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大人大驾。”女子走出来道:“我答应大人不会给安国带来麻烦就是。老贼害我如此之苦,不杀他,我恨难消。”“要杀也要先杀你父亲。”常智光道:“虎毒不食子,自己欠下的赌债,自己死了就好了。本县还没听过有赌债女还的道理。”
“不要说我爹,我不用你帮忙。”女子冷声道:“反正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就是。”“可事实是,你成为了一件商品。你爹卖你,大户人家买你,王德新买你,这都是等价交换。唯一的过错就是你爹把你当成了商品出售。”女子无语。常智光想想后道:“而今之计只能是……我娶你。”
惠兰大惊:“大人这可不成,你现在还未娶妻。”“不当妻,当妾。这样不用再朝廷记录,也不用通知我家人。我这边也忙,没时间操办。两个月后,你和我一起去给张居正拜寿。张居正说一句话,王德新肯定要交出卖身契。再说,你是我的妾,谅王德新也不会因为你而激怒我。”
女子小声道:“你七品小官……”虽然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你是那根葱?”胡说,我是八品。这你就不知了。”常智光拿酒喝了一口叹气道:“他们知道现在给我穿什么小鞋都没关系。但是如果因为我女人的缘故,说不好我就答应公主上京当官,那时候他们日子可就不好过,再说,不用别的,光明报损他几句,他就得跳脚。再再说,你多大的事,这么个顺水人情他要不做,他怎么当这么久的大官?他死拽了不放,我丢人,他更丢人。”
陈惠兰想了一会后道:“这样倒也是个办法。”“嗯,完事后我把你休了,再给你笔钱,大明不想呆了,可以去鞑靼国,那边有我的基业,有人照顾你。女真我也有熟人,安顿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没有问题。”唯一就是自己得朝张居正低头,不过这也是朱玉的意思,朱玉说了,最少莫让别人为难你。也好趁这个机会,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常智光问:“你怎么看?”
“不许看!”陈惠兰见女子还有话说,直接道:“就这么定了。妹妹你暂且住我家,等公主一走腾出房子,你就直接嫁过去。你放心,大人行的君子之事,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再说……大人貌似也没空对你动手动脚。”
“呵呵,彭子晨对你说了?是哦,这边事情一结束,我就要去鞑靼国一趟。”常智光道:“那破工厂赔钱赔烂了,总得去收点利息是不是。就委屈你新娘没两天,丈夫就要开始忙上了。”陈惠兰轻轻一笑说:“大人做的事正事。妹妹,坐,一起喝一杯。即使有名无份,也算是缘分一场。”
“谢大人!”女子坐下来举杯道:“大人帮惠兰姐之事,良玉已经感叹之极,没想大人愿意为我这残破身躯……”常智光摇头打断道:“要按你这么说,惠兰是不是就嫁不得彭子晨。惠兰是不是就不能当皇差?惠兰是不是就不能当先生?要想别人不看不起自己,自己要看得起自己。佛曰:众生平等。你又不是苏三那甘为名誉和钱财堕落,怎么就残破身躯。残破身躯……难道你想领衙门的福利金?”
秦良玉迷惑看陈惠兰:“什么是福利金?”“嗯……就是衙门专门供给残疾人的钱。”“玩笑话。”常智光呵呵一笑道:“惠兰,这事你和常智平拿主意。这边运动会结束后就搬过去。这样子也做像点。”“好,谢大人。”
常智光站起来:“我那边还有事,得走!你们慢慢吃着。”“大人慢走!”惠兰送常智光出去回来坐下有点不满道:“你怎么不一起送送,太失礼了。”“哦……我就在想这个知县为什么愿意帮我?”惠兰道:“这么说吧!你这事要是在安国,只要上衙门一说,衙门也会还你自由。换了是别人,或用钱,或用点手段就可以。但你这事毕竟要撞上二品官员,所以大人这也是无奈为之。”
常智光从不认为自己是当代的活雷锋,说到底帮其的原因就是因为陈惠兰。陈惠兰自从来到安国后,自己这边有麻烦的事,她从来不推脱。而且也从来没提什么要求,也没有让常智光照顾。虽然人是自己赎回来的,但自己这三元也是人家捧出来的。所以既然陈惠兰开口,自己怎么也的答应下来。
至于纳妾,说心里话是不太愿意。倒不是自己毛病,而是得跟朝中众人直接干上。以前有个什么事,大家都在打太极,玩心照不宣的一套。互相之间从来没有撕破脸,即使朝上有言语冲突,讲出来都还有点道理。最少都是在说公事,以公论公。而今摊上这私事却要抛弃立场,常智光是不愿的。他一直走的中间路线,不结交大臣,不合大臣们有利益来往,如果不是如此,古格一事,也不会有人帮他说话。同样张居正从不诋毁常智光,也不指责常智光过错,也有这么一层原因。
以前朝中多是文官立派,互相攻击。而今朝廷就比较明朗,文武互相对立。这个没立场其实一直是最好的立场。这些常智光本来不太懂,但李德本却明白,这事他好意进的建议。路上想的多,但常智光这边一回到临时衙门,直接把刚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大人,京城禁军派人来说,他们已经朝京城调人,希望能插队比赛。”“比赛开始后不接受报名。”赵信一边道:“大人这可不成。这不是东京禁军的事,而是关乎到禁军几帅的颜面。人家刚特意派了马军副都指挥使李延庆来,还留了名刺,相当给大人面子。再说上次抓捕禁军事情,李都指挥使可是一边向着大人说好话。”
“唉……我一直让大家公正无私,记得上个月,有一衙役的舅舅犯了事,上了堂他愣没说明关系,结果打了不说,还赔了钱。我这边要开这个后门,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常智光苦笑拿起笔签字:“准了。”赵信收公文劝慰道:“大人不要如此想。下面人会理解的。再说天下为公也只能是我们安国地面说说。真出了安国能找谁说去?”“恩,你忙吧!”
第三天早上本是打架预赛、蹴鞠预选赛同时举行。这两场预赛最为吸引人的眼球,即使是朱玉也来了兴致。于是在她干预之下,这两场预赛就分到上午和下午。原定下午举行的举重决赛被推迟到第二天的早晨。
早上开始的是打架。别说这词雷人,要是常智光整出“自由搏击”名词出来更雷人。打架也有打架的规矩,这规矩就是要以裁判为主。一块半米高的台子,三十平方大小,出台者为负。另有不得对倒地的选手攻击。任何人倒地后起来必须由裁判衡量是否有能力再战。报名选手总共五十多人,有十多人来自禁军,六名大内,还有彭子晨这样的公门好手,剩余一半来自民间。
第一场就是重头戏,西军对阵大内。两人朝台上一战,同样的人高马大,彪捍无比。裁判常智光朝中心一站道:“废话不多说,违反规则者扔到观众群中暴打。敢殴打裁判者,扔到选手群中暴打。一柱香定胜负,如无胜负,双双淘汰。预备,开始!”常智光这也是无奈,其他比赛规则可以定死,但这比赛为了顾及安全和比赛的流畅,大家都没什么经验。说实话常智光也没经验,但毕竟吃过猪肉,大概知道猪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