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我们在开始接触一些成人间的事,虽然不是很懂,但迷迷糊糊还是知道些。现在去镇上读书也不再是我一个人,我没带一个好头,堂姐的妈妈来问我一周多少钱我说了实话,被堂姐好一顿埋怨。这样又有一个可怜虫跟我一样了。
上课其实跟上班没什么两样,只是生活方式变了而已,在学校我是消费者,在工厂我是劳动者,这里边的变化谁说的清楚?现在我又可以跟原来在村上读书时一样,可以跟堂姐一起去上学,原来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爷爷奶奶总是有点不放心,在我的耳边不知说了对少次走路小心了,其实不用他们说我也知道走路小心,我也是一个大难不死的人了。
乡村路窄,很多山路都在悬崖边上,而不知利害的我喜欢在路上打闹,有次就直接脚一滑在路上往悬崖下滚去,还好命好在滚落悬崖的途中有颗小树把我给挂着了,那悬崖是个斜坡,斜坡后就是2,300多米高的山崖了,我就在斜坡离山崖1米处被小树给拦住了,当时我已脑袋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状况了,等清醒过来就是一阵后怕和冷汗。原来奶奶说过,在这个悬崖处摔死过很多人,有的是被人挤下去了,有的是因为下雨路滑摔下去的,死状很惨,尸体是四分五裂,屎和血,骨头,肉末等等到处都是,想想我差点就变成那个样子,心里就一阵恶心。
在乡村因为摔死的人有很多,无所不在的意外让人防不胜防。我祖父就是在山上砍柴摔死的。有的被砸死,石头,树木,都有可能。淹死,摔死,毒死,咬死更不用说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到家也没敢跟家里人说,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也是因为“义气”,跟彭磊打闹的时候他把我挤下去的,回去说了的话爷爷奶奶少不得找他家的麻烦,可我一直觉得他不够义气,我跟他打过几次架,有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两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说着说着就在地里打起来了,把他书包都扯烂了,书掉了一地,他也把我的书给倒在地上,结果我把书捡起来回了家,谁知道他竟然不捡书,直接就回了家,结果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和他妈来我家,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妈了,我又被爷爷给收拾了一顿。他也被他妈给修理了一顿,我也没赔他的书包,只有他妈和他去地里把书和书包给拿回来了,第二天我又和他和好了。
不过就在这周我回到家和他一起玩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他不读书了,要跟他妈和他爸出去刷大白,听说工资很高的样子,我不知道“刷大白”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只是听人说好像很挣钱的样子。在读初二的他就在两天后离开了家乡,走时我去送了他,尽管我们经常打架,对骂,可是真要离别的时候心里却有点不舍。他家门前有颗杏树,每年都会结很多果子,这是个我很羡慕他的东西,每次到结果的时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会拿着果子在我们的面前炫耀,然后叫我一起爬到树上坐在树上开吃,也不洗,檫了镲就开吃,不过他很少这么大方,大多数都是他摘下来给我们一两个吃。他也把杏树照顾的恨好,会施肥,还叫他父亲修剪树枝,我们村只有他家这样做过,大多数都是任果树在那长,重来不管。
走的时候他把那颗杏树交给了我,正是结果的时候,还没熟,他是吃不成了,说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那棵树,还说不会交给堂哥和堂姐,就交给我,我一直觉得他和堂哥是关系最好的人,突然觉得有点感动,眼睛有点湿润。
走了,走了,又走了。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我,杨毅,爸妈,现在的他。我还是没心没肺,对于别离我只是伤感那么一两天,当他们走后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可就在杏树的果子熟了之后,我一个人爬到树上摘这吃,却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孤单。回忆道和他一起去偷许德家的橘子,半晚上一起去夹黄鳝,结果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被狗追,他跳进了田里而我却爬到了树上,逃过一劫的幸运让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原来果子不够吃,现在一个人怎么也吃不完,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吃在嘴里感觉味道变了,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聚?
在学校才和老同学们聚在一起,这里就少了一个玩伴,敌不过的生活,敌不过的命运。命这个东西经常被奶奶挂在嘴边,只要哪家发生了不幸的事奶奶总会说一句:哎!只能怪命不好!谁家发达了就说‘命真好’。这世界真的有命运吗?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还不会想这么复杂的东西,我只是也只能是被动的接受所有的一切,尽管有的是因为我才会发生的,但我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只能像奶奶说的一样:一切,都看命吧!
现在伙伴少了一个,以后一起玩的时候少了一个人,堂哥成绩好在另一个镇上读书,而我和堂姐摘柏林读书,现在都是住校,聚在一起的日子很少,不像原来可以随时在山里吼一声就可以叫出来,现在只有周末才可能在一起玩,就算这样也很少在一起玩,都长大了,玩的时候好像在玩原来玩过的东西却没原来玩的开心,滚铁环的铁环,毽子,扇烟盒的烟盒,跳隔的的格子,全都不知放到哪里了,现在在一起感觉越来越玩不到一起了,只能说着学校发生的一些事,各自说着学校中那个老师好,哪个老师不行,然后无尽的沉默,在家里说着说着就只能看电视。各自有了秘密,不再纯真。时间,距离改变了我们?!
一切又恢复原样,慢慢我接受并习惯这一切,时间之轮继续转动,不在乎少了谁,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