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库的钢筋混泥土墙壁厚达五米,四级的受力钢筋间隔仅二十公分,横竖错落扎成钢笼,再浇筑最高标号水泥与硬砂石粉末以及胶凝材料混合而成的混泥土,其硬度堪比钢铁。
然而就是这样坚固的防御,竟然被打出一个直径一米的洞窟,而且断口无比整齐爽利,仿若那不是最高级别的钢筋混泥土墙,而是豆腐块一样。
段可怡拿手摸了摸光滑的洞窟壁,看着被齐生生削断的钢筋节点,唏嘘不已,就算是最厉害的割石机,怕也不能做到如此吧?
“金库被盗,与骇客入侵,是同时间段发生的?”叶天没有过多关注金库墙壁被打出的洞窟,无数在现代科技看来无懈可击的防御,放在武者的世界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老埃米尔道:“骇客入侵在前,引起赌场的轰乱之后,盗窃者才进入金库的。”
事实上这也只是老埃米尔以及他的团队的猜测而已,西方国家的商人大多很相信现代科技的防御手段,他们更多时候宁愿相信冷冰冰的防御设备,而不是人。
埃米尔赌场的金库从来没有人力防御,骇客侵入赌场的时候,整个埃米尔团队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金库会遭到盗窃,直到赌场的营运系统恢复正常之后,金库被盗的事实才受到关注。而那时候,根本就无法推算出金库被盗的具体时间。
叶天指着洞窟问道:“这条洞窟通向哪里?”
“地下泄洪道,就在赌场外那条大马路地下。差不多一千米的距离。”老埃米尔解释道:“事发之后,我的人顺着洞窟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留下。出了洞窟就是泄洪道,那里四通八达,盗窃者又是经验非常丰富的高手,抹除了一切痕迹。”
“回到洞窟上来吧。”叶天说道:“按照你们的推测,金库被盗和骇客入侵是同一拨人所为,而且极有可能是莱利斯做的。那么,这个洞窟才是重点,你们觉得用什么工具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老埃米尔无言以对,洞窟干净的让人不敢相信,就好像经过了打磨抛光的程序一样……可尼玛这是人家为了偷盗打出来的老鼠洞,哪个贼的心能这么大,搞艺术出身的?
“叶先生,这正是我们拿不准的地方,我让人搜集了这方面的资料。要打穿五米以上的钢筋结构墙体,最好的工具是盾构机。但是盾构机很庞大,不便运输,而且工作时也会产生很大的噪音和震动,但是金库被盗时,完全没有异样产生。”
老埃米尔神情黯然地说道:“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其他工具。”
叶天道:“盾构机确实是最好的工具,但是盾构机打出来的洞窟如果不做二次处理,是达不到这个洞窟这种效果的。”
老埃米尔道:“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才想求助叶先生。”
顿了顿,老埃米尔眼中闪过一道狠光,压低声音道:“事实上,我并不在意盗窃者是用什么工具打出这样一个洞窟,甚至都不在意丢掉的那些钱。我只想找到盗窃者,或者说,只想证明这件事确实是莱利斯干的。”
叶天皱了皱眉,道:“埃米尔先生这么说确实简单明了许多。不过我很好奇,既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莱利斯,埃米尔先生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定是他偷了你的钱?”
老埃米尔道:“直觉的成分应该更多一些。如果真要说出点依据的话,那就是莱利斯他们在案发后出现的太快了,甚至比赌城警方都还要早了几分钟。”
“这只能说明FBI的工作效率高,不是吗?”
“不不。”老埃米尔道:“叶先生,你或许不了解,莱利斯这个人的心术并没有那么正派,他与梅尔勾结的很深。”
“梅尔?”叶天皱眉呢喃道。
老埃米尔道:“梅尔是赌城第一大赌场梅仑梅的老板,最大的野心家和阴谋家……”
不等老埃米尔将话说完,叶天笑道:“这个叫做梅尔的不只是野心家和阴谋家,更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一直想要侵占埃米尔赌场对不对?”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被叶天这么抢断着讲出来,老埃米尔的老脸还是禁不住火辣了一下。
老埃米尔很坦诚地说道:“叶先生慧眼如炬,事实正是这样的。当然,我说这些的意思,并不是让叶先生帮埃米尔家族对付梅尔。”
“明白。”叶天打了一个响指,道:“你的人应该关注了莱利斯以及他手下人的去向,现场真没什么可看的,如果你的推测正确的话,找到他们说不定就能找到你丢掉的钱。埃米尔先生,帮我照顾大小姐,我出去转一转。”
说完,也不等老埃米尔答话,他便走出了金库。
老埃米尔反应过来,连忙让塔什跟上去,准备一辆车。
只是几分钟后塔什就去而复返,如丧考妣地说道:“父亲,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叶先生。”
“埃米尔先生,叶天既然同意帮忙,他就有自己的办法,咱们只需要等结果就行。”段可怡说道。
老埃米尔忙道:“段小姐说的是,叶先生能力强大,有他帮忙,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段小姐,这里太乱了,咱们还是上楼坐吧。”
……
约翰等人离开埃米尔赌场酒店,直接驱车到赌场西南角的一处公共停车场,换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汽车,就直接奔着城外而去,很快就来到他们藏匿现金的地方了。
这是一处废弃的道路看护所,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约翰等人直接将车驶进了车库。
“好了,伙计们,立刻将钱装到车上,我们马上离开。”约翰下车打开地窖入口,第一个跳了进去。
嘭!
他刚跳进去,里面就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跌倒了一般,他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外面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个地窖并不深,约翰怎么会跌倒的?
“约翰,你没事吧?”唯一的女队员希尔探头向地窖喊道,却并没有传来回应。
“该死的,这家伙办事太不靠谱了。”德伦凯抱怨一声,从车里拿出一只手电筒往地窖里照去,只见约翰扑倒在地窖里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般。
“该死的,约翰,你怎么了?”德伦凯紧张地大声叫道,同时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