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等我回到矮人替我单独准备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脑子里回放的全是今天晚上冲击性的事实,上古龙族,巫族,亚尔斯人,那些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或者闻所未闻的存在,第一次感觉到他们是如此的鲜明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哪怕是上古龙族和巫族已经湮灭的今天,他们留下来的影响依旧持续着。
大法师约翰-法雷尔谈到了灾厄之子。
也就是我在眼前,用那双黝黑眸子盯着我的小家伙。
我到现在还觉得这一段相当的虚幻。
黑暗精灵身上拥有上古龙族遗留下来的血脉,这件事是我早已经知道的,同时也清楚他们受到了血脉里的诅咒而繁衍困难,虽然不像上古龙族那样直接毁灭,但也在向着这条路上缓慢前进着。
但我没有想过的另一个惊人的事实是,黑暗精灵的体内另外一半流淌的是巫族的血统。
圣女安卓玛伊和龙王的子嗣,虽然那个女人对龙族恨之入骨,也不得不接受族中处死男婴的教条,但是作为一个一生都供奉给教理与复仇的女人,她的最后一刻却仅仅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她让自己的侍婢和精灵的奴隶们带走了那个孩子,赶在龙族的怒火彻底烧尽整个巫族之前。
然后,历代的黑暗精灵每隔百年,就会诞生出一个拥有浓厚龙族血统的返祖儿。新生儿受到了命运的诅咒,既非男性,也非女性,并且是没有繁殖能力的无性人——这让我看小家伙的时候有些茫然无措。当然,如果情况只是这样,那还不算棘手,真正让人头痛的问题出在,当年亚尔斯人在挑起精灵和黑暗精灵战争中所作的文章。
他们利用灾厄之子体内的龙族血脉(其出生便带有与巫族月神之铭相反的鲜红印记,也被称为圣契),通过了一种远古魔法打开了时空之门,与异时空进行了对等的召唤。
按照黑暗精灵原本的设想,以及亚尔斯人欺骗他们的话语,这是一个让“圣子”获得究极之力的必要途径,当时急于打赢这场战争的黑暗精灵,包括灾厄之子本人,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大法师约翰-法雷尔也没有细说,那段人类文献上并不存在的历史被笼统的带过。但是他却强调了那场战争的结果,事实上继上古龙族之后最为繁盛的两支种族——精灵和黑暗精灵,他们谁都没有获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当黑暗精灵那边通过“门”和“圣子”将另一个时空的怪物带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作为容器的“圣子”彻底失控了,他的意志被篡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怪物,不分敌我地在战场上大肆屠戮精灵和黑暗精灵。
夺取他意识的那个怪物跟上古龙族一样的强大,狡猾,好战,并且它还源源不断地从时空之门里,汲取力量,不断膨胀,变得更加的强大。
可以想象到那场战争的残酷,甚至到后来连维护这个世界秩序的神祗也不得不参与到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来,等到它结束的时候,精灵和黑暗精灵的人口甚至已经不足战前的5%。两个种族元气大伤,也为这场血染的战争划下了句点,而乘着大地满目疮痍,精灵们式微的时候,一群地灵的后代从山洞与地下走了出来,接下来便是矮人们的时代。
距离人族在亚尼法尔大陆上建立第一个王国,还有将近700年的时间。
时代的齿轮开始越转越快,矮人王朝兴盛了500年,但是后来也分崩离析,到如今,也仅剩下数个矮人族群,分布在亚尼法尔大陆,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最为兴盛的种族变成了人类。
但相较于这些仍在历史当中活跃的新贵,那些注定要随着历史湮灭的一部分,却注定要在夹缝中艰难地求生。
在那场大战结束之后,无论是自身的血脉,还是剩下的人数都让黑暗精灵无可避免地没落下去,他们离开了大陆的中央,过起了离群索居的隐居生活。但是当初的那场战争中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血脉里的诅咒无法根除,每过百年,还是会有一个拥有浓厚血缘的“圣子”降临。
但结果那场浩劫,黑暗精灵对于“圣子”的态度判若两人,渐渐的,所谓的“圣子”也逐渐变成遭人畏惧和厌恶的“灾厄之子”。
尽管知道这新生的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怨恨就像是深埋于人类心中的种子,一旦扎根,就无法根除——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畏惧着,灾难会再一次地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为了防止有人打着灾厄之子的主意,每当带有圣契的孩子在族中降生,尚处襁褓中的孩子就会被族长带走,远离族群,并用结界封印他的力量。
黑暗精灵历任的灾厄之子,基本都是遵循着从出生到死亡,都待在一个地方,不为人知地过完他们一生的命运(每一任的灾厄之子的寿命都不超过百年),哪怕是在黑暗精灵同族之中,他们的存在也是绝对的机密。
听完这些,我立即明白了为何当初遇见小家伙的时候,从他口中描述起兽族屠戮他亲族时候的反应是那么平淡,对于他而言,那些也只是血脉和名义上相连的陌生人吧。
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让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给我的感觉一如既往,像是豢养了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事实上我这个人非常害怕麻烦,以前待在萨科奇的时候,夏雅曾多次提出要养一些什么小动物,都被我严词拒绝了,而如今的自己,竟然会主动照顾这个亲近自己的小家伙,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段旅程让我也成长了吧。
