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力看众人都这幅表情,心底冷笑,道:“你们不必这样。我留在这,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少爷拿到赵家财产。”
沈婉儿立即警惕问道:“为何?你觉得赵家还有机会?”
“巡抚倒了,王家也比然要倒。形势一日十变,赵家和王家资产都无人敢接,这时候也许能乱中给少爷赚来一份富贵。只有一件事情,我想单独求少爷。”
“何事?”
“赵家后面茶厂我已经看过了,那里面还有炼制黄金砖的原料,银茶砖,我请少爷走时拿几块,到了外面安全地方,给我炼制几块黄金砖出来,我要看机会,直接献给朝廷!”
众人都默不作声。佟大力这人,胆子太大了!但赵继名有些动心。要得到的东西太诱人,赵继名心中也有野心。沈婉儿立即反对。赵婉儿对能恢复赵家势力的诱惑,有些动摇,又担心危险。赵继名却立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佟大力的提议。
佟大力又道:“少爷不必担心,除非老佛爷真的吃到了茶叶,又能安全引出您来,否则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黄金砖,出自您的手。我在西安,十日内如若没有回信,那就是我已经糟了,你们只管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里。否则,少爷,赵家和王家,就都归您!”
赵继名想问佟大力这么做自己有什么好处,但觉得这问题不如不问,否则人心隔肚皮,自己和佟大力,互相猜忌怎办?!糊涂点好。
佟大力看赵继名再次欲言又止,冷笑了一下道:“少爷,小的冒这么大风险,不要点好处,你又怎么能放心我真的是为您卖命。如若拿下赵家,我要半成股份,后半生也做做有钱人,不知这样,少爷是不是就不再担心?”
沈婉儿满脸担心,眼前的赵继名和佟大力,沈婉儿突然都觉得有些陌生。自己能明白,男人碰到机会时,一定会不顾一切,但能明白,不等于能接受男人这幅让自己有些担忧的样子。赵婉儿看着赵继名,又看了看佟大力,没有说话。
赵继名道:“三日后,城外十里铺。”
沈婉儿道:“我会功夫,你们要真的想要冒险,我给你们送茶砖。大力你就在巡抚衙门等着就行了。”
下午时,几个人收拾东西。赵继名还不放心,召集来所有家丁。家丁们没那么多想法,看到小姐站在赵继名身后,觉得小姐落难后,好歹算是和下人出身的赵继名身份相配了。失去了大家族富贵,但却得到一个可靠男人,也算一个好归宿。大家对赵继名,已经当主子看待,而且是当家主子。
赵婉儿这时候,才知道男女之别,在让人下人服管束上,是如何重要。看着赵继名背影,想起王晋山来,心中百感交集。
赵继名询问哪些人愿意和他们离开?出乎他们意料,所有家丁都愿意。赵继名的意思也是尽量把所有人都带走,这样最能防止走漏行踪,而且东山再起,有忠心耿耿人手帮忙,会更容易。众人分头收拾东西。
赵婉儿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是赵婉儿藏的最后一点银子,交给了赵继名。赵婉儿想说日后,我全靠你了。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真的和这个男人过下半辈子,赵婉儿还是有点不甘心。赵继名没说什么,推脱了几次,赵婉儿坚持:“你不拿,日后这钱也是你来支配,有什么区别。”赵继名收了银票。两个人正尴尬时候,那个忠心耿耿的丑丫鬟进来,突然对他们说,“小姐,我留下来。”
“为何?”赵继名和赵婉儿都有些吃惊。
丫鬟道:“大力哥对我说了,让我留下来。”
赵婉儿一愣,立即笑着道:“你和他好了?”
丫鬟立即露出害羞表情低头扭捏着说道:“小姐,没有。”
赵继名笑着道:“都叫了大力哥了,还说没有。”
“大力哥对我说,官府来找的时候,这里空空的官府反倒会到处追捕。大力哥让我留在这里,官府来了,就告诉他们小姐您……上吊死了。这样可以拖延点时间。”
实际上,佟大力已经从巡抚衙门那里,探听到赵家人不但未被释放,反倒一个一个都被严加拷打。丑丫鬟对自己有意,官府真要抓赵婉儿和赵继名,用丑丫鬟打晃瞒不住,却可以拖延时间!虽然佟大力知道这样做,会让丑丫鬟有点危险。
赵婉儿也担心丑丫鬟有危险。丑丫鬟说不打紧,大力哥答应会照顾她。赵婉儿想到要和她分开,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说:“我原来最不得意你,没想到,你最忠心于我。也好,女人总要找个好男人。大力那个人有勇有谋,跟着他,也算你的福分。”
丑丫鬟也流了泪,说:“小姐,我也舍不得您。不过我也要替那几个姐妹说句公道话,小姐不要以为她们薄情。官府来抄家时,我们四个,那三个都被……现在一个还关在牢里,一个上吊死了我没敢告诉您。还有一个傻了,被她娘领走了。她们对您,不比我差。”
赵婉儿呆呆看着丑丫鬟,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三天后,城外,沈婉儿夜间带着炼制好的黄金茶砖五块去了西安城。赵继名和赵婉儿,还有家丁继续向南赶路,逃避可能的官府追捕。佟大力拿到茶砖时,也摸清了南院每天吃穿用度补充规律。每日早上子时巡抚专门有人负责在市面上采买南院需用物品,然后统一拉进去分配各处用度。朝廷日常花销,全归巡抚衙门开支,银子如流水一样花出去。负责茶叶采买的衙役,佟大力找他吃了几顿酒,就成了在饭桌上神侃吹牛的酒肉朋友。
第六日一早,车队在那人押送下送东西进宫里。佟大力等他们走了一段路了,从巡抚衙门拿着茶砖跑着追了上去。那人看到佟大力问什么事情?佟大力道:“巡抚大人刚把这东西给我,说是什么黄金茶砖,让我亲手交给小太监,和你一起去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