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迪知道叶天也在调查赌城连环凶杀案,本来准备拾掇完斯科德之后好好与他聊聊,哪想到才揍到半途,人就跑的没影了。
对于那个滑不溜手的家伙,段迪也是真没有脾气了,揍完斯科德之后,与段可怡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梅尔酒店。
刚刚休息不久,梅尔就来了,带来了阿默徳杀害艾索斯的消息。
“老板,这件事已经震惊赌城政府了。艾索斯的那个助理桑特思并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在上层政要圈子里很有些名气,曾经参与过两个国会议员的选举,而且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桑特思之所以甘心情愿地在艾索斯手下做事,就因为艾索斯有望更进一步。如今艾索斯被那个得拜侍卫杀了,桑特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将这件事追究到底的。”
“那又怎么样?”听完梅尔的话,段迪的神情如常,就像是听完一段枯燥无味的小故事一般。
那又怎么样?
一句话将梅尔堵的毫无脾气,这就好像他来了兴致,勃勃地准备了烛光晚餐和红酒,准备和妻子来一次神仙之旅,结果妻子进门的时候却告诉他今天不行,来亲戚了……
梅尔家族在赌城的实力可是比埃米尔家族还要强大,梅尔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小年轻噎成这样,可以想象他心里愤怒成了什么样子。
奈何他不敢在段迪面前发作,只能兀自调整情绪。
好半天之后,梅尔黑青的脸色才渐渐变得如常。
“艾索斯死了也就死了,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损失。可若是桑特思一定要追责这件事的话,我们就必须帮他。”
“帮他?”段迪讥讽地说道:“你不会真以为得拜王国能够在世界各国之间拥有话语权,就因为他们拥有海量的油田资源吧?”
梅尔说道:“当然不会,得拜王国能够以一个海岛国家享受大国权力,是因为他们的王室掌握着一支强大的力量,狼人。”
“既然知道,那你还想要帮助桑特思对付阿默徳?”段迪像是训斥三岁孩童一样斥道:“愚蠢,阿默徳不只是哈曼的侍卫长,他还是得拜王室的侍卫长。能够在得拜王室掌握这么大的权力,只有狼人一族的王族血脉才有资格,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知道。”梅尔被训的毫无脾气,低眉顺眼地说道:“我们有不得不帮的理由。桑特思知道那个研究室的事。”
“什么?”段迪噌地一声站起来,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从容淡定,充满了浓浓的暴虐杀气,“他怎么会知道那个研究室的事?”
梅尔被段迪浑身的杀气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桑特思对付女人有一手,他勾搭上一个女人,刚好是研究室的一位博士。”
段迪的脸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手背上的青筋毕露,眼眸里的光芒几若凝成了实质,厚重的气势像是山峦一样迸发蔓延,令得房间里的空气凝重压抑。
梅尔被这厚重的气势压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只是片刻功夫,冷汗就将他全身的衣服打湿了。
“蠢货!”好半天之后,段迪身上的杀气才渐渐消散,他怒声骂道:“保守不住秘密的人,你们也敢用,简直愚不可及。”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梅尔却像是经历了两个世纪那般漫长,当那如山一般的气势散去的时候,他只觉得浑身的精气神瞬间便抽空了,调整了好长时间,他才呼地吁出一口浊气,慢慢将呼吸调整正常。
“事情发生之后,我想过将其剔除。但是这个女人很特殊,几个关键点技术问题都是她攻破的,要保证研究的顺利,这个女人的作用至关重要。”
听到梅尔的解释,段迪的怒气才渐渐平和,但是他的脸色依旧阴沉不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老板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梅尔如临大赦地说道:“那桑特思那边?”
“那边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来处理。”段迪面目表情地说道,他身上的杀气虽然都已经隐匿的差不多,不过梅尔却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股冷意。
梅尔的心不由地一凉,暗自为桑特思默了一声哀,这个在政要圈子里极有名气的家伙,只怕好日子到头了。
“老板,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梅尔愿意一辈子都不与段迪碰面,这个老板虽然年轻,但他的性子实在是喜怒无常,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有可能触碰到他的逆鳞,小命不保,还是离得远远的好些。
段迪没有说话,梅尔等了两分钟,知道这就是默认,忙不迭地离开。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来不及伸手,门边被推开,黑勇从外面走了进来。
梅尔不知道黑勇是谁,见其是华夏面孔,而且可以不经过敲门就进入段迪的房间,便知道这也是不能招惹的对象,忙不迭恭敬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段兄,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不太好看?”黑勇走进屋里问道。
“黑兄来了?请坐。”段迪的态度不冷不热,却还是起身让了座。
“段兄客气。”黑勇客套一番坐下来,直奔主题地说道:“段兄,这次向华夏武监局将你借调过来,就是为了侦破赌城连环凶杀案。我们到这里也有几天了,案子却依旧没什么起色,再拖下去,我对上头也不太好交差。”
段迪盯着黑勇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一丝不悦,“黑兄的意思是,案子破不了,是我的责任?”
“不敢不敢。”黑勇说道:“案子破不了,当然是BME的责任。我的意思是,段兄既然是过来帮忙的,那就请你不要藏私,把绝活儿都亮出来。我相信以段兄的本事,这种案子对你来说绝对不会是太难的事。”
段迪冷笑道:“说来说去,黑兄还是在埋怨我。”
“谈不上埋怨,就是希望段兄能够多使些力而已。”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使力?”段迪的脸色冷下来,不悦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