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常智光很淡定,问:“自杀,还是他杀?”
“提刑大人说可能是自杀。”
“可能?”常智光倒有点诧异。大明的提刑水准还是比较高的,怎么会有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常智光道:“白莲一边说话。”常智光交待了白莲几句后继续上路。
常智光回到安国下马,周围百姓纷纷上来问好,显然安国人也觉得常智光是被陷害的。在安国人看,常智光对女人这方面追求并不是很高,几任使女都在公堂作证常智光的品行。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持怀疑态度,有钱有权人怎么玩的都有,一些正气凛然的王爷甚至是皇帝,在历史上还留下强迫自己女儿陪寝的事呢,常智光怎么就不能干点这些事呢?
由于有朱玉撑着,常智光并没有直接被问罪。不过朱玉也没见常智光,下了道圣旨,让常智光自己主办此案,三司监督,并且派九公公和两名内卫随从左右。
从这点来看,朱玉还是信任常智光的。其实就玩女人而死来说,朱玉真不介意。据一些记载,所谓才子纪晓岚在性生活上有着非常肮脏的一面,其娶妻妾无数,其中几乎都为十四岁,换成周岁也就十三岁而已,但没有人去追究。
常智光自信自己这方面是比较干净的,虽然青楼也去,但是在用强奸还是花钱解决生理问题上,身为有知识的人当然选择后者。
京城来的提刑官姓宋,常智光怀疑了一会其是不是历史上著名的法医学家宋慈的后人,但其态度很公正严谨,县衙议案,多人参与。
宋提刑先说话:“据本官勘察,第一位死者张金儿可能不是张氏所说那样。张氏说张金儿从小养尊处优,其父开赌后家道才中落。本官查验,虽然张金儿有所保养,但其四肢柔而有力,似乎是经过训练的歌妓,但尸体泡水较久,本官不敢下断言。”
提刑身边捕头道:“查,张金儿确有此人,张氏确有此人,其夫确实因赌而被害。有亲戚已经看过张氏尸身,可以确定是其本人。但张金儿由于面容毁坏,身子肿胀,没有人可以肯定其是否张金儿。”
宋提刑再道:“第二名死者,燕七。据勘验是被人在不知情下近距离刀进胸膛,而后燕七还没回神,就被凶手连砍两刀,从下刀位置看,凶手身材比较高,孔武有力,下刀娴熟。”
“第三名死者,张氏。乃是被毒蛇咬死,在咽喉位置。大家都知道,蛇无腰,一般多咬手脚。所以本官推断有三个可能,此蛇受过杀人训练;第二是蛇盘梁上,倒垂咬在其咽喉部位;第三个可能比较离奇,张氏抓蛇到自己咽喉处。”
常智光问:“为什么会有第三个可能?”
“因为张氏手上有一片蛇鳞。相信张氏用力握过蛇身,但不确定是抓蛇咬咽喉,或者是被咬后抓蛇。”提刑道:“本官偏向前者,因为突然遇蛇,莫说是名女子,即使是青壮男性,也是先吓着。而被蛇咬后,直接用手去打蛇者,少有如此之人。”
宋提刑再道:“虽然面上证据说明有可能有人诬陷常大人,但是如果常大人说不明白这契约,此案很难再继续下去。”
常智光接过契约一看,可以肯定是自己的签名,常智光道:“这是我的签名,但各位大人暂且稍等,下官去办一件事,一个时辰后公主那汇合。”
常智光出去一趟,又回来进新衙门的文房,九公公和两名内卫鬼魅般跟随而入。常智光稀里哗啦写了一通,然后道:“公公,咱们面圣去。”
九公公苦笑:“你连公主都敢耍。”
“只要能证明清白,公主英明,是不会在意的。”
常智光恭敬的站在堂下道:“公主,无论微臣是否是被冤枉,请公主念在微臣略有薄功的面上,微臣请公主做个保人。”
朱玉道:“尽管说。”
“微臣伯父伯母有养育之恩,又有妹妹在身边居住,彭子晨等人又追随微臣多年,微臣想趁现在给他们留点后路。”
“就是遗言?”朱玉摇头:“常智光,难道本宫看错你?罢了,你说,本宫做主。”
“空口无凭,请公主签字做实。”
“恩?”朱玉看一边九公公面容古怪有点疑虑道:“呈上来。”总共是四份遗书。
第一份是拿一笔钱给伯父伯母养老,修葺常家祠堂。
第二份是留笔钱给常智平,希望他娶妻生子。
第三份是彭子晨、白莲和赵信分得安国商业协会股份。
第四份是给王保福的。
随便看了一下,没有问题,于是朱玉就拿了私印在上面盖了章。
“谢公主。”常智光拿回四份契约,拿出笔刷刷几下,抽出其中一份道:“公主再看。”
搞什么?朱玉接过内卫递上来的契约楞了好一会,只见上面写着:我很漂亮,我很温柔,我很可爱。落款是自己的私章。朱玉感觉脸有点热问道:“怎么回事。”顺手把纸揉掉。
“公主请看,这纸并非什么上等纸,上面还有碎渣。”常智光从纸上撕下一层后,朱玉就看见一张空白纸。常智光解释:“这是非常简单的障眼法,纸有两层,签字盖印多是左下位置。而撕开后签字位置其实是在第二层纸。这是微臣临时做的道具,如果精心制作的话,碎渣即使少一些也能鱼目混珠。”
常智光住在苏府,日上三杆才起床,早有丫鬟侍侯一边打水,更衣。宿醉最是难受,苏老爷还吩咐人弄了姜粥过来。民间俗语云:早上人吃姜,晚上姜吃人。清早来碗姜粥,常智光感觉好受多了。
这时候丫鬟才说:“宋提刑已经在厅中等候大人许久。”
“那为什么不叫醒我?”常智光问。
丫鬟回答:“宋提刑说让大人多休息一会。”
“哦!”
宋提刑今天来是和常智光勘察第三死者的现场,在三名死者中,惟独张氏之死是现场。张氏报案后,暂且被安置在县中一家类似四合院的单独房子中。而死亡现场,是在卧房。
拆了封条进入后,宋提刑道:“大人,这蛇本是寒物。如此天气必然是冬眠在地,但不仅出洞,而且还暴起伤人,据本官看,这起案子并非意外。”
常智光问:“那为何宋提刑当时不说?”
“如果此地有蛇窝,又有炉火烧烤,也有可能是野蛇。直到昨天傍晚,提刑司衙役翻遍屋子确认没有蛇穴后,才能确定。”
常智光看院子被挖的乱七八糟,点了下头,进入屋子,宋提刑到炕上演示介绍:“发现尸身时候,蛇盘踮在张氏身边被褥上,被内卫所杀。张氏头靠墙,朝左垂,身体无其它伤口。”
“提刑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提刑大人指教。”
“大人请讲。”
常智光道:“自古说虎毒不食子,张金儿乃是张氏唯一的亲人,听开县消息,张氏对女儿宠爱有加,如掌上明珠一般。你觉着这样的母亲,会为了钱或者其他的,让自己女儿受尽虐待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