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用了草莓味的沐浴露,洗完了香喷喷的。”
凉夏献宝一样把泰迪抱到奕轻城的面前,院子里花谢了一大半,秋风吹来阵阵的发凉。在她带着狗去洗澡的时候,他坐在木桌子旁边喝茶。
一身唐装,配上古香古色的茶具,好像回到了旧时光。
“小胖子,过来看看咱们气宇轩昂的奕总,”她吐吐舌头,把狗放地上去玩,摸了摸他被狗咬过的地方,“大叔,你还疼吗?”
“现在才关心我,晚了。小心我哪一天狂犬病发作把你吃了。”他作势咬了她手背一口,留下两串牙印。
“你恐怖片看多了,”她咯咯的笑,恋爱中的傻气与温柔正在一点一点的展露无遗。奕轻城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到了书房。
电脑上有人传了文件过来,他敛着眸一身冷漠的将杯沿送至唇边神态若有所思。
“大叔,你在想什么?”
凉夏抱着特意放在窗边去风干过的泰迪犬,勾唇微笑,妩媚的神态特别像一个将孩子照顾得很好的母亲。
眉眼之间全是浓浓的幸福感,那柔美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热。
“孟春语偷到了藏在书房里面的东西,她现在装疯卖傻,想套出下落,怕是要费些功夫。”
“你是说……在庄园里见过的那个黑影,确定是孟春语了?”她有些哑讶然,“一个妇人哪来那么好的身手。”
“这就是问题所在,她要那东西干什么,藏哪去了,都需要查清楚。我想她蛰伏在奕家这么多年,仅仅就是为了这点东西吗?
还有她的本事,我从书房追出来人就不见了,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不见。除非……”
奕轻城见她忧心忡忡的,不忍让她担心,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打算把狗放哪里睡觉?”
“暂时先放隔壁房间,等我明天去宠物市场买好它的家当,再设计下怎么安顿。”
“就怕你白忙一场,狗狗的主人肯定急疯了。”他忍不住挑眉,沾染了她的喜悦。
“不一定吧,说不定……”凉夏心虚的别过头,“说不定它的主人虐待它,把它轰走了。来,让哥哥看看我们漂不漂亮。”
像是献出自家最珍贵的宝贝,她托着狗狗的腋下将它抱到他的面前。
“呜呜!”
泰迪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较可爱,忍不住开心的叫了一声,还对着男人摇尾巴撒欢。几乎忘记了他曾经给过自己的那些阻挠与“伤害”。
“呵,现在不咬我了吗?”奕轻城望着它肥硕的样子非常怀疑,它的主人“虐待”下还能吃这么胖,不虐待岂不是胖的路都走不动了。
“我想给它取个名字,就叫……”凉夏想了想,“叫招财好了。”
“……”
“……”
他嘴角抽了抽,“怎么不叫来福?俗气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善意的摸了摸它的头,见它立刻眯起眼睛享受自己的爱抚,他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对它说道:“会不会喝茶?”
“咕唧……咕唧……”
泰迪当然是不能回答他说的话,但是它也的确听得懂人话。一见男人举杯有邀约的意思,小嘴也就毫不客气的伸了过去,用舌头将杯盏中的白茶舔得滋滋作响。
“你倒是不客气,没白养你。”
凉夏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不然,叫进宝好了,贱名好养活。”她见奕轻城似乎不排斥狗狗了,开心的说道:“看吧,我就说它是个好宝贝!”
本来还担心该如何说服男人以后不要再欺负她的小狗,现在想来这种顾虑是多余的。她的男人又怎会和她拥有不一样的品味,相恋的两个人连容貌也会变得越来越相似的。
奕轻城从来不会养这些费时费力的宠物,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隐约想起来,小时候在美国,他养了一只猫陪伴了自己三年,非常喜欢。
某一天放学回去,猫不见了,找了很多的地方都没能找回来。那次过后,他对于不能把握的事物,有了很大的戒备。
如果要注定失去,不如别拥有,也好过那种被抛弃的滋味。孤单,会让人发疯。
眼下,凉夏把狗狗抱回来,他环视了院子一圈,从回国后第一眼见到的荒凉,到现在的其乐融融。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院子里逐渐热闹,他好像也没那么排斥。多一份牵挂,也挺好的。想到这些,心中便对它也升起了一种喜爱之情。
“就叫它……富贵吧,”奕轻城勾唇,摸着它卷卷的茸毛,见它喝完一杯还意犹未尽。便又好兴致的亲手为它再斟上一杯,然后继续看它喝得欢畅的样子。
“富贵……比招财还俗气呢,”她偷着乐,“改明儿再找一只回来,就叫荣华,富贵荣华。”
她对名字这种东西倒是无所谓,既然他开口了,就随他去吧。
这天晚上,奕轻城就拥着打着小呼噜的泰迪犬睡去了。而在他旁边一直备受宠爱的凉夏却百思不得其解,说好的对她不离不弃呢?
