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喜欢这个小女孩,因为她纯真幼稚,是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我于是配合地露出感激的神情来,她也颇为受用。摇头晃脑好一会,道:“你眼睛是漂亮,不过,那位小娘子倒是比你更好看些。”
我听到她提起太平,连忙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那小娘子去哪里了?”
“你是问她去哪里了?”小女孩居然看懂了我的表情,见终于有人不用语言也能了解我的心思,我连忙想点头表示同意,再次牵动伤口痛的龇牙咧嘴的,她咯咯地笑了:“你莫要动了,你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我连忙摆正了面孔,尽量做到面无表情。小女孩笑得更是利害,我尽量憋着笑防止再次牵动伤口,看着她笑了好一会才不好意思地捂了嘴止住了最后的笑:“她去给你采药去了。”说着她又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少打扰你,你多休息。”说着也不管我,径自跑了出去。
我闭着眼睛,脑子却无比清醒:我知道我受伤了,可是何时受伤何地受伤我是一点映象都没有的。太平去采药去了,她T堂堂一朝公主,哪里会采什么药啊?
等等,她是为何我采药?怎么可能?她明明不在意我的,她在意的不是上官婉儿吗?而且采药危险吗?文娘应该跟在身边的吧?只是山林里藤蔓什么的万万莫要摔跤啊。
迷迷糊糊地再次陷入昏睡,毫无意识。
再次醒来,是因为背上的疼痛,意识清醒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正坐在床上被一个人抱着,另外有一人在为我的背上药。鼻子传来熟悉的青春少女的香气,我知道抱着我的是太平。
“婉儿姐姐。”怀抱的主人应该感觉到了我的痛苦,甚是心疼,“很快就好了,你忍着点。”
我的心不自觉地鼓舞,太平没有不要我?!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喉咙里虽然冰冰凉凉,却仍是哑着嗓子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我的伤究竟有多重啊?比上次车祸还严重?又是怎么来的呢?我是以凡人之躯被雷劈了?可是上一次不也被雷劈了都没事吗?更何况,还有什么能够伤到嗓子的?
“对不起,婉儿姐姐,都是太平不好。”太平感觉到了我的挣扎,声音再次带了哭腔,哎,这个爱哭的小姑娘我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可怜我现在像个瘫痪的人一样,手不能动口不不能言,心里有些急躁,便突地想起小师兄的话来,于是便认真地在心里默了几遍口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竟然真的觉得好受多了。
因为不能说话,又甚少能动,文娘照顾的又细致,太平也经常来晃悠,日子倒是过得顺心顺意。天啊,我居然喜欢这种日子?我是有多懒?
文娘在照顾我的时候甚少说话,多是劝导太平放心的话,而太平则多数时候只是看着我,可能由于文娘在旁边,她也甚少说其他的什么,只是嘱咐我好好养病赶快好起来。而那医王,一两日过来把把脉什么的,也不多话,多数时候看完也不说什么,直接负着手出了门。我倒是见怪不怪,按照电视剧的逻辑,能称上神医、医王之类的神人,大多是有些为人不喜的怪癖的。从平常的谈话我倒是知道了那可爱的小女孩的名字,太平叫她“紫苏”,甚是好听的名字,她很是喜欢往我的房间跑,跑来却是粘着太平,看来她也是很喜欢太平吧。我也因此好奇,就这些日子看来,这里就药王和紫苏两人,其余便是我和太平这些外人,连子民都没有,那医王何以称王的?
日子过得顺遂,可能由于喝的药的缘故,我变得嗜睡,所以经常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过了多少时间。某一天醒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嗓子正常了,因为咽口水的时候都不痛了。于是试着轻轻地发了声“啊”,能正常发音,便很是欣喜。而第一个发现的便是天天准时来的紫苏,她听到之后问道:“你嗓子好了?”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我习惯性地眨了眨眼睛,继而反应过来,试着发了声:“好像是。”声音干涩,但是好歹有声音了。她一听便转头就跑了出去,想来是通知太平他们去了。
“张开嘴。”首位进屋的却是医王,在床边坐下之后,他拿了旁边的水盆洗了手,我听话地张了嘴,他直接拿了手指将我的嘴掰大了一些,甚至拿了手指按住我蠢蠢欲动的舌头,仔细地眯着眼睛盯着我的喉咙,看得我有些难为情和尴尬,却又不能有所动作。
“你试试手脚。”药王松了我的嘴,又拿旁边的水盆净了手擦干,将手指放在了我的脉上。
我很听话的试着动了动,发现身上的伤痛竟然是可承受的范围了,我连忙道:“轻松了很多。”
“她恢复的很好。”医王简单地下了结论,“继续修养一段时间她便可痊愈了。”
“多谢孙先生了。”太平道谢,作为一代天之骄女居然为了我向那医王行了礼,我甚是感动连忙也哑着嗓子也向医王道谢。
“不必言谢。”药王今日破天荒的多说了几句话,摆了摆手,再次负着手出了门。
而文娘和多儿他们也似乎知道我和太平之间应该有话说,便都告了腿,而紫苏由于年纪小,可能并未发现我和太平之间尴尬的气氛,只是满脸欢喜地待在房间里望着我真心地笑。
我勉强挣扎着要坐起来,太平见状连忙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我道:“谢谢你。”
太平却是一愣,尴尬地将头别向一边,不说话。
紫苏凑了上来:“你们二人好生奇怪,大娘子不会说话的时候吧,小娘子还会说话,如今大娘子会说话了,小娘子反而不说话了。”
“紫苏,你出去采点鲜花来放在屋子里可好?”太平勉强挤出一丝笑,温柔地笑着想把这个小姑娘支使出去。
“哼,你们是有悄悄话要说吧?直说就好了嘛。”紫苏嘟起小嘴,却听话地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