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又问:“哎,就真的,假如他也想和你重新谈一场恋爱你会接受吗?”
“我总觉得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责任和道义要承担,人不光是为自己而活,更多的是为亲朋好友的脊梁骨而活。特别是像我这种不开放又没有自我的人身上,更有有着许多礼教的束缚和许多不可逾越的鸿沟。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们恋爱时他欠我的东西我要他在我死的时候还我一样。”
“奇了怪了!什么东西?死时再还,还有用吗?为什么非等到死时还?假如你死在他后面呢?”
“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不会绝对不会!我笑话自己都不会笑话你!”她对我一向很真诚。
“你相信吗?我们那时太单纯了,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叫别人看来,也许我们那根本不叫谈恋爱,而我却把它当成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爱,所以我想在他怀里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我们可以继续今生缘,那样我就死而无憾了。至于谁死在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我,我体质本来就不好,整天不开心又爱生气寿命自然短!”
“就算这样,就算你的愿望只有这么可怜的一小点,也无法实现,我太了解你,就算到了那一天你也说不出口。你这个性不改,注定要痛苦一辈子。如果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还有像你这样执着的痴情人!”
“别说是你,连我自己有时都怀疑是否有小鬼附身呢!”
“你慢慢想吧!也许有一天想通了,你不好约他,我替你约!”
“行!到我死的那天,如果我的愿望没能实现,你替我约他,如果还有来生,让他别急于追求别的女孩,我一定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一定要和他牵手共度来生。我相信只要有来生,我一定可以找到他,因为我此生没做过一件损人利己的事,只要有机会我一直在努力做善事,今后我更加会积德行善修炼来生。”
另一个朋友陈萍笑话我:“笑死人了!你相信这世上还有真爱吗?所谓爱,不过是物欲和肉欲的交易罢了,将来的世界,别说爱情,连婚姻都不要了。真正的爱情在书本上小说里电视里,那不过是作家用以维生的手段,作家凭空杜撰出来,供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佐餐的甜品罢了。”
真是这样吗?那我对史平的爱又算什么呢?难道不算至真至纯至高境界的爱吗?为了让他没有心理负担,我从不计回报地付出全心的爱,把我全部思念化作真心祝福:每年月圆的中秋前夜,我都会遥望远方一遍遍用了中文又用英文,为他唱生日快乐歌,
和李庆结婚后,我总是多倒一杯酒让李庆替他干杯,我的祝词总是:祝所有今天过生日的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开心到老;每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我会在新旧交替的爆竹声中为他祈福:愿他新的一年工作顺心,万事如意;就连国庆节他的结婚纪念日我也同样虔诚祝福:牺牲我一个,一定要让另一个婚姻美满,爱情甜蜜,白头到老,膝下承欢,合家幸福;有了他的电话号码后,便改用短信祝福,从不暴露身份。这祝福一年又一年,从未忘记过,从未间断过。如果有谁如此爱我,就算让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上十八层地狱,我都会心甘情愿,在所不惜,死而无憾。
我不赞同陈萍的观点:“你错了,到了任何时代任何国度,人间都会有真爱。更别说现在,在中国,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国度。你太偏激了!”
“我偏激?试问:我和我们那位的爱吗?我和你们那位有爱吗?小周小吴小郑小王他们几个有真爱?”
“你也只能数出这么多了,相反我却能给你数出许多来,像…………他们谁不恩爱,就连那个几乎影响市容的王大姐,她老公都对她痛爱有加,不惜重金动用关系把她弄进政府管档案,天天都好玩死了,常在上班时间偷偷溜出来打牌呢!”
“我也听说那个王麻子初中才混半年而已,好歹我还上了几天高中呢!我们那位人际关系那么好,咋不给我找份工作?证明他心里未必爱我!”
“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正因为他爱你,才舍不得让你工作,他从未嫌弃你没工作,你要工作干吗?对你还要怎么爱?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一个堂堂的警察,任你像陀螺一样抽,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牌打输了他给你报,赢了你就去潇洒,一天好玩死了。”
“潇洒的背后是什么?是空虚,是寂寞,是尴尬。你无法体会一个和你一般高的孩子叫你妈时是什么滋味!”
“这正是别人羡慕你的另一点,一般的孩子,后妈对她再好也白搭,还是无限仇视后妈,而你们家倩倩,跟你虽不像母女,可大家都说你们比亲姐妹还亲,多么难得!”
“可有谁知道我背后的付出?”
“知道你先掏心掏肺地对她,可谁没有付出呢?你的付出也很值得,你看倩倩对天杭多好,姐弟俩比别人一母所生的都要亲得多。你是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么大孩子给你你要吗?”
“我没那之福气!”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啥意思?”
“你赚了人家李庆五六年,哪像我反被人家赚去两个五六年。”
“如果李庆有你老公十分之一能耐,或十分之一对我好,我宁愿被他赚去两个五六年,找个‘父亲’怎么都好过找个‘儿子’!”
“那你就想开一点,平时就当他是你儿子,天底下哪有当娘的跟儿子计较的?你只要看开这一点就什么都看开了。为了李潇,还不只有凑合着跟他过!”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问题,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懂事,在他身边呆得越久对孩子伤害越大,他常常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不知轻重开玩笑,乱讲话讲假话,轻易许诺又不兑现,从而误导孩子,使孩子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