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穿越有三宝,爆炸,车祸,落水好。
不才,本爷正是出的车祸,穿越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正是处于一个癫狂的状态,这具身体里的记忆,与我来这里的意识,混杂在一起,痛不欲生。
穿越的套路与我擦肩而过,小说里常写,魂穿而来身体里,就像是一具干净的载体,而这具身体却保有全部的记忆,为了融合这些记忆,我锁在屋子里整七天,险些又除去一条命。
宫里传言说,皇后娘娘疯了。
这具身体叫凤里栖,凤家在三个月前,还是举国的大家,权倾朝野,除了掌控前朝控制小皇帝,还用我这具身体控制后宫,死在这双手下的后宫弱女子不计其数。
而小皇帝潜伏多年一朝崛起,选在四月四这个特别不吉祥的日子里夺了兵权,列了九条死罪,将凤家连根拔起,一时间,朝野哗然。
而为非作歹了三年的凤里栖,承不了家破人亡沦为罪妃的打击,性子一硬便跳了毓秀湖。
我来这里,承的不单单是自己年纪轻轻命丧黄泉,还承了凤里栖的罪孽和孤独。幸得我心门宽,这才没再去跳了毓秀湖。
小皇帝年方二十,国姓秦,名为穷奇。对,就是古代四大凶兽,惩善扬恶。不知他爹,究竟是怎么想的,唯一的儿子,取个麒麟神龙不是挺好,偏偏叫做穷奇。
这里是祁阳城,是秦国的富庶都城,凤家上下七百多人口,女子沦为贫贱婢女,男子十六往上均赴死,十六往下为贱奴。我还能坐稳这皇后的原因,就是因为穷奇他爹曾说:“凤里栖凤里栖,凤凰栖于穷奇。”
先皇有遗旨,穷奇接政,凤相之女凤里栖及笈即入宫为后,且穷奇永不得废后。
所以原先的凤里栖自她十岁时就知道,自己将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彼时凤相嫡女先皇钦定,当真是风光无限。
而我的凤梧宫,如今算是冷宫。
惯养司里送来一只,唔,相貌普通的花猫。爪中还有些泥垢,毛色肮脏,像是从路旁随意捡回来的,瘦瘦小小,宫人放在凤梧宫的门口,敲敲宫门,就算是送到了。
红花得了医治,在床上安寝下来。天气大,正是可以给这花猫洗洗,喂些食。庭中砖瓦有些声音,“东风,若是你真是闲得无聊,可以下来给我添些柴火。”
他轻功斐然,像掉了威亚,顺着风就下来了。东风只是名字喜感罢了,人倒是十分严肃,一丝不苟。
“皇后娘娘怎知臣下在这里?”
“我打水能瞧着你,烧火能瞧着你,吃饭都能瞧着你,在这宫中能整日出现在我凤梧宫的,除了小皇帝身旁的人,还能有谁。再者你身上染了不少那小皇帝屋中的香味,能不是你么,莫非是皇帝闲得无事,整日来我这里看我如何过日子不成?喏,去吧,给我添火烧水。”
他倒是听话得很,在凤梧宫的小厨里认真的加起柴火,我抬眼看了看,不禁一笑:“皇帝身旁的红人,竟会做这等杂事儿。”
“我与王上落魄时,都是我们两人自给自足。”
唔,我倒是想起了,若是朝堂上小皇帝驳了凤里栖的爹的什么折子,凤相就会在背后使力,打压着年少的小皇帝,期间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我将水倒进盆里,你将外面的花猫抱来。”
“是,皇后娘娘。”
“你用不着叫我皇后,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叫我塔塔就是。”
今日的太阳并未烈得很,粗人就是这样,蹭的一下将花猫扔进水中。常人都知,这猫突遇水,是会伤人的,我抱着手腕看着,花猫飞身就挠在东风的手上,三条爪印赫然。小花猫落在地上,歪歪扭扭往前跑,我跑前去捉住,轻手先将头淋湿,紧接着再慢慢的洗,一只怜人的花猫洗了蓬松些,倒是好看了些。
“你手上的伤给我瞧瞧。”
他这方才想起,自己刚才被猫挠了。抬手伤口却浸了黑血,有毒。
头一晕,便栽了下去。
“猫爪里藏毒,害我倒是大费周章。”
东风是个男人,拖起来格外费力。
“娘娘,娘娘,你在做什么?”,红花从偏殿扶着出来,看来伤得并不是很重。
“去小厨里打些热水,酒和药包都拿来,快些!”
“是…”,红花歪歪扭扭,跑得十分艰难。
好在作为现代人,这样的紧急处理,还是会一些。
完罢我拍拍手:“我在锅中煮了些粥,你睡了这么久,去吃点东西。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喂喂我的猫,照看东风将军。”
“娘娘,您是要去哪儿…”
“无奈无奈,找人救命。”
我来这里三个月,月月会出趟事,宫中那些落井下石的,有怨报怨的,用毒的,陷害的,比比皆是。深宫女人,可怕得很。
当日我来这里的第七晚,正是梦见位自称盘命仙人的老头,硬巴巴的说是时空出了故障,情急之下才将我送来这里,问我有什么心愿。彼时我暴打了他一顿,只是呼着要回家。
“姑娘,你好生厉害,但暂时是回不去了…这…也是小老儿控制不了的…”,小老头捂着头上的包,哀怨连天。
在梦中与他对峙了许久,仍旧是不解气。
“若是有条件,小老儿就将你送回去,姑娘放心,先将在这儿住着,你那具身子还活着,只是失了意识罢了。”
“何时将我送回去!”
“会的会的会的…”
梦里越发朦胧,“姑娘,天就要亮了,小老儿就要走了,你快说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愿望有三,一要百毒不侵,二要耳力非凡,至于三么,我要救命物。”
古代可不是什么和谐社会,要想在这里安生的活下去,特别是像我这样树敌千万臭名昭著的皇后,难得很,游戏里打怪升级,不也要死上好多个人头。
盘命仙人有些犹豫,我一步步靠近小老头儿,挥舞着拳头,模样像极了地狱的烈鬼:“你给是不给!”
“给给给……”
他像模像样的从怀中掏出枚精致的精致的戒指,正是老土的龙凤戏珠纹。
“这是枚盘生戒,够救你一命,只能是一命,你…你省着儿点儿用…”
我一把抢过套在中指上,瞬间天就亮了,醒来时左手上,正是那枚盘戒,我定下来,能听见隔了几重墙荣华宫的谈话,心总算是安稳了些。那方才打起精神,准备认真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