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员互相看看,几人也都已经疲惫不堪,其中一个脾气爆的,立即让衙役端水盆给他浇醒。那个白天去请示巡抚的官员想要反对,手都抬起来,但又放下。一盆水浇下来,赵令陕浑身一抖,又醒了过来。那个让人浇水的官员问:“赵老爷,醒了?!今天你不招,好。”那官员说到这里,转身对自己身后喊道,“把赵婉儿给我带上来!”
赵令陕听到这句,仿佛浑身被雷电击中,剧烈颤抖一下,满脸泥土灰尘混合着汗水的脸转头,看到两个衙役一前一后,推搡着带着脚铐手链的赵婉儿,走了进来。才几日,赵婉儿脸色白的可怕,头发仍然梳的一丝不苟,但眼睛无神,眼窝深陷,人瘦的厉害,脸颊凹陷下去,让人看了心中生怜。
赵婉儿一进来。那官员吩咐让衙役把赵令陕带到一旁站着,看管紧了。赵令陕站在那里,手脚不住颤抖。赵婉儿做到凳上。那官员看着赵婉儿,好半天不说话,只用眼睛死盯着赵婉儿,先要用这方法,杀一杀赵婉儿锐气。
但赵婉儿半死不活没有回应,也不抬头。那官员道:“赵婉儿,今天这是第一次提审你。你只是赵家千金小姐,本来我们也不准备为难你。所以今天说是提审,我们什么也不会问,也不用你作答。”
赵婉儿听到这里,吃了一惊。这些官员觉得自己没有审问价值,那就是说,二叔并未告诉他们前几日差点闯出大祸的黄金茶叶,是自己炼制的!?在外面时,二叔几次对付自己,没想到赵家被抄后,二叔这么维护自己……赵婉儿想到这里,突然感到鼻子一酸,眼圈立即红了。
赵令陕也迷惑不解看着官员。那官员身子向前靠在桌案上,抬起一根手指指着赵婉儿道:“那你一定奇怪,那我们带你到这里做什么?是这样,巡抚大人对我们有吩咐,你叔叔赵令陕虽是重犯,但身子得过重病,不禁折腾,不能上刑。偏偏你叔叔这个人嘴硬,怎么也不肯招。所以我们想要让你替你叔叔受受夹棍滋味。希望你疼,他也能心疼,把实话说出来。”
赵婉儿和赵令陕听到这一句,全都大吃一惊。赵婉儿立即抬头,看到那官员对身后一指,立即有两个衙役拿着夹腿粗棍走了过来,动作熟练,几下就将刑具套上了赵婉儿腿上。之后衙役回头看那官员。那官员脸上凶相毕露,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吼道:“行刑!”
那声音在牢内狭小空间回荡,震得赵令陕赵婉儿都浑身一颤。立即赵婉儿感到腿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疼痛,然后突然这痛觉又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赵婉儿立即发出比方才官员声音更大叫声,尖刺无比,听得赵令陕浑身直颤。
那几个官员一个露出吃定赵令陕表情,看着赵令陕冷笑。一个闭着眼睛,好像是在养神。还有一个露出不忍表情,低头间或摇头。
赵令陕看着赵婉儿尖叫声渐渐弱了,面上豆大汗珠不停流下,自己嘴唇颤抖,突然高喊道:“停!停!”
两个衙役本来抓住夹棍两边,还在用力施刑。这时候听到赵令陕突然喊声,互相看了一眼,手上力气减弱了一点。赵婉儿浑身一软,突然昏死过去。那几个主审官员一听到赵令陕说话,都立即回头看他。
赵令陕声音颤抖,哀求着慢慢道:“求求你们……别对婉儿用刑。”
“怎样?你招还是不招?”
“我招!”
“说!你儿子,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会说……但不是现在。”
几个审问官员都是一愣,其中凶神恶煞那个立即道:“老东西!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然后转头对那两个施刑衙役道,“给我再上夹棍!”
赵令陕道:“我要见到巡抚大人,亲自向他交代!”
衙役看着娇弱的赵婉儿,没舍得再下手,回头看那审问官员。审问官员回头看另外两人,三人在那小声商议几句,一直低头好像游离事外的主审官这时候回头,对赵令陕道:“你要是玩花样,明晚你就会看着你侄女在你面前,被夹断了腿!”
“你们回禀巡抚大人吧,我不会骗你们。只是有些事情,只好当面向他交代。”
赵婉儿被送回牢房,找来郎中上药医治,只是身子瘦弱,赵婉儿受刑位置皮肉开裂,发了一场高烧,昏迷中总不停喊:“晋山!来救我!晋山!来救我!”声音凄惨,忽高忽低,持续一夜。
王晋山这几日也和热锅蚂蚁一样,到处打听赵婉儿情况。王守澄兔死狐悲,觉得赵家现在下场,自己也被扒层皮,心中压抑,对王晋山着急赵婉儿一事,心中也隐隐同情,没有阻拦反对。王晋山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每日给牢头使银子,让他们好生看管婉儿。还写书信带给婉儿。婉儿回信,想要和晋山见面。
王晋山去找牢头,牢头这一次说死推脱,银子也不敢收,就是不同意王晋山进大牢。王晋山没有办法,离开时,牢头也可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给他出主意,说自己不敢擅自做主,但如若巡抚大人点头,那牢头这里就没有问题。
王晋山说自己不好去找巡抚。牢头说你不好找,但你身边有人去求巡抚,一定可以。王晋山知道牢头指的是自己父亲。父亲现在替巡抚办事,如若父亲开口,甚至放了赵婉儿,也未可知。
但王晋山几次到了父亲门口,始终害怕父亲骂他不知深浅,看不出进退,性格软弱,不敢开口。一拖几日过去。赵婉儿突然也被用刑,之后在牢内高烧昏迷,一声一声喊着情郎名字,牢内衙役找来牢头。牢头收了王晋山不少银子,看到这种景象,心中堵得难受,眼眶发红,吩咐人细心照顾小姐,然后立即找人给王晋山送信。告诉王晋山赶快想办法,听说大人们明日还要给小姐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