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将房屋转了一圈,着实看不到一丝有人住过的痕迹,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灰尘、蛛网遍地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饶是叶天对狼人阿默徳信心颇足,此时也难免心生怀疑。
叶天随手将一张挡住去路的椅子移到旁边,“你确定人就藏在这里?”
阿默徳显然也不如之前那般自信,这个嗅觉非常敏锐的狼人此时恨不得趴在地上匍匐着走,他的鼻孔喷张的比平常大一倍,气息悠长,没喷一口气,都会在地上卷起一股灰尘。
听到叶天发问,阿默徳才站起来,仿若呢喃一般答道:“没道理啊,气味明明是指向这套房子的,到这里却就断了。”
狼人在思考,叶天便没去打扰他,兀自在周围继续观察,房屋里确实没有人来人往的痕迹,从地上的灰尘来看,起码超过两年没有人来过。
“看来对方是高手。”十几分钟之后,狼人终于放弃搜索,沮丧地走回来,说道:“我早就该想到的,对方既然敢掺合进连环凶杀案,就绝对不是无能之辈。他极有可能是故意留下气味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这就是一个阴谋。”
叶天的神色也有些不好看,忙活的一大半天,最后一刻才发现做了一场无用功,谁的心里都会憋屈。
“对不起,主人,都是我的疏忽。”见叶天的脸色不好看,狼人满脸愧疚地说道。
叶天叹口气,说道:“算了,世上从不乏智者,谁也不敢说在智慧上就一定能够碾压所有人。这次输了,只能证明我们思虑不周,怨不得别人。”
嘴上虽是这么说,叶掌教心里却很是不甘,他虽然从没有在人前标榜过自己的智慧,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都很自得于自己的智慧,这一次跟头栽的,让他大为受挫。入世这么久,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
心里即便是再不甘,事情已经到这份上,改变不了输的结局,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两人情绪低落地走出房屋。
这幢房子不止破旧,连地理位置都很偏僻,几乎已经完全离开赌城市区,再往前几十米就是沙漠的边缘。
根据那幢房子的颓败来讲,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飞鸟、动物才对,事实却恰恰相反,赌城的人工绿化做的相当不错,才跨出小院,就能听到啁啁的鸟叫声,在小院前面的绿化带里,甚至还能见到两只跑过去的老鼠。
奇怪的是,那两只沿着绿化带边缘奔窜的老鼠,在靠近那幢房子的时候,却突然变了线,往另外的方向跑出去了,就好像……那幢房子是它们的天敌。
老鼠的天敌很多,蛇、鹰等等,它们在食物链当中的级别委实不高,可怎么也没有听说过一幢空荡荡的房子也是老鼠的天敌。
有趣!
看到这个现象,叶天的脚步停了下来,很仔细地观察四周,有趣的现象显然不止这两只老鼠。
以整幢房子为中心,仿若有一个无形的光罩撑开,不论是老鼠也好,昆虫也罢,又或者是飞鸟,都在下意识地避开这幢房子,似乎这幢房子就是一张巨大的嘴,稍不留神闯进去就再也难以出来了。
“阿默徳,仔细看看周围,有没有鸟兽的尸体。”叶天心里大概有底了,他往左边走的同时,示意狼人阿默徳往右边查看。
阿默徳不太明白叶天这是要做什么,却没有质疑,立刻向右转身开始搜索。
是他追索那个家伙留下的气味将主人带到这里来的,如今却扑了一个空,他的心里很是负疚。
鸟兽都在刻意地避开这幢房子,这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叶天执意寻找鸟兽的尸体,无非是找到切实的证据来证明他心里的推测。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那个人真的藏身在这幢房子里,又动了手脚掩去气味,那他就必然就会监测周围的环境。也就是说,他和阿默徳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已经落在那个人的眼中。
他就是想大摇大摆地在周围转一转,看看对方会不会做出什么应对。
与其掘地三尺将藏起来的老鼠挖出来,还不如打草惊蛇,让其自动现身。
叶掌教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隐忍度,他期待中的好事没有发生。几分钟后,两人自左右回到原点,各自手上都提了他们想要的证据。
“看来并没有什么圈套,只是猎物的狡猾程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叶天将拧在手上的两只死老鼠扔掉,拍拍手说道。
在陆续找到鸟兽尸体的过程中,阿默徳就已经回过味来,猜到叶天的意图,只见他的眼中射出股股狠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再狡猾的猎物也难逃好猎人的眼睛,地上没有,就只能藏身在地下,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揪出来。主人,你在这里等我。”
叶天点点头,没有异议,找人是狼人的拿手好戏,只要明确了方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房屋东侧的车库就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有尖叫声传来。
叶天匆匆赶过去,好端端的车库地面已经被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看得他暗暗咋舌,对方不止狡猾,显然还是个怕死的家伙,水泥地面之下还铺设了一层十几公分厚度的钢板……阿默徳居然是连钢板一起轰开的。
钢板上还有几个爪印,很显然,那是用手挖出来的。
狼人的体质特性果然不是盖的,叶掌教看得都有些嫉妒了。
“别,别杀我,别杀我……妖怪啊……”
就在叶天震撼于狼人阿默徳的强悍的时候,地下传来一叠声的求饶和尖叫,立刻将他的思绪打断。
那求饶的声音说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华夏语!
插手连环凶杀案的第三方居然是华夏人?
叶天心中一喜,一跃跳下地下室,终于看见那个家伙了,一个油光水亮的大胖子,此时正跪在阿默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