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心中想将实情告诉刘飞,但是心想原着中段誉身负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事一直是个秘密,自己也不敢将这个事实说出来,只得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使劲想将他的手掰开,然后便发现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了。”
刘飞二人将信将疑,回头看去只见使剑汉子已然浑身是血,在林大娘的步步紧逼之下已是险象环生,那使剑汉子见同伴已然被擒,心知今日讨不了好,再不脱身只怕也要交待在这了,于是冒险刺出几剑,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林大娘不欲赶尽杀绝,当下也不去追,回过身来看张云这边。
林大娘俯身查看了一下老薛的伤势,皱了皱眉,冲着张云道:“你怎么会使‘化功大法’这等卑鄙的武功?”刘飞和林倩没有听过‘化功大法’的名头,心中没什么感觉,但是林大娘心中震撼万分,看着张云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张云心中念头急转,过了半晌,叹道:“不瞒林大娘,我这门功夫不是化功大法。”忽然间心头一动,又道:“这是大理段氏的‘六阳融雪功’,和化功大法乃是一正一邪的武功啊!”原来他突然想到段誉曾经编出这么个名来骗王语嫣,当下便说了出来,反正等到将来段誉行走江湖,定然也会这门‘六阳融雪功’的。
林大娘心中将信将疑,张云曾说什么都记不得,此刻又说出大理段氏的名号,心下怀疑,但并未多想。虽说张云用的不是化功大法,那自然也不认识丁春秋那等奸恶之辈,但是这所谓的‘六阳融雪功’同样吸人内力,心中颇为不屑,淡淡的道:“同样是化去敌人的内力,有什么正邪之分了?”张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专门化去坏人的内力,又不伤人性命,岂不两全其美?”林大娘听了面色稍缓,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若是心存善念,力量越大越好,云儿,你可要记住了。”
张云点头道:“林大娘放心,张云日后若是武功变强了,绝不欺负好人!”林大娘笑道:“很好,这样林大娘就放心了!”又道:“这人武功已失,我们不用管他,此地不宜久留,赶快上路吧!”
几人出了这事,谁都没心情再住宿,只想赶紧连夜赶路回到家中,当下收拾妥当之后便即上路,出了客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忽闻身后隐隐传来马蹄声,几人回头望去,只见两骑马正从后面赶来,其中一人正是那使剑汉子,另一人身穿灰袍,脸色灰败之极。
那灰袍汉子看了看几人,笑道:“就一个娘们儿,三个小家伙,你也搞不定?”
使剑汉子面色尴尬,道:“这娘们儿爪子挺硬,老薛是折那三人手上,谭兄定要为我哥俩找回这个场子!”说罢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张云等人。
灰袍汉子笑道:“事后那个小姑娘是我的,其他人随你处置。”言下竟没把众人放在眼里。林大娘心中大怒,却并不轻举妄动,缓缓道:“两位莫要欺人太甚!当我怕你们不成!”
灰袍汉子从马背上取出一根铁杖,笑道:“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说罢轻轻一跃,铁杖朝着林大娘当头砸下,林大娘不敢硬接,闪身躲过,欺他身在半空,长剑刺向灰袍汉子腰间,灰袍汉子右腿弹起,踢向林大娘手腕,林大娘变刺为削,仍是攻其腰间,灰袍汉子铁杖一格,已然落地,林大娘只觉对方力道生猛,长剑险些拿捏不住,心知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再加上那个使剑汉子,自己这边是定然敌不过的,心念电转,回头冲张云等人喊道:“此去洛阳不远,你们速速回家去!不用管我!”林倩急道:“娘!我们一起走!”刘飞道:“对方武功很强,林大娘托不了身,我们留下也是累赘,林倩,你速速回家去,将林伯伯请来,快走!”
使剑汉子狞笑着走向三人,道:“你们谁也别想走,老子今天可要破戒啦!”
张云只觉一股情绪直冲心头,刹那间浑身热血沸腾,冲着刘飞叫道:“你带了林倩快走,我拖住他!”刘飞一愣,急道:“这怎么成?还是……”张云不等他说完,说道:“你身负血仇,又是订了亲的人,快走!不要再说了!我拼死也要拦住他!”
语气甚是坚决,脸上一股悲壮之情,叫人难以抗拒,刘飞咬了咬牙,道:“张兄,希望我们洛阳城见!”回身抓住林倩翻身上了马,朝洛阳方向疾驰而去。张云只听林倩在身后哭道:“娘……”声音越来越远,张云心中酸楚,想道:“她只担心他娘么?”
