖的这一系列动作,惹得李敖开怀大笑,虽然知道李皖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女,即便如此,看到李皖依旧觉得亲切。
李敖陪着李皖逛了一圈儿,这才回到前厅,刚一进去,大孙子李策就跑了过来,搀着李敖,高兴的说:“爷爷早就回来了,我说怎么没见人,原来,忍不住先来看皖弟了。”
“是啊,我要看看我这小孙子怎么样了,饿坏了没?方才一看,唉呀,白白胖胖的,好极了。”
李敖说的时候,李皖就站在一旁,听到“白白胖胖”这个词的时候,浑身一哆嗦,这是什么形容词,“白”可以,但不知道不能说女孩子胖吗?
李策没意识到,还是笑呵呵的说:“是啊,皖弟回来的时候可瘦了,今年才刚养起来。”李皖听后,忍不住翻白眼,说:“是啊,很好养活的,一堆白菜就养活了。”
李策被李皖的这幅表情逗得大笑起来,一旁的随从见此,一个个也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李府的前厅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可此时的乾清殿却充满着压抑。
大殿上,楚寅安握着已经批好的奏折,愤怒的盯着站在桌案前的摄政王楚怀,只见楚怀不以为意的笑出了声。
楚寅安更是愤怒,大声道:“摄政王,朕在说人命关天的事!”
“哦?本王以为,朝堂的事,殿下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御花园更适合陛下。”
楚怀不屑一顾的表情落在楚寅安的眼中,刺痛了楚寅安内心的尊严,于是,楚寅安坚定地说:“是吗?总有一天,朕会站在属于朕的地方。”
这样一番话,落在楚怀的耳中,不过是一句戏言,自己从未将这个小屁孩儿放在眼中。
“皇上此时应该考虑一会儿玩儿什么。”
楚怀也不等楚寅安说话,撂下一句,转身就离开了乾清殿。
楚寅安看着嚣张的背影,想着方才楚怀猖狂的言语,一气之下,将手中的奏折扔到地上。
“陛下,消消气。”
小顺子从小就跟着楚寅安,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怪先皇走得早。
楚寅安缓过那股劲儿,看着刚被小顺子拾起的奏折,低声说:“告诉婳儿,后天务必让阿皖上朝。”
“是,奴才明白。”
乾清殿的空气让楚寅安觉得太难受,皱着眉头,瞥了眼大殿四周,起身走出屋门,朝着御花园走去。
天微亮,一群身着朝服的人便站在乾清殿上,等着皇上的驾临。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男声从殿外传来,众人听之,连忙跪在地上,低头瞟到楚寅安已经坐在龙椅上,这才一起行礼高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楚寅安今日格外的精神,待众人刚站好,就开口说道:“昨日,涴州知府上了一个折子,特别有意思,来,阿皖,念给大家听听。”
李皖听到楚寅安叫自己,连忙站出来,低头双手从小顺子手里接过奏折,看了眼楚寅安,又看了眼楚怀,开口读道:“臣近闻菜价忽涨至三文钱,故而巡查涴州各地,至殷县时,百姓言之,十亩地仅值三文,惊诧间,又闻之,购地着为京都摄政王府之人,臣恐毁及摄政王府清誉,叩请圣裁。”
李皖的声音未落,众人的脸色皆变,此奏折处处针对摄政王,难怪皇上要特地拿出来念念。
楚寅安很是满意李皖的表现,待李皖读完,这才开口道:“涴州的地竟同菜一个价,今年涴州的收成不好,菜价疯涨,竟不成想,涨得同土地一个价。”
吏部尚书林泽武站在大殿上,行礼道:“陛下,这地再不值钱,也不至于三文钱,其中,怕是别有文章。”
“哦,原来如此,朕昨日看到奏折,觉得稀奇,拿来与众爱卿同享奇闻,原来,这奏折竟别有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