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沐兄弟,既然你有如此实力,猎杀一头炼气初期的妖兽应该不难。族长只是规定要你上交一头妖兽尸体,却没有规定妖兽的境界,如此事情便有了转机。”魁拔笑道,
“只要张沐兄弟能向族长低个头,谢个罪,此事就算解决了。”
“谢罪?就因为我出言冒犯了一句?”张沐冷笑。以牙还牙,加倍奉还。虽然是一件小事,但不管日后颜回臧如何为难张沐,张沐都发誓会双倍施加在颜回臧的身上。
自然,这种事也不能跟魁拔言明。
“唉,张沐你不知道族长的脾气,只要你低头了,此事不会闹大,不然族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魁拔见张沐神情,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
小张灵则是抬头望去,好奇地看着张沐。
自己这位“生父”竟然敢在部族族长面前都这么不卑不亢,因为一点冒犯,甚至不惜猎杀一头妖兽,却不愿意去向族长低头谢罪?
这是怎样一位“父亲”啊!
一时间,小张灵对自己的未来担忧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猎杀一头妖兽再说。张沐兄弟,别怪我魁拔不帮你,你若是随我们部族狩猎队出去,所得的猎物都要随队分配,即便你独力杀了一头妖兽,也无法得到整具妖兽尸体,这件事最好的办法,还是你去独自狩猎。”魁拔叹息道。
若是张沐能向族长颜回臧低头,那他这个狩猎队队长,完全可以卖张沐一个人情,送张沐一具炼气初期妖兽尸体。
但张沐若不低头,他可不敢擅自卖这个人情给张沐。
心里暗呼可惜,张沐年龄再大也大不到哪去,这样的年岁,这样的实力,若不是得罪了族长,他是真想结交一番。
“我明白了。”张沐淡淡点头。
魁拔皱起眉头略一犹豫,忽然道:“张沐兄弟,随狩猎队行动是不行的,但三天后我所带领的一支狩猎队会去一趟南边的哭龙林,林中有不少妖兽,张沐兄弟可以随我们同行,等到了哭龙林再分开走就是了。”
“这便多谢魁拔兄了。”张沐也笑道。
“看来魁拔既不愿意触犯颜回臧威严,也不愿意彻底与我交恶,这才想到这种带我到哭龙林的折中办法。也好,毕竟是当地部族的炼气士,魁拔肯定知道从哭龙林的哪个位置进入会比较好。”张沐心道一声。
像哭龙林这种有妖兽出没的凶险之地,里面都是危险重重,隐藏着伺机而动的妖兽,天然形成的陷阱,这样的险地如果有人能指路一二,会安稳许多。
而且有魁拔这样的老猎人指路,张沐对哭龙林内妖兽的情况也会了解不少。
飞禽善飞,水族善游,同等实力的妖兽之间也会因种族不同而有所不同。这中间哪个容易对付,哪个有什么弱点,哪个需要格外小心,都只有常在一片险地游荡的修士能够清楚。
虚情假意的跟魁拔寒暄了两句,张沐便带着张灵离开了。
路上再次路过一群群栓在一长条铁链上的奴隶们,张沐再次站下了脚步,这次却是在一名看似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身前。张灵好奇的一抬头,这次是要给她找妈妈了吗?
“这个人,我要了。”张沐指着身前这名年轻女子冷酷说道。
“一个奴隶一斤灵液,大人好眼光,此女容貌还算上等的,而且除了做饭洗衣,剥皮磨刀也是好手。随身还有一支自己做的骨笛,吹奏起来像模像样的。”奴隶贩子连忙笑道,“若非我已经有女人了,我都想留下她自己享用了呢。”
“羌笛!快掏出你的骨笛给大人吹奏一曲!”奴隶贩子还怕张沐反悔,向着年轻女子连声厉喝。
然而年轻女子却不为所动,相反眼睛流出泪水,向着张沐哭喊道:“大人,求您将我丈夫也买下吧!我二人一定会尽心竭力服侍大人,请不要让我们夫妇二人分离啊!”
张沐一怔,这年轻女子,竟然还有一个奴隶男人?
