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苏醒时,天已大亮。鹤儿与鹿儿已没了踪影,青葵也不知自己可以干点什么,这里与清净宫一样,除了眼前之地,放眼望去都是自由自在的原始森林。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鹿儿与鹤儿才姗姗而来。青葵上前打听才知道,他们去清净宫做早课了。青葵很想问问他俩是如何从动物修成人形,但觉得太冒昧又咽下了疑问。
鹤儿一早起来看到洞口的青葵,便知她昨晚肯定瞧见了了他俩的原身。一早就报于师傅,玉泰道人只回了句:“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
鹤儿与鹿儿不解,师傅何意。六道人在一旁阐释道:“形者生之具,神者生之本。形不得神不能自生神不得形不能自成。形神更相生,更相成,形神合同,可以长久。”
鹤儿吐吐舌头表示自己依然不明其深意,六道人拿起手中浮尘重重击打鹤儿头部道:“悟去吧!”
“是!”鹤儿揉揉头,看着师傅与六道人远远走了,方才想起忘了问该如何安顿青葵了。
师傅与六道人都有自己之路,他与鹿儿的道行较浅,目前还跟不上他们的脚步,只好悻悻而归。
一路上鹤儿都在琢磨师傅与六道人的话,鹿儿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便安慰道:“六道人说这要悟,既然现在悟不出来,便别再自寻烦恼了。”
“嗯。”
鹤儿与鹿儿此时是辟谷时期,吸风饮露。青葵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只好四处搜罗吃的。鹤儿则跟在青葵后面,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将他同胞吃了一般。
无奈,青葵只好爬到树上采了点野果充饥,心里暗暗发誓,下山之后一定顿顿只吃肉。
鹤儿与鹿儿也习惯每天有青葵的陪伴,为了从他俩口中套出下山之法,青葵使出了吃奶的劲,大肆渲染花花绿绿的21世纪。他俩天天着迷似的拉着青葵问东问西,“摩天轮好玩吗?”“飞机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你们那真的可以相隔很远讲话吗?”
下山之路没找到,到收了两个小迷弟。青葵无奈地把话重复一遍又一遍,鹤儿与鹿儿觉得惊奇,又不愿意相信,尽管青葵描述的天花乱坠,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很快一个月之期就到了,青葵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山上待一个月,自己明明来到的当天就活了过来。唯一的缘由可能是让她体验山上清苦的生活,好让她珍惜山下的逍遥日子吧!
鹤儿一早就将青葵送到了清净宫,六道人早已等候多时。
“青葵,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青葵惊愕的下巴都快掉了,她是谁?难不成在山上住了一个月她已经成为了神仙?
六道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青葵怕六道人再留着自己不让她下山,忙举手道:“知道,知道,我知道。我是21世纪的方晓,也是这里的青葵。”听到自己的答案,青葵很想给自己鼓鼓掌,这回答完美!
六道人摇头道:“都不是,也都是!”
这可难道青葵了,她最怕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了,什么不是又是,哲学?逻辑学?语言学?
“六道人,你能有话直说嘛?”那句“说人话”被青葵憋了回去。
“回去吧!”
“去哪?”
“你该去的地方。”
“哪儿?”青葵欲哭无泪地问道,能不能说人话!
六道长转身消失在竹林中,青葵伸手想拦住他,难不成被自己蠢到了?
鹤儿扬起浮尘青葵便漂浮在半空,伴随着青葵“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转眼间就到了山脚。青葵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时空传送门吗?
抬头望去,石碑上硕大的三个字提醒着她,这里便是姑射山。而葱葱茏茏的树林又告诉她,哪里也寻不到姑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