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房。”他磁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下来。
她一惊,迅速的回头,仰望着他,那一张慌乱的神色都未来及掩去,就在她一恍神间,风世安已经沉稳的走下楼梯,定定的站她的面前。
“你怎么了?”他那一双狭长的黑眸凝着那一张微微凌乱的小脸,抬手轻轻的拍拍她的小脸。“没洗脸?”戏谑她的声音。
“哦。”她迅速的垂眼,低头朝着楼上走去,刚刚揪紧的那颗心微微放松下来,还以为他出去了,还以为……云静好没有敢再想下去。
在家就好。她是这样想的。
卧室里,
“你,晚一会儿上班,我有一件事给你说一下。”他的神态很严肃,拉着她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床边。
“我明天出门,可能好久不回来。”
“去哪儿?为什么那么久?”心里猛的一沉,她突然间想到夜里那一个电话,风世安的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让她隐隐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她一向很少过问他的行踪。
“一个有点棘手的地方。”他长臂一伸搂过她,“老婆,不要担心。”他抑扬顿挫的声音,“我办完事情就会回来,我还要做手术,追生葫芦七兄弟!”
她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他的怀中,“用我陪你吗?”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用。”他吸了口气,“这是我的事情,我解决完就会回来。”
“告诉我,有危险吗?”
“有一点,不过你老公会迎刃而解。”他笑着抚过她细软的发丝,“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欧洲看祥祥与天天。”
“好。”她的心还是又揪在了一起。
……
医院里,
上午的光景,她都有一点心不在焉,心思都有点恍惚,她觉得昨天那一个电话一定很危险,直接向主任请了假,云静好悄悄的溜回花语别墅。
猛然间,她发现花语别墅周围出现了三三两两人的人影,神秘诡异的,时而不时的向着这边张望,静好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她噌噌的穿过客厅,爬上二楼,张婶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回来。
直接推开他的书房,她记得他有一个抽屉,果然锁着,她不禁上前再次查看书房里的变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很快,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噔噔噔上楼的声音,她的心一慌,迅速的躲到了书柜后面。大气也不敢喘。
果然
风世安第一时间来到书房,一边打开书房间的笔记本,一边打着电话,“墨然,你帮我开飞机,然后你送我到地点后,你就离开。”
“好!”
“你那里的枪给我一支……”
藏在书柜后的云静好心里一阵阵心惊胆寒,骇得她大脑一片短路,后来风世安再说什么了什么,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等他下楼,云静好噌的从柜子后面钻出来,迅速的逃回卧室,才发现耳边一片轰鸣声,嗡嗡的作响。
枪?
枪?
像血一样的这个大字,在自己的脑海里稀里哗啦的滴淌着红色的液体,她的心像被刀子划过一样,也是一片鲜血淋漓。
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第三天的早上,
她早早的睡醒了,故意装着没有醒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侧躺在那里,而风世安却是早早的起床,看了眼熟睡的她,俯下身子落下一枚深深的吻,然后起身换衣服,然后就离开卧室,在他关门的时候,她悄悄睁开了眼,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丝缝隙。
他噔噔噔的下了楼。
车子疾速的驶出栅栏,她的心也跟着似乎走远了,然后再也拽不回来,她蔫蔫的站在卧室里,莫名的就想到了书房。
书房?
她噌的拉开门,发现那个他一直锁着的抽屉拉开了,里面有一只有一个用过的子弹壳,然后一个枪套孤单的躺在抽屉里。
猛的,她双手捂上嘴,一丝可怕的念头浮上心海。
等她转身拉门,奔向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自己已经错过了十分钟,十分钟,他足可以开车到自己医院了。
返回屋子,她抓起电话,慌乱的按着数字,最后拨通了从云宙那里要来墨然的电话,
她按着程墨然的电话按了好久,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她才拨出去。
“墨然,那个,我想问一下,世安去哪里了?”她头一次向外人打听丈夫的行踪,声音尽可能的保持平缓。
“这个,是出差,好像。”墨然的声音明显有一丝敷衍,“还有嫂子,我正忙,我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程墨然迅速的切断了电话,直接关了机,一边朝着风世安挤眼,“看来你的行踪被嫂子发现了。”
“派人保护她。”
“早安排了,你不要着急,而且我也给云宙说了一声。”
“谢了。”
一天都过去了,云静好一直忐忑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的溜圈,直到最后忍不住的时候,他不得不拨了云宙的电话,“云宙,你知道世安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云宙担忧的凝着眉头。
“那好。”她挂了电话,心里更是一片焦虑,脑海里一直映着那一只手枪,他应该是带走了一把,还有就是拿了墨然一把,世安居然要这么多的枪?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而且静好的脸色一阵阵发白。
她匆匆的跑下楼,
让陈叔开车子直奔罗云宙家的楼下,她喊下罗云宙,目光认真严肃,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真的不知道,墨然只是让我照顾你,没有别的。”罗云宙一脸奇怪的表情,“墨然还说风世安可能最近出一段时间的长差,让我保护你。”
“好端端,为何让你保护我,告诉我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目光炯炯的望着他。“而且他出门带了枪。”
“那个……那个墨然说,风导有可能大麻烦……所以……”云宙说得有些吞吐,其它的墨然也没有多说。
“知道他们去发哪里?”她再一次发问。
“大约是德国同,我猜!”云宙眨眨眼睛,“应该是那里,昨天他到我办公室看地图,并在上面一座小岛上圈了一个圈,我猜可能是那里。”
“怎么过去?”云静好大胆出口。
“什么意思?”罗云宙震惊了,他没有想到以平时她的温婉,怎么可能这么霸气直接?
“如果他有危险,我也过不下去。”她平静的声音,涌起一丝淡淡的凄凉,这一抹凄凉却是像一片更凉的东西,一下子堵进罗云宙的胸口。
有的时候,
在人生中,只有一次机会,你错过便是终身,即便再多少次机会的弥补,而永远都不是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