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也不知道他父亲怎样,所以随便吃过饭后林浩和李朝贵出发了,从小山岗他家经过一片农田到了村庄后背山延伸小山,绕过小山视野就开豁了。从村里流出来的小河流在这里融入江流,交汇口前面百多米就有一个码头,边上停了两首船,李朝阳带着林浩上了其中一首教小的船。
“先生这次不该来。”李朝阳神色忧郁对林浩说。
林浩按了几下脚,有点紧,因为那是李朝贵的鞋,就连身上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是李朝贵的,因为他的还没做好,背包跟箱子都用布包着,感觉特别怪。
“呵呵,李兄客气了!”
在家里是就因为他说万一有点事他还可以帮忙,这李朝贵才同意他一起来的!
船很快就到了江中心一路奔流。(那年代船是没发动机的,顺流的船一般走中间水流快,船跟水走。)
到了杭州停船已经是深夜了(那年代的船顺流基本就是掌舵,撞上了也不会有什么,速度问题,不过晚上基本每条行驶的船都点上灯笼),码头边上一条杆上挂着六个灯笼。林浩醒了,由于城门晚上并不开的,所以大家没下船。船上另外两人,一人是船夫,那是李家庄的人,另一个是当铺的伙计也是李家族内兄弟。天刚蒙蒙亮,他们三个就出发了,船夫留了在船上。经过城门时商贩已经不少了,都是拉着车挑着东西的进城!
在一家占地不少的押当前停了下来,林浩看了看招牌写着‘宝诚典押’。伙计李清拍了几下门。没多久门就朝里面开了。
“少东家,老爷判了!”里面出来的一个三十多的伙计对李朝贵说。
“进去再说。”一行人就进到当铺内!
李朝贵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少东家,那客人拿着伪造的当票过来赎东西被老爷识破,在店里吵闹,后来客人就拿着当票到府衙那里把老爷给告了,昨天开堂对老爷用了大刑,直接就给判了!”说完这伙计就哭了。哭了几声又说:“判了要老爷三天内赔偿十万给那客人,还要封店。”
李清在旁边泡茶,开水倒脚下了“啊”整个人跳起来。李朝贵身子往椅背一靠,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片刻之后,李朝贵问道:“你大哥那边呢?”
那伙计哭哭啼啼的说:“绸缎店那边昨天也关门了,官差去过,说是欺瞒百姓让关门不许开”
林浩听着,感觉有些问题了!有点象强占产业的做法。于是开口问道:“知府大人是新调任的吗?”
“是的,上任因救济流民不力被贬了!”李朝贵说道。
“流民?”林浩有些不解了,一路进城没看见什么流民啊。
“是的,年中长江发大水,淹没不少地方,近两个月就有不少流民徒步涌向杭州城,因为杭州城是浙江省府所在,有浙江巡抚雅尔哈善在,知府大人金宏勋在西城外开了几处救济灾民的布施点,现在有好几万人了。”李朝贵毫无精神的回答!
这是李清端着茶过来放下,李朝贵对他说:“你马上去购买点上好的伤药,我去探望父亲。”
“是,少东家”李清转身就出去了!
“李江,你去拿点银两跟我去”
李江进了内堂,屋里静下来了。林浩不知道怎么说好,心里觉得李朝贵去了也许是一个悲剧。三天之内难保李朝贵也要进去,十万两的现银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对方这是明吃了李家,先要光钱,再要店铺!想了想还是对李朝贵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李朝贵沉默了,他在想林浩的话。“林兄弟,我知道你非常人,在下现在处境可有应对之法?”一阵细想后李朝贵还是忍不住向他求救。
这回到林浩沉默了,想了想之后对李朝贵说道:“还是先看看伯父再说吧,你去找知府金宏勋告诉他尽力筹钱,希望能保住伯父。”
李清没多久就回来了,李朝贵拿上药,带着李江去拜见知府金宏勋了。林浩捏着脚对李清说:“你过去绸缎铺帮我挑双鞋过来,这鞋有点紧。”李清过来量了一下林浩的鞋就出去了。
十二点多时,李朝贵红着眼的回来了,明显哭过。林浩迎上去问:“怎样?”
“父亲怕是熬不过这关了,狗官下了狠手,打到连话都说不出了!”李朝贵伤心的低泣断断续续的说。
“你马上去筹钱,有多少算多少,筹完带去求知府医治伯父,银两以后有的是机会挣。”
李朝贵如梦初醒,进了内堂库房。二十多分钟后出来对林浩说:“现银加银票只有一万二千七百量,绸缎铺面现银不会多,因为每晚都会回这边总结,有就是几百两的样子吧。典押出去有六万三千多两,可这是没办法兑现的。就只卖掉典押铺才能拿出现银。绸缎铺那边月初进了批货也有三万多量,要贱卖才能兑出银两啊!我李家百年基业。。。就算现在放,也未必能放出去。我在牢里还见到几个富户,都是跟官府没关系的商户,看来这次狗官是有意拿我们商户开刀啊!”
清醒过后的李朝贵似乎也明白了问题的根本!不过这年代父母是天地一样的存在,孝子不会见父亲有难不救的。
“那你想怎办?”林浩也明白这道理!
“还是按你说的,现在先带这一万多现银过去求他,能让父亲无罪出来就把店铺给他算了,老家里还有两千多亩田地,不会过不去这坎的!”
“那你快去,最好带上大夫。”林浩不想打击他,就怕交了钱也不行,当官的能拿下你还会放你出去上告。自己地面不一下搞死你到时还得花钱往上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