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名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老爷……这个。”
老家丁说道:“用茶叶擦身,可除味防腐。”
赵继名问道:“你能做吗?”
老家丁点了点头。
赵继名立即想说马上自己就给他支取点银子,日后尸身就由他看管,但还没开口,突然外面有人一边着急喊着:“常管事!常管事!出事了!”一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赵继名立即转头出去,不想让第三人看到老爷现在这副恐怖样子。运送死人,这些伙计家丁如若有什么避忌担忧,恐怕日久生变。
赵继名一走出去,吸到新鲜空气,立即觉得自己清爽一些。
那个家丁这时候已经跑过来。赵继名立即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家丁急道:“常管事,小姐,小姐丢了!”
“什么!?”赵继名立即感觉自己如五雷轰顶一样,瞬间自己有些着慌不知该如何应对。又过了一阵,赵继名脑子又重新转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大小姐那里叫她出来吃饭,没有人答应。我又不敢推门进去,就连忙下去找他们客栈老板娘上来开门。进去后老板娘看了一圈,说没有人。我又四处去找,也见不到人影,就赶来找您了!”
赵继名想了想,急道:“你立即去找其他人,大家都散开去找。”
那个家丁立即点头,然后跑开。
赵继名犹豫一下,立即向赵婉儿客房那里跑去。
刚跑到楼门口那里准备上楼梯,突然昨晚那个和自己谈话的伙计急急忙忙远处跑了过来,同时喊道:“常管事!出事了!”
赵继名立即停下,皱眉看着那伙计跑近,问道:“怎么了?”
“管事,昨夜您和我说了佟大力的事情后,我回去就留心了。但今天早上,从起床开始,我,我就没见到过他!”
赵继名眼睛立即睁圆,心内惊疑不定。
佟大力和大小姐同时失踪!?
赵继名让那伙计继续去找,自己急急忙忙跑到楼上,房间门敞开着,老板娘站在门口。看到赵继名就着急解释道:“客官!我们客栈从来没有丢过人啊?这事情可和我们无关!”
赵继名心下烦闷着恼,没有理睬老板娘,径直走进屋子,去摸被子,被子散乱放在床上,但被子里已经冰冷,大小姐离开应该有些时间。
大小姐衣物都收拾利落了。但大装衣箱没有拿走,打开装衣箱,化妆的小匣子放在里面,打开小匣子,里面最经常用的胭脂水粉不见了。
这时候老板娘在赵继名身后喊道:“客官!桌子茶杯下面压了一封信。”
赵继名立即走过去,一把抽出信来,看上面写道:“常纪明,我先回西安。你小心照看我父亲。”
字迹是赵婉儿的。
赵婉儿管自己叫常纪明……
赵继名心下有些失望。
但现下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
老板娘着急的向信这边张望,想看信上的内容。赵继名把信立即收起来。转头向楼下跑去。
老板娘立即喊:“客官!到底怎么回事?您说句话啊?!”
赵继名回首喊道:“把屋子里东西看紧了!”
老板娘皱眉抱怨了一声,还是站到了门口。
赵继名一边跑下楼梯,一边回想方才。大小姐的东西都留下,只是随身赶路的东西都带走了。赵婉儿真的有可能是自己一个人提前离开。但她有什么目的,会不告而别,自己一个人冒险回去?
突然赵继名又想到佟大力,立即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赵继名有不好的预感,极不好的预感。
那那封信呢?赵继名突然想到,吴宝华的师爷,是会模仿字迹的!
这一次,要麻烦了!
赵继名这时候跑到了后面马棚,自家伙计管马的正在那里,赵继名连忙问道:“马匹少了吗?”
“大小姐的坐骑,还有那个佟大力的马,不见了!”
赵继名有些慌乱,一时拿不定主意,返身想走客栈,有突然改主意想先去看赵令秦尸体,又突然觉得应该立即上马去追小姐,又突然想到小姐可能早就离开,自己无论如何追不上,现在应该怎么办?!
突然旁边那个管马的伙计说道:“常管事,您的衣襟那里……”
伙计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
赵继名听了,疑惑的看着伙计,有那么一阵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那个伙计用手指着赵继名的衣襟,赵继名立即低头去看,同时大吃一惊!
这!这是什么!?
赵继名看到自己衣襟下摆那里,露出来一块白色的锦缎,小心地将锦缎抽了出来。
伙计看了脸色微变,赵继名也立即紧张起来。
那个锦缎,两个人都认得,正是大小姐平日用的锦帕!
这锦帕,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赵婉儿骑着马向前飞奔。
赵婉儿骑的回疆快马长于爆发,却不擅耐力。赵婉儿发现有人坠在自己后面后,本来已经将对方甩开,但自己的马速度渐渐慢下来后,后面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却似乎越来越大!
赵婉儿拼命催动马匹,这时候跑道一段直路,后面马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赵婉儿立即回头看去,看到一马一人,果然在后面,眼看着越跑越近!
这时候路旁山上,一个女人带着面纱,只有一双慑人凤眼露在外面。女人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看下面赵婉儿马匹飞速跑过。
她旁边一个矮胖的跟班道:“老大,就一人一马,劫不劫?”
女人道:“这是个女扮男装的。”
“女人?”胖子疑惑着低头又看了看,“明明是个男人打扮。”
“大热天戴着帽子,马匹跑的时候轻轻飘飘,你这么多年山匪怎么做的?”
“老大,嘿嘿,嘿嘿。我自然不如您老人家厉害了。但她一看就是轻装赶路,未必带着什么值钱东西。”
女人冷笑一声,回头看那胖子,胖子不敢和她对视,立即低下了头。
女人道:“她那个马匹催的太狠,已经不行了。找两个兄弟慢慢缀着她,等马跑累了再把他们抓回来。她身上是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但她那匹马,比我们寨子里所有马匹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