使剑汉子打马便要追过,张云情急间拾起地上石块,砸向马腿,虽无准头,但手上劲力不弱,砸到第三块,正中马腿,那马吃痛,直立起来,使剑汉子一个不小心,居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爬起身来见追不上林倩二人,不禁心中大怒,回过头来冲着张云吼道:“老子今天活剐了你!”长剑直刺张云胸口,张云见对方使用兵器,心中害怕,忙向左一滚,使剑汉子一击不中更是恼怒,回剑刺向张云左腿,张云躲闪不及,左腿中剑,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使剑汉子狞笑道:“叫你小子再躲!”挺剑便要将张云钉死在地上,正要一剑刺下,一柄长剑忽然从旁而来,将这一剑架开,使剑汉子一瞧原来是林大娘赶过来解了这一围,但是林大娘为了救张云,虽然及时架开了这一剑,但是自己身后已然露出破绽,灰袍汉子一杖挺出,将林大娘点倒在地,林大娘见今日已然无幸,本想咬舌自尽,以免受辱于人,但灰袍汉子提前料到,又上前补了几下,林大娘登时动弹不得,便想自尽也是不能。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铁哨声,听声音似乎极远,但众人听得又十分清楚,灰袍汉子听到哨声,忙从怀里也掏出一个铁哨,放到嘴里吹了起来,声音远不如之前铁哨的响亮,似乎那人的内力要远胜灰袍汉子。
远方的哨音似乎听到了灰袍汉子的回应,铁哨响了一阵,这次却是有节奏的几声,似乎是一种暗语,灰袍汉子对使剑汉子道:“我师父来了,叫我们在这里等他。”使剑汉子听得他师父,脸色顿时一变,似乎对那人害怕之极,竟不再想着杀了张云。
此时已过傍晚,大路上没有什么人,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远方一个黑影朝这边走来,等走到近处张云一瞧,不禁心中大震,只见来人同样穿着一身灰袍,但双手各持一只很长的铁杖,双腿飘在空中,两根铁杖代替双腿行走,面部肌肉全部僵硬,叫人看了极不舒服,张云看青袍客这个模样,已然知道他便是‘恶贯满盈’段延庆了,那灰袍汉子自然就是追魂杖谭青了。
只听段延庆对谭青道:“不在客栈等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张云不见段延庆开口,知道是在用腹语说话,一旁林大娘面色惨白,不知是段延庆长相吓人,还是知道段延庆的身份。
谭青恭敬的答道:“这位兄弟是徒儿的朋友,名叫李坤,拉徒弟助拳来啦!”
段延庆看了看地上的林大娘和张云,淡淡的道:“赶紧解决了,我们还要上路。”
谭青道:“是,是。”回身来要杀了二人,林大娘与张云大惊,但苦于受制于人,一点也反抗不得,紧要关头,张云一咬牙,大声道:“段延庆,你若是杀了我,保管你后悔一辈子!”段延庆双目中精光一闪,道:“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张云此刻但求保命,顾不上其他,便道:“我知道一件大秘密,是你这一生最想知道的事情,你若想知道,便需按我说的做!”段延庆“哼”了一声,道:“黄口小儿,敢跟我讨价还价,杀了!”谭青闻言正欲下手,张云大喊:“天龙寺外,菩提树下……”段延庆浑身一震,喝道:“慢着!”谭青一愣,退到一旁。段延庆目视张云,颤声道:“你到底是谁?怎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张云心道:“好在我记得这两句话,后面两句可记不得啦,嗯,以此作为筹码,脱身有望!”张云瞧着段延庆,只觉他眼中流露出一种迫切,心知他十分想解开这个心头中最大的谜题,于是便道:“现在我是否有了和你讨价还价的资本?”段延庆缓缓道:“你想怎么样?”张云定了定神,道:“首先你将林大娘放了,保证不再伤害我们,我便向你透露一些你想知道的。”段延庆毫不犹豫,铁杖凌空一指,林大娘只觉身子一热,穴道已然解了,林大娘见段延庆竟能隔空解穴,心中震撼之极,心中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段延庆看了眼林大娘,道:“你可以走了。”林大娘不愿独自离去,留下张云一个人在这,不禁大感踌躇。段延庆不耐道:“若是再不走,那便不用走了!”张云回头道:“林大娘放心,你先回去吧,免得林倩他们担心。”想到林倩见到娘亲平安回家,心中定然十分欢喜,至于自己,或许伤心一会便即忘了吧。心念于此,一股酸气直冲口鼻。
林大娘犹豫再三,心知自己留下也救不得张云,于是上前握住张云的手,双眼含泪,道:“云儿,你……你定要平安回来,林大娘在洛阳等你,你进了洛阳城,打听一下林天南林家,不难找到。”张云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将自己的背包和其他行李递给林大娘,笑道:“先替我保管,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林大娘含泪接过,骑了一匹马缓缓离去,不时回头看看,慢慢消失在张云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