开始的时候不是还嫉妒狗狗抢了他本该占有的位置,而吃起横七竖八的乱醋来。
可是现如今自己却反过来成为了泰迪的“受害者”,不仅男人温暖的臂弯被这个小东西给占据了,就连那具温暖的高大身体也因为它横在中间而与自己隔开。
凉夏郁闷的躺在狗的旁边,正自因为茫然加郁闷而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忽然间一只大手朝她的腰间伸来,猛地一下将女人的娇躯拉进自己的怀中。
“啊呜!”
正自做着美梦的富贵被突然间挤成了三明治中间的馅,惊声尖叫之后又被他轻轻踹到脚底下继续打盹去。
“诶,你温柔点行不行。”
不明所以的转过脸来,正对上奕轻城一双深幽幽的狭长黑眸。那过于晶亮的光显示出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
“嗯?”她不解。
“让你回到西澈身边,你愿不愿意?”
凉夏打了个哈欠,瞧都没瞧他,“不愿意。”
“你真放下了?”
“为什么不能放下?我会祝福他的,但是不会有其他的发展,远远的看着他,比在一起生活更合适。睡觉,困死了。”
奕轻城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没有了那些曾经占据过感情的男人,而且是真的放下了,说明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了,是吧。
夜凉如水,午夜时分越来越与他们接近。凉夏的气息竟开始变得紊乱,淡色的瞳仁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极度的刺激一般紧缩起来,吓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心脏漏跳了一拍。
“丫头……怎么了?”
先是沉着的支起身子来,奕轻城将信将疑的晃了晃她的身体,以为她是在同自己开恶质的玩笑。
但是开了灯细细查看了片刻,这种情人之间的心电感应就告诉他事情绝非只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呼……呼……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从未患过哮喘之类病症的女人却突然像是缺氧一样开始呼吸困难,白皙的容颜渐渐的憋成了骇人的紫色。
双手也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紧,茫然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摆脱身上的异状。
凉夏此时此刻神情恍惚已分不清面前是谁,但是她的身体却本能的像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的缠住身上的男人,拼了命的咬他。
“水,水,渴啊……好渴……”她像被太阳炙烤的鱼一样快要干裂了。
奕轻城吓坏了,赶紧把她抱起来开车往医院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也着实吓的不轻。
他在急诊室外徘徊,凉夏已经进去很久了,灯一直亮着,他烦躁的想抽烟,一摸口袋才发现什么都没带。
“医生,她怎么样了?”好不容易急诊室的门开了,他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衣领急切的问道。
值班医生面露难色,“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她是我太太。”奕轻城没有任何的犹豫。
“病人可能感染了某种病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症状,详细的情况,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
“哪来的病毒?我没听明白,你是说她差点窒息而死,是因为感染了病毒?”
“初步判断是这样,病人没有哮喘,也没有其他的病症,发病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她现在稳定下来了,但是据我观察,病毒随时都会发作,而且有可能异变。这种窒息的情况,也许还会发生。”
奕轻城犹如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
“考虑到病人的情况,我们建议去隔离病房……”
“你们院长是谁?是秦时吗?”
医生一愣,不明白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奕轻城拿起手机,很快拨通了秦时的号码,没说上几句他就挂断了。
“我太太不会去什么隔离病房,我会让秦时和你们联系的。你们的说辞,我不信。”
僵持不下时,副院长赶了过来。最终把凉夏安排到了VIP病房,秦时腿脚不便,来的时候都已经安顿好了。
他看了看检查的报告,皱了皱眉,“真是奇怪……”
奕轻城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那些医生,检查的准不准确?无缘无故的,哪来什么病毒?”
“报告上显示的确实是病毒引起的,可到底为什么,谁知道呢。你也别太着急,等我们进一步查下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