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裴安不由叫了一声,担忧的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为老爸分忧是她这个女儿应该做的。看到简宁叫老爸出来就意识到有问题,所以一直等着,没想到还真的被她料中了。
“你帮不上忙的,而且这件事情太危险,也不是你能涉足的,放心,我已经布置下去,很快就会有方案呈上来。”哈里摇了摇头端过茶喝了一口。
“爸,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都是一个不能担当大任的孩子,可我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能够独立处理很多事情了,所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即使我帮不上什么忙,您说出来也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多了。”
裴安劝说着拿过桌子上的文件看着。
文件上是一个男人的资料,WT,两个英文字母就代表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只是贴照片的地方是空白,看来还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真实长相。
“在飞机上接到了简宁的电话,说国内出现了几例恐怖事件,一个工厂被炸毁,顺便捎带着一条公路断了,除此之外一辆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爆炸,显然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还有一例是一家人半夜在家里休息,竟然被全部杀害。这是这些案件的资料,刚刚送过来没多久,作案的手法和性质是完全相同的,我回来后看了一下,刚刚布置下去缉拿一切嫌疑分子,谁知道克拉拉城火车站发生爆炸事件,目前造成十几个人受伤,死去三人。”
哈里一边介绍着一边把旁边的一叠文件放在了她面前。
裴安翻看着心头掠过了浓浓的阴云,虽然从来没有参与过政事,可是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哈里治理国家的严谨和勤俭,没想到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恐怕如今民众中间不知道出现了怎样的波动,如果不及时找出凶手的话,政府就会失去人民信誉,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爸爸,您把这个男人的资料找出来,也就是您怀疑这些恐怖事件和他有关。”看完卷宗裴安拿过了那个WT的文件,看了看问道。
“安安,其实这个男人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陌生。”哈里点头说道。
“不陌生?”裴安皱眉认真回忆着,在她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对,你还记得在你七岁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一次绑架,当时你失踪了五天,也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呆了五天。”
哈里按住了她的肩叙述着,当时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真的要疯了,就顾不得老大交给他的任务疯了一样的到处找她,因为如果没有了她自己整个生命的存在都没有意义了。
“爸爸,我记得那件事情。”
裴安的嗓子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她抑制着心头的不安,手却不由抚摸着自己膝盖的地方,那道伤疤似乎在隐隐作痛,那些陈年的记忆也随着哈里的讲述撕开了一角。
“那次我被囚禁了五天,几乎要饿死,我曾经尝试过逃跑,可是他们的铁链实在是太硬了,后来他们竟然用尖锐的铁链把我的膝盖锁起来,以为这样我就逃不掉。那五天对于我来说也是噩梦一般的五天,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害怕呆在一个黑色的封闭房间里。”
她一点点叙述着微微闭上眼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害怕一个人呆在封闭的房间里,所以在后来被裴家陷害进入监狱之后会更痛苦,记忆也就更加深刻。
“我知道,安安,其实他们那时候之所以绑架你是针对我这么做的,就是为了要挟我放掉手里追查的证据,因为再追杀一点点我就找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们嗅到了危险所以才对你动手,是我连累到了你。”
哈里愧疚的说道,握住了她的手,后来她被救出来的时候膝盖上的肌肉几乎全部磨掉了,只留下骨头,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留下了伤疤。
“不,爸爸,我是你的女儿,更是你的软肋,因为对手知道这一点才绑走了我,我知道后来你放弃了继续追杀,我才能够安全的得救,可您也因为这件事情被扣上了背叛的罪名,您才被自己人追杀的。”
裴安的眼泪下来了。
父女两个命运的交错是相辅相成的,这中间没有亏欠更没有遗憾,有的只是经历之后所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
“虽然如此,爸爸依然对你有愧,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要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哈里唏嘘,这些记忆是之前他不愿意回忆的。
“爸爸,既然这样,这个人和我有这么深的渊源,我更要为您追查这个人了,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好吗?”
裴安的手指捏紧了坚定说道。
当年害的她那么惨改变了她命运的人,她一定要亲手抓到他。
“太危险了。”哈里摇头,“安安,如今的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家庭有孩子有丈夫,你的生命不再是你的,所以你不能决定一切危险的事情,再说了,这个人就是毫无人性的畜生,我怎么能够让你再次和他交手呢。”哈里满口回绝。
隔了半辈子终于找到女儿,他怎么能够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心。
“爸爸,如今的我和七岁的时候完全不同,相信我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您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好吗?”裴安不死心依旧强烈要求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哈里的语气严厉起来,说完整个人好似突然苍老了许多,转身背对着裴安,半晌才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不要操心任何事情。”
裴安还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的起身向外走去。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出那个人。
门口,简宁站在那儿似乎很久了。
裴安看到她站住脚步,半晌抬脚离开,简宁却跟了上来。
“公主。”
“什么事情?”
裴安凝眉问道,却没有停住脚步。
“我想让你有时间多照顾一下陛下,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好好劝劝他暂时放弃国事,好好的治一下病。”简宁的话说出来裴安凝眉站住了,她定定的注视着简宁问道,“告诉我,爸爸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