但有一件事情,是我此刻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确认的。
我从小家伙地头上轻轻地搬开手,望着他的眼睛。
“安菲,把衣服脱了,呃,顺便把裤子也脱了。”
小家伙听了我的话立刻变得慌张了起来,转身想要逃走,却被我给拎了回来。
“听话。”
虽然这么说,但是小家伙脸上还是表露出抗拒的神色,但是如果这事情我不确认,心里肯定会不踏实,再怎么说被那个法师老头灌输了这么一堆东西,不亲眼见到实物的话,我一整晚都会跟着失眠的吧。
劝诱地工作好说歹说,安菲终于拗不过我,在答应明天一定给他准备好吃的之后,他咬紧了嘴唇,开始慢慢地低下头在我面前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但是这样的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本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露个腚什么的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八九岁的时候还跟夏雅和莉莉娅一起洗澡来着呢。啊,真是怀念那个时光啊,但是该怎么说呢,这种情况的小孩就算是女生,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吧?
什么,你说正是要这样的才好?
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但至少对我来说,一个小女孩的身体是无法让我产生什么奇怪想法的,而且小家伙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女的……是大法师口中所说,被上古龙族血脉所诅咒的无性人。
我无法明确地说出我知道这个情报时候自己的心情,事实上这个世界有远比小家伙命运更惨的人,但是当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边的时候,还是让我感到了一丝动摇。
如果小家伙真的是灾厄之子,那么,我究竟该怎么办?
请相信我之前一直脑中都是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好像有些东西已经脱离我的预计了。
当小家伙把外套脱掉的时候,露出了纤细的胳膊与肌肤,黑暗精灵的肤色通常是暗色调的,但在火光下,却被烤得犹如红瓷一般富有光泽。小孩的肌肤是很幼嫩的,他红着脸有些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的表情没有变化,又开始伸手褪下那件打底衫,裸露出平坦娇小的胸部。
这样的胸在孩子时代根本分不出男女,而我在他身上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所谓的圣痕。
那么,最关键的还是……
我瞄下了他的裤子。
小家伙的整张脸都蒸的通红,如果不是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大,我也不愿意这么逼迫他进行人前脱衣的羞耻Play,但自己脱下来总比被人扒下来要好一些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小家伙双脚并拢,忸怩地一点一点地把系着裤腰的裤袋松开,然后把裤子褪了下来。
然后就那么**裸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咬着嘴唇,不敢面应对我的视线,将目光从正面稍稍的挪开些许,望着地面,两只手也遮掩着关键的部位。
但是这一刻,我其实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小家伙的下面没有长把,搭配上他一脸清秀圆润的五官,怎么都应该把他当成是女孩子了,但事实上,他同样没有作为女性的生殖-器官。
我一把把他拉近了过来,仔细地盯着他的身体。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但是我无法把视线从他肚脐以下,胯骨以上的那个血红色的印痕上把视线挪开。
我忍不住伸出手,触摸着那团印痕。
这就是“圣契”?
这个时候的小家伙的眼中蒸出了一团水雾,喘息逐渐变得粗重起来。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漏了出来。
“怎么了,安菲?”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弄痛你了?”
小家伙紧紧捂住嘴摇了摇头,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事实上,需要确认的东西已经搞清楚了,没必要再让他这样裸着身体,我把手从他的身上抽了回来,打算让他穿上衣服,结果,这个时候刚才被我关紧的大门突然打开,穿进了一个身影。
是许久不见的萨克。
我的欣喜油然而生,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萨克却露出了一脸撞破别人好事的尴尬表情,迅速地从门缝里退了出去,然后还贴心地关好了门。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先去溜达一圈,过十分钟,不,半个小时之后再来。”
看着同样受到惊吓,一下子腻进我怀里藏了起来的小家伙,我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