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静好很老实的躺在钢板床上,她想要好好的表现,以争取到风世安能发善心给自己几万块钱,再加自己的两万,确实就够了。
“呵呵!”她偷偷的笑了两声。
“云静好,如果你做梦做手术,去医院里去做。”风世安清清冷冷的声音。
“呼!”云静好微微呼出一口气,然后脑袋迅速的转了个身,背对着风世安的方向,其实风世安也背对着她。
见面的,只有两面各怀心事的背影。
背对背!
噌的,风世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怒道,“云静好,能不能不吱吱扭扭的?”他很气恼听到那个吱吱呀呀的声音,像那个……有规律的节奏!
“知道了!”她反正心情爽,不跟他计较,而且目前不想得罪她。因为他明后天即将是她的绝色小财神。
念着,念着,唇齿间流露出一丝浓浓的笑意。
很快,静好进了梦乡。
风世安黑眸闪闪,望着窗纱轻缦的舞动,有一线沉思,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发现自己从来就不了解她。
夜色最浓的时候,风世安也渐渐的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
云静好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到床上空空如也,早没有了那个绝代风华男人的踪影,只有一抹淡淡的丝柏味若隐若现,好像提醒自己,昨天晚上,他确实睡在这里了。
扯扯嘴角,她先去洗脸涮牙。
三百六十五就这样一天天捱过去,之后,她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云静好冲着镜子笑笑,忽然想到了罗云宙,可是再想什么,过去已成一片浮云,再也激不起自己的任何想法。
早上陈叔送的她上班,静好却让陈叔在医院门口远远的放下自己。
不过,这一系列举动还是被一些眼尖的同事给瞄到了。
她刚刚踏进诊室,走廊里就传一阵阵讽刺的声音。
“原来嫁了一个老头儿?”
“真的?”
“是啊,刚才看那个送她的宝马司机,少说也有六十了?”
“不会吧?”
“昨天还听说挺年轻的。”
“什么呀,今天那个老头儿送她,故意在医院门口远远的停下了。”
经过的小吴不由分辨一句,“你们瞎说,一天介捕风捉影。”
“真的!我还拍下照片了。”居然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
瞬间走廊里一片惊爆。
“真的是个老头啊?”
“真的!”
“看看,岁数太大了,保养还不错,至少五十多岁!”
“小吴,你看看,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有人挤兑小吴,一片讽刺,让她上次帮着云泌尿说话,“那个摸绝老尼,居然贴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云泌尿,居然嫁了一个糟糠老头儿?”
“原来是真的!”
众人一片稀嘘,“嫁不出去,狠狠心嫁了一个老头儿,云泌尿看来恨嫁恨疯了!”
“云泌尿是什么?”陈贵芬经过的时候,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
“那是男科云静好的外号,你瞎问什么?”旁边的护士白了一记问她们的陈贵芬。还在一把抢着看拍下来的云静好下车的照片。
“胡说,你们在云医生背后嚼舌头根子,真不要脸!”陈贵芬打抱不平的瞪着那一伙嚼舌头的医护人员。
“怎么说话呢,农村人!云泌尿就是云泌尿,不但有外号,而且她还嫁了一个老头儿……”一边的护士气人单力薄陈贵芬,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一伙人就在男科诊室不远处的走廊里,开始了一对多的对峙。
对峙很快上升为白热化。
“放屁,人家云医生的男人,高大、帅气,俊得不像话,像什么电视里的导演男神都,怎么到你们的狗眼里成了糟老头儿,你是不是白内障,有问题,还是你们眼红,你们是不是见不得人家男人好,这么背地里挤兑人家。真不要脸!”陈贵芬的嗓门很大,瞬间惊动了各个相邻的诊室。
然后各科诊室的门纷纷露出一丝缝隙,然后脑袋一层层的探了出来。
小吴一看事情大了,赶紧唤了句,“陈贵芬赶紧走。”又看看那个气势正盛的护士,皱皱眉,“你们也赶紧走吧。”
“不行,得让她们给云医生道歉!”倔脾气上来的陈贵芬不依不饶。
“凭什么,嫁的就是糟老头儿?”几个护士也叉着腰,瞪着陈贵芬。
“怎么了?”云静好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风轻云淡的看着那里正喧嚣的一群人,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几分。
陈贵芬一见到静好,立刻嘴巴闭了起来,刚才的气势也弱了下去,胳膊也自觉从腰间悄悄的垂落下去。
“哼哼。”远处的几个护士一看到云静好来了,不免有几分尴尬,你看我,我看你,赶紧悄悄说,“我们走吧。”
她们一转身的功夫,云静好倒是不疾不徐的声音,“你们走什么,问题不是还没有解决呢?”
“不不,我们没有问题了!”几个多嘴的护士还是要走。
“不行!”陈贵芬紧走几步,一下子跃到她们的面前,“不许走,背后骂人,就得道歉!”
“你!”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陈贵芬,气得眼珠都快掉出来,哪里冒出一个强出头的傻子。
“贵芬,你为什么让她道歉?赶紧回病房!”云静好不想她们再折腾下去。而且贵芬男人的住院费都是问题呢,如果她再闹事,医院不让她们住了,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
“我们就不道歉!”几个护士见到云静好想息事宁人,反倒气焰上涨,而且那个闹事的女人刚刚他们也听说了,只不过住不起院的穷病患,所以她们一对眼角竟然全部不走了。
“贵芬,别闹了。”小吴上前也扯扯她的袖子,低声说,“说出来,对云医生也不好。你看这么多人,让别人知道云医生的外号,多难听。”
“好吧!”贵芬嗫嚅了几下唇瓣,不甘的身子向边上闪闪,准备让路。
“哼!”几个人冷哼几句,迅速的离开了。
不远处,一道帅气蔚然的偏瘦身影,安安稳稳的出现在走廊里,湛蓝然的眸色微微弯了下来。
诊室里,
云静好安慰着贵芬,“你男人怎么样?”
“好多了,可是俺担心明天再凑不齐钱?”陈贵芬一脸的暗然,眼中一片茫然,仿佛看不到前面的路怎么走。
掏出衣袋里带着温度的卡片,“贵芬,这是我的钱,虽然不多,你先拿去救一下急,明天晚上,他们催你的时候再交。”
“我不能要!”陈贵芬感动的热泪盈眶,连忙把卡推回去,摇摇头。
“拿着!”云静好表情严肃,“就当我借给你的!”她知道,贵芬夫妻是要强的人,只能借,他们才肯收下。
“真的!”贵芬感动的摸着桌上的卡,然后写下一个欠条,抹了把眼泪笑了,“云医生,你真是天大的大好人!”说罢就要给静好跪下。
她一下子拦下贵芬,担心道,“别,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以后不能下跪,人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我们女人膝下也有东西,那是尊严。”
“嗯!”贵芬好好的站起来。
“后续治疗的钱可能还不够,我再想想办法。”云静好最担心的是这个,昨天晚上,她已经和风世安开口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