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轻轻覆上江宛若额头,江宛若以为是穆雨泽,淡声,“不必!”随即抬眸看去,才明白是辰倾墨的手,又想着他一直清醒,她下手这么狠,动都没动一下,心中佩服,微微勾唇,安慰道,“断箭拔出,血已止住,伤口缝合完毕,手术非常成功!”
辰倾墨动了动唇,虚弱道,“谢谢!”
“睡吧,我会一直看着你!”
“好!”辰倾墨说完,阖上了眼眸,昏了过去。
江宛若坐在椅子上,“七师兄,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先洗一下,顺便把衣裳换了!”
大腿处很痛,黏糊糊的,得赶紧洗澡上药。
“宛若,还好吗?”穆雨泽关心问。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师兄你仔细些,把腐肉都割干净了,免得再恶化!”
江宛若出了大帐,郝建立即上前,“姑娘,元帅的伤?”
“箭已经拔了出来,就看今晚会不会发热,他能不能熬过来了,你们别进去太多人,免得感染!”
郝建大喜,“姑娘大恩,雁门关将士铭感五内!”又瞧着江宛若裙上有血,郝建垂眸不敢直视,心中钦佩不已,才十岁的姑娘,为了他们元帅,一路赶来,磨破了腿,到了大帐,不先顾自己,而是先元帅箭伤,此等大义,值得雁门关八十万将士钦服,“姑娘,大帐、热水都已经准备好,就是衣裳……”
“我有带衣裳,你带我过去吧!”
“好!”
江宛若没有想到,大帐里有个姑娘,瞧着十七八岁,秀秀气气的,那姑娘一见江宛若,连忙福身行礼,“奴婢阿碧见过姑娘!”
“麻烦你了!”
脱下衣裳,脱下亵裤,亵裤上都是肉皮,露出血淋淋的大腿,阿碧惊呼一声,“姑娘,你的腿……”伤得好严重。
江宛若笑,“不碍事,抹了药很快就能好!”说完坐到了大木桶中,清洗身子,洗好身子,用布巾擦干水滴,套了衣裳,坐在凳子上,自己上药。
阿碧立在一边,看傻了去,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江宛若也不喊她。
这一路赶来,她只是为了七师兄,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拼,这份情,只要七师兄承了便好,其他人,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江宛若收拾好出去很久,阿碧才回过神,去郝建那里复命,“咋样,伤的重不重?”郝建问。
阿碧一听,普通跪了下去,“将军,奴婢该死,奴婢什么都没帮上!”
“怎么回事?”郝建沉声。
“奴婢一见姑娘那腿伤就吓住了,等奴婢回过神来,姑娘早已出去!”
郝建倒吸一口气,“伤的很重?”
阿碧重重点头。
“你下去吧,好生伺候着,她可是救了咱们大元帅的恩人,雁门关八十万将士都欠她这个情,你切莫偷懒耍奸,可懂?”
“奴婢省得!”
当夜,辰倾墨还是感染发热,江宛若开了三套退热方案,一是白酒擦身,这个全权有穆雨泽来,二,用生姜、蔗糖、茶叶泡了喂辰倾墨喝下,三是耳尖放血。
一番折腾下来,辰倾墨果然退烧。
江宛若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穆雨泽瞧着,心疼不已,一路狂奔,宛若就没好好睡过,才十岁年纪,却为了他的信仰这般拼命,“宛若,你眯一会吧,元帅由我瞧着!”
“那师兄我眯一会,有事喊我!”
“嗯!”
江宛若趴在桌几上,太累太倦,不一会便沉沉睡去,穆雨泽怕江宛若伤风,拿了辰倾墨的战袍披在江宛若身上,把江宛若垂在脸上发丝顺到耳后,满目柔情,怜惜。
天亮时分,辰倾墨清醒过来,扭头的时候,就见江宛若趴在桌几上,睡得深沉,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