“羌笛!你放什么屁!从今天起你就是眼前这位大人的女人了,再没有什么丈夫!听见没有!”奴隶贩子大怒,抬起手中的鞭子就像抽打下去。
可当他刚刚扬起手中儿臂粗的鞭子,便感到手上一空,原来张沐已经闪身将他手中的鞭子夺了下来。
“好快的速度!是炼气士!”奴隶贩子瞬间吓傻了,举着的手都不知道放下来。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我丈夫名叫刀灞,原来是部族中狩猎队的猎人,经验丰富身手也好,就连哭龙林那样的险地也曾随出入过几十次了,求您收留他吧!”年轻女子哭喊着扑过来抱住了张沐的大腿,疯狂的乞求着。
“出入过哭龙林几十次?”张沐却目光微动。
“谁是刀灞?”张沐目光扫过,在十几名奴隶男子身上割过。
“刀灞请主人收留!”只见一名看似瘦弱的身体在张沐面前跪下,肮脏的头发散乱在肩上,一股臭味不能掩盖住他眼中锐利的目光,看似精瘦,实则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爆炸力。
而且从此人的目光中看,杀过的人只怕不在十人以下了。
“两斤灵液,此人我要了。”张沐随手抛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
灵液乃天下四域公认的流通货币,交易时,便将储存于乾坤袖中的灵液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几百个小瓶当中,然后再从乾坤袖中取出交易,十分方便。
灵液此物,一斤也不过是几滴大小罢了,一个小瓶最多时可装百斤灵液。
“好嘞,大人您慢走。”奴隶贩子检查过灵液之后便笑逐颜开了。
“谢大人成全!”羌笛、刀灞一对奴隶夫妇扣倒在张沐面前。
“起来吧。”张沐淡淡一扫,买下刀灞,不过是看在其对哭龙林比较熟悉罢了。如今张沐正好需要一个引路人,毕竟到了哭龙林就要和魁拔的狩猎队分开了,魁拔路上讲的再详细也比不过一个随身的奴隶。
至于买下羌笛,则是为了照顾张灵的起居饮食。
张沐一个人时还好,勉强能够照顾自己,但如今多了一个女儿,他可干不来这种照顾小孩的活。
“羌笛,日后你就负责照顾我和我女儿的起居,刀灞,你在三天后要随我出去狩猎,哭龙林的情形你是否熟悉?”张沐忽然看向刀灞问道。
“刀灞进出哭龙林几十次,虽然只是随行,但也听部族里的炼气士讲过不少,哭龙林里的事刀灞知道的七七八八。”刀灞闻言明显一愣,随即快速的答道。
“很好,三天后你要随我进入哭龙林。”张沐满意点头。
刀灞迟疑道:“主人,刀灞虽然出入了几十次哭龙林,但颜回部族比刀灞的旧部族要强大许多,族中应该有不少对哭龙林万分熟悉的炼气士在,主人如果要进,难道不能跟着族中炼气士一并进入吗?”
“嗯?”张沐目光一扫。
“刀灞多嘴了。”刀灞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张沐对视。
“知道就好,我让你准备就准备,不要管自己责任以外的事!”张沐厉声喝道。
“是。”刀灞低下头去,心里却在犯嘀咕,不跟着狩猎队一起行动,而要独自去进入哭龙林,自己这主人是要独自进入哭龙林猎杀妖兽啊。
能够独自猎杀妖兽的存在,张沐在炼气士中也算是较强的存在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虽然是奴隶,但能有一个厉害的主人,也能让他们的生活过的好一点。
三天时间,羌笛、刀灞的表现都让张沐十分满意,尤其是刀灞,虽然不是炼气士,但刀法十分犀利,张沐给他配上一柄快刀之后,普通的老虎黑熊都不是他的对手。
刀灞一人,就可以杀掉颜回部族十名勇士!
在炼气士以外的人中,刀灞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即便是当初追杀张沐的神机营的铠甲军士,一对一,也未必是刀灞的对手,对于一个奴隶而言,张沐绝对是赚大了。
羌笛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张沐这个主人让她感觉十分亲和,对她和她丈夫刀灞都很宽容,张灵同样也是如此,简直一点没有把她当做奴隶看待,这让她对张灵格外喜欢。
她是猜不到,张灵和她同样都是奴隶出身,又怎么会嫌弃她奴隶的身份呢。
三天过去,羌笛和张灵简直情同母女了。
连带着羌笛对张沐也随和了许多,这倒是张沐一直想要的,不过刀灞虽然是羌笛的丈夫,但面对张沐、张灵这对父女时,依旧显得异常恭敬,好像他们夫妇二人已经变成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三天后的清晨,太阳刚刚懒洋洋的从草原的边际升起,混沌域中一年四季都很寒冷,张沐带着换上了一身普通兽皮衣的刀灞赶去和魁拔的狩猎队。
此时的刀灞,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奴隶贩子手上时的窘迫,一柄钢刀挎在腰上,身上的皮衣虽然普通,但穿在他的身上全显得英武不凡,身材虽然瘦小,但是从他脖子上露出的一点肌肉来看,却是一名孔武有力的勇士。
而张沐则是如往常般一身单薄的灰衣,狩猎队中的魁拔也是如此,甚至直接裸露着上半身,全身小丘般的肌肉高高耸起,粗糙的胡渣呼吸着清晨寒冷的空气,口鼻中呼出的白气让他看起像是只人形妖兽。
寒冷自然不能给炼气士造成困扰,张沐、魁拔还有狩猎队中其他两位炼气士的装束与其他二十几名勇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方如在盛夏,一方如在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