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二月十五,盛京江府,荀氏生下龙凤胎,儿子取名江丛文,女儿取名江怀蕊。满心欢喜之余,荀氏想到庄子的潘氏,荀氏恨意丛生,“嬷嬷!”
荀氏奶娘何嬷嬷立即上前,荀氏一番交代,何嬷嬷点头,眼中狠意乍起,“夫人放心,定会做好此事!”
“小心些,别漏了风声,省得落人话柄,让我和鹏哥哥生了嫌隙!”
“是!”
小小的江宛若不哭不闹,饿了吃,吃了睡,所有人背地里都议论江宛若是个哑巴,只有潘氏依旧爱她如初,庄子上的丫鬟婆子一直等着盛京来人接潘氏回去,希望讨好了潘氏也能去盛京,不曾怠慢,结果潘氏生了个女儿,如今孩子都一岁了,盛京还是没人来,潘氏从盛京带来的丫鬟沉香却卷了潘氏的银钱跟一个长工私奔,潘氏手里没了银钱,吃什么都要问人拿,一开始丫鬟婆子们只是脸色不好,嘴欠,后来便不肯给潘氏饭吃,“整日张着闲嘴,就知道吃!”
潘氏心知自己饿着没事,可不能饿着她的女儿,放下了身份帮着洗衣,做饭,希望能多吃碗米饭,奶水好些,夜深人静时,也想着盛京繁华,曾经风华,垂下眸子,泪水满面,看着嗷嗷待哺的宛若,潘氏的心如钝刀割肉,生生的疼。
江宛若一岁时,别的娃儿都嗷嗷学语,她却依旧不言一语,那日,潘氏被安排到地里干活,江宛若被放在屋子里睡觉,一肥硕婆子进了屋子,悄悄靠近床边,见床上江宛若睡得正香,张开两手五指,朝床上走去,眼看就要掐住江宛若脖子,江宛若忽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做起,冷冷的看着婆子,眼神冰冷刺骨,看的婆子背脊心发亮,跌跌撞撞退后了几步,却想着不就是一个一岁的奶娃,心一狠就要上前掐死江宛若,却不想江宛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快速站起身,用力刺到她腰上。
“嗷……”
婆子痛呼声尖锐刺耳,引来庄子的人,见着这陌生婆子,立即报了官,衙门来了人把婆子抓走,后续如何,无人知晓。
但,庄子的人看江宛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只有潘氏,依旧拿江宛若当掌中宝,心口肉,捧着怕飞了,含着怕化了,干活都带在身边。
次年冬,江宛若三岁,三岁的娃儿应该活泼可爱的,可江宛若却静静的坐在一个地方,不言不语,看谁都冷冷的,连跟潘氏都不亲热。
庄子上的人依旧奴役着潘氏,但不知为何,特别怕江宛若,有几个婆子碎嘴,当江宛若面说江宛若是哑巴,结果却半月开不了口,拉肚子连床都下不了,几乎只剩了半条命之后,再没人敢当面江宛若碎嘴和欺负潘氏。
那一夜,天降鹅毛大雪,潘氏给江宛若洗脸洗脚之后,哄江宛若睡,待江宛若睡着之后,才拿了针线做些衣裳荷包,托人拿去卖掉,换些银钱。
忽然听得狗吠声,潘氏微微诧异,不曾往深处想,江宛若却坐起身,下床,拿了衣裳丢给盘子,自己开始穿。
“宛若,怎么了,是要小解吗?”
潘氏话音落下,就听得院子传来,“有山贼进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