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喝了药,正侧躺在塌上翻书,身旁一太医守着,没有西池映衬,显得十分寂寞,也是,如今对外,他已经是个囚犯了,能有这待遇已实属不易。
“先生,你先下去吧。”,我拂了拂手,坐在桌前。
元祖头也未抬,直至周围寂静。
“你还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的伤,有好些了吗?”,诚然,我是个心善的皇后,又见这张好看的脸,说话便温柔三分。
“依你的指令,养得好好的。”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吹了吹热气。
“元祖,今日我来是要同你敞开说的。以前总想着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可现在,我必须要说了。”
“皇后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对于我如今阶下囚的身份,还有什么话是好说不好说的。”
“是吗?”,我轻抿一口茶,有些烫嘴,“元祖,我凤里栖可有做过半分害你的事?”
他终于正眼瞧上我了,“没有。”
“那你将我劫至西凉如今又对我冷言相向是为何?”,我的目光犀利,让他躲闪不及。
“是……”
“别编那些瞎话了,让本宫来说吧。”,我打断他的话站起来,背对着他,门上的窗花是青花纹,透过光来煞是好看。
“元祖,你喜欢穷奇。”,好明显一句陈述句。
我之所以背对着,是不想看他如今慌张的模样,堂堂一个大男人,听到女子说这样的话,难免尴尬。
身后的呼吸声很重,一喘一喘的,我生怕将他气出病来。
“你说的什么胡话!”,他强撑起身子,一只手捂在胸口上。
“说没说胡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元祖,穷奇看不出,外人不易分明,但我,一眼便晓得。”,我给他递了一杯水,“在花楼时,你看他的眼神同看心爱之人有何两样。处置任盈盈,不就是因妒吗?”
“不是!”,他咬着牙回答。
“那好,元祖,来说说近日的罢了,几天前你擅自更改了同穷奇的计划,不就为了两个目的么,一是为了杀我。我清晰的记得逃离前,听见有人说放箭。满天的利箭,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不让我活着回来。西凉王虽然恨我,可有谈判在前,后又对我的行为无预料,怎么会突然发出杀我的命令。这当然是,你提早下的令,也就是无论谈判结果如何,你都会让人杀了我。其二,是我猜的,我想你应当是想看看我在穷奇心中的地位如何。这计划本就是利用的帝后情深,只有我真正出现在谈判桌前,打乱他原来的计划,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反应。所以结果,是让你失望了。元祖,我说得对吗?”
我偏头才发现他嘴角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嗨呀,我眉头一皱,难不成我如今真达到能气死人的地步了?!罪过啊罪过。
可话已至此,我只得继续绷着脸,“你犯不着这样生气,我今日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气你,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些事没有什么好羞耻的,感情这东西,从来不分男男或是女女,你放开些。大秦的民风,远比你们西凉开放。你若是喜欢他,就光明正大的同我争,于我来说不就是后宫多了个比自己还好看的情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万不用遮着掖着背地的害我,在后宫里,对我暗地里放冷箭的人,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也知晓,你怕说出来穷奇会远离你会厌恶你,可你接近他就是为了爱啊!那日小皇帝为救你受伤,你才改变的心意要揭竿而起做西凉王,这份冲动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么。喜欢就尽力做爱人,做什么友人,不放手试一试,你只能一辈子看着他跟别人欢好调情,余生都是遗憾。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不成,大秦也不会有人将这当做笑柄,因为自上一任的青铜皇后影响,这些事儿已经是司空见惯了。顶多在西凉有议论,你一道命令下去,凡谈论者人头落地,还有谁敢在背后议论你!还有谁!所以,若是勇敢些,成了,就万事大吉了啊!”
一口气说完,我觉得自己不当说书先生简直就是浪费,唔,不过,做知心姐姐也是行的。
元祖低着头,一张俊脸被头发遮住,看不出表情。
“哎,太子…还在吗太子……”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出去!”,吱的一声,小茶杯在他手里裂做几块碎片,穿过层层皮肉,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滴落下来。
已经被他撵过两次,我不想再灰溜溜的回去,再者,来的目的还没达到,我才不会走,要将就你做什么。
于是我端起架子:“好,本宫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消化我说的这些话,一个时辰之后,本宫还有其他话要说。”
说完我突觉得圣母玛利**怀泛滥,觉得有些心狠,索性补充了两句,“虽然今日的话来得突然,又直击你的心窝,但却句句诚心在理,本宫希望你,当好话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