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快快请进,”刘凛含笑站了起来。
哗!
蝴蝶纷飞…
陶三郎更加震惊的看着,就在刘凛开口的瞬间,虞嫣发间,还有衣服上的蝴蝶,那陶三郎乍看之时只以为是装饰的五彩斑斓的蝴蝶,被刘凛的声音惊扰的飞了起来,它们硕大的翅膀忽闪着围着虞嫣转了几圈,便翩翩飞过竹林,飞过院墙,不见了身影。
连蝴蝶,都爱恋虞嫣…
这景象,太过梦幻,他简直是想也不曾想过…
陶三郎嘴巴张了半天,终于脚步僵硬的走了过去。
阮吉也怔在那里,这小娘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真真坐实了一句话,皓齿蛾眉,是伐命的斧子,美艳的女子,就像毒药和猛兽,公子本来都准备抽身了,现在只怕是越陷越深了啊…
刘凛,故意的吧,竟这般炫耀和挑衅…
“三郎!”虞嫣本正写的认真,听见刘凛说话,抬头一看,便见陶三郎走了过来,忍不住含笑一呼,跑过去迎着。
刘凛暗咬牙,叫的真是亲热啊!看见陶三郎真是兴奋啊!
陶三郎微笑瞧着虞嫣,那表情似喜又似悲。
情之一字,若是随意可断,也不能称之为情了。
“三郎,你怎么来了,我正写字呢,王爷教我认了许多字,”虞嫣看见陶三郎,觉得十分亲切,便有些得意的卖弄。
陶三郎心中发苦,其实,他很想教她写字的那个人,是他。
“陶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王府自然是有正事。”刘凛脸也沉声也沉。
虞嫣听了忙引着陶三郎走到刘凛身边,再乖巧的拿起茶壶,为刘凛和陶三郎细细斟了一杯茶水,又很本分的立在旁边候着。
刘凛心里有气,他自己在这里的时候,虞嫣从未与他斟茶。
虞嫣却不觉得有什么,陶三郎是客人,待客之道本应如此,她不伺候刘凛,但是她既然站在旁边,也不能让刘凛去斟茶啊。
陶三郎真的觉得虞嫣长大懂事了很多,这才几天不见,就换了个人似得。
只看得他越来越稳不住自己的心神了。
“陶公子所来何事?”刘凛面和心毒的笑问。
陶三郎温雅带笑的容颜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刘凛明知故问,就想看他在虞嫣面前失态,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我是来找嫣儿的,”陶三郎淡淡道。
虞嫣一听忙道:“三郎你找我何事?”
陶三郎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嫣儿,我,我想收回那件狐白裘。”
这句话说完,陶三郎向来白俊的面庞都红了红,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出尔反尔,实在是丢脸至极。
虞嫣有些犹豫:“为什么?”
那件狐白裘,她之前并不在意,可是自从她知道里面有只千年妖狐,她便不敢轻易放手,那妖狐,看起来古怪的很。
陶三郎干笑:“嫣儿,是这样的,皇上想把这狐白裘,送给婉妃…”
婉妃?
提起上官清婉,虞嫣心里又难过,听说她在宫里很不快乐,终日里也不露笑颜,她本是那样心思细腻的女人,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呢。
“三郎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虞嫣面色似是苦了一下。
那模样看的陶三郎很不舒服,虞嫣心里必然是怪他了,他说过他把这狐白裘送给她了,现在却要收回,怎不让人轻视?
刘凛自始至终淡笑着看着这一切。
陶三郎,敢惦记我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虞嫣不一会儿便拿着那狐白裘走了过来,陶三郎接着,便站起身要告辞了,他有些坐不住,有些无法面对虞嫣,更有些不敢再看虞嫣,不知为什么,他每看她一眼都觉得她越发的好看,现在竟是好看到他觉得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也难和她比美了。
他第一次见虞嫣的时候,并没觉得她这么,美丽的。
刘凛含笑站起身,说了句:“如此就不送了。”
陶三郎拱手,抬腿就走。
“王爷,我要送送三郎。”虞嫣忙道。
嗯?
听虞嫣这么说,刘凛面色一寒,随即冷冷摆手,去吧!
虽然刘凛很不情愿,但陶三郎是贵客,本也应该派人相送,虞嫣既然自告奋勇,他断无阻拦的道理,两人暗地里虽然较量,但面上还是不错一点儿礼的。
“嫣儿怪我了吗?”慢步走在王府中,陶三郎柔声问。
虞嫣愣了愣:“三郎,我为何要怪你?”
这…
陶三郎苦笑:“因为这狐白裘,本是我送给嫣儿的…”
虞嫣听了眼圈一红,陶三郎一看心都要碎了。
“三郎,你别这么说,”虞嫣哽咽道:“你拿着袍子送给婉妃,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婉妃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我很喜欢她,可是我知道她在宫里过得不好,我又不能去看她,心里难过的不得了,现在,能让小白陪着她,我也安心点。”
啊?
陶三郎听虞嫣说的奇怪,和他想的竟是完全不一样,还,小白?
“小白是谁?”陶三郎不解的问。
“就是它啊!”虞嫣指着狐白裘笑道:“我刚才已经和小白说好了,只要他能代我照顾婉妃,哄她开心,有朝一日我便救它出来,嘿嘿。”
陶三郎好笑的看了看手里的白袍。
“小白,你可要好好做哦!”虞嫣又一本正经的摸了摸白袍,叮嘱道。
那娇憨之态只看得陶三郎更觉心动,好在陶三郎知虞嫣一向言行古怪,也不曾在意,只觉得她小女儿家心性,把一件袍子作为宠物一般对待而已。
刘凛远远看着虞嫣和陶三郎有说有笑慢腾腾走了半天,出府之后,又是半日不见回来,不知又在外面说了多少话,磨蹭许久,才回转而来,回来之时还有些失神的样子,似乎还在想着陶三郎。
“陶三郎好看么?”刘凛对上虞嫣,笑眯眯的问。
“好看,”虞嫣很诚实的回答。
刘凛忍住气,再问:“那比我如何?”
虞嫣竟是很认真的想了下,答道:“如论清雅,他还胜你三分。”
噗!
刘凛再吐血,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欲擒故纵,还有一种说法叫激将法,这两种做法都是通过轻贱某人,以达到得到某人的做法,如果虞嫣对刘凛用了这两招,如果虞嫣是有预谋的,那刘凛必然不会如此轻易地生气。
他生气的是,虞嫣是认真地!
嘿嘿,嘿嘿!
一直在一边候着的伍兴再也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乖乖这虞家小娘,她真是想生生把咱骄傲的王爷气死嘞!
刘凛恼怒的回头一瞪眼,伍兴立刻,闭了嘴,转过身,面壁再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