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张云按照逍遥派的规矩,正式拜无崖子为师,无崖子似乎十分高兴,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递给张云道:“你是我的关门弟子,同时也是逍遥派下一代掌门人,这掌门指环,你且收好。”张云犹豫道:“听说本派的掌门人都是武功最高者居之,小子功夫浅薄……”无崖子打断道:“你现下武功不及星河,更及不上丁春秋那个逆徒,但你年纪轻轻,天赋好过他们,过得几年,即便是你的师伯师叔们,你也未尝不能超越,你就不必谦虚了。”张云双手郑重接过,道:“多谢师父!”无崖子道:“你身负北冥神功,省去了不少麻烦,我不运功相抗,你将我的功力尽数取走吧。”张云闻言犹豫道:“我派武功与心脉相连,那师父您会不会……”无崖子道:“你放心,我不是主动散功,不会丢了性命,况且我这般样子,活着也无甚趣味。”
张云生怕此举会害了无崖子,只是不肯,无崖子道:“你听好,你只需替为师办好几件事,便不枉了为师一番心血,第一是练好我派武功,将丁春秋那逆徒杀了,为我派清理门户,另外便是将我派重新整合,我还有一位师姐,当年自创了一个叫‘灵鹫宫’的门派,秋水妹也与我闹翻,现下不知在何处,我要你重新将逍遥派整合,这便是为师的两个心愿。我之所以不传功于星河,便是因为第二个心愿,他是完成不了的。”张云心知推脱不得,心中暗道:“虚竹对不住啦,你便安心做一辈子小和尚吧。”对无崖子道:“师父,有一事我需要告诉您,请您听了不要生气。”无崖子问道:“什么事?”张云将遇到李秋水之事说了,无崖子听说李秋水做了西夏皇妃,深深叹了口气,道:“为师一大把年纪了,过去了便过去吧,况且当年也是为师对不起她。哎,想不到这三十年来,情况变成这样,也罢,若是有事,你还是去灵柩宫找你师伯吧。”张云答应了,无崖子道:“来吧,为师已然如此,这一身功力不可浪费。”张云叹了口气,当下跪倒,无崖子伸出手掌与张云掌心相对,张云默运北冥神功,只觉从掌心传来一股强大的内力,只吸了片刻,张云便觉膻中穴肿胀,似乎吸收的太多,自己无法接纳。无崖子念了一段口诀,张云听了发觉原是北冥神功中的一段心法,原来是导气归虚之用,当下凝神运功,将吸来的内力缓缓纳入丹田。过了一盏茶时分,张云收掌后退,道:“弟子已取了师父一半的功力,想来已经够了。”无崖子微笑道:“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很好,很好。只不过只取走一半内力,怕还完成不了为师的心愿,也罢,时日方长,也不必急于一时,云儿,你要记住,北冥神功虽然能够吸人内力为己用,但吸来的内力大多杂而不纯,与自行修炼来的北冥真气相比,威力要差的多,为师一身内力辛苦修来,自不必说,其他吸来的内力,你应当修炼成北冥真气,再配以本门掌法,方显威力。”张云暗暗点头,心道:“这便说的通了,为何原著中虚竹的北冥真气如此了得,而段誉只是内力深厚而已。张云吸收了无崖子一半的内力,当下退在一旁就地打坐,无崖子对苏星河道:“星河,你为云儿准备住处,为师要趁着最后这点时间,尽量指点指点他的武功。”苏星河既喜且悲,道:“是。”当下将解药给了张云,便退了出去。
原来无崖子早已是强弩之末,倘若张云不来,再过一年多,也会撑不住,是以才会有珍珑棋局的事情发生,而张云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倘若张云不吸收无崖子的内力,无崖子凭借深厚的功力还勉强能活一年多,如今张云吸收了一半功力,无崖子所余内力已颇不足以续命,只是为了传承下去,为了了却心愿,无崖子没有告诉张云真相,不然或许张云就不接受无崖子的传功了。
张云打坐了整整一晚,起身之后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无崖子微笑道:“你将‘天山六阳掌’从头到尾的施展一遍给我瞧瞧。”张云依言而行,无崖子从旁指点,张云只觉无崖子对这套掌法的造诣要胜过扫地僧,无愧于“逍遥派”的前代掌门。经过一番指点,张云对这套掌法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领悟了许多“逍遥派”的武功精要,施展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十日后,无崖子唤来苏星河,让其与张云动手过招,要求竟然是让苏星河以命相搏绝不留手,苏星河武功比之段延庆还要强上一线,动起手来威力惊人,而张云则只许用逍遥派武功,如此一来虽然张云此刻内力已然强过苏星河,但奈何实战经验不足,动起手来二人竟是平分秋色,不过此等方式对张云显然是大有好处,无崖子经验老道,看出张云于招式间弱点明显,才想出这等办法。
半年时间转眼即过,二人每天不停交手,张云于“天山六阳掌”已是纯熟无比,与人交手的经验与武学的理解也是突飞猛进,苏星河往往在百招之内便即不敌。
这段日子中无崖子亦教会了张云如何修炼“北冥真气”,张云将一身内力尽皆修炼成“北冥真气”,功力精纯了不少。
无崖子心怀大慰,眼看张云已可迈入一流高手的境界,心中十分欢喜,这一日叫来张云,道:“为师还有许多我派精妙的武功尚未传授于你,只是时日无多,日后若有时间,你便去灵鹫宫找你师伯,让她代为传授,‘北冥神功’的诸般妙用,她也是会的。你此刻武功已然不弱,能胜你的人已然不多,为师终于可以放心离去了。”张云一惊,道:“师父,您……”无崖子笑道:“傻孩子,我四十余年前便该死了,如今多活了这些年,有生之年还获得你这样一位出色的传人,上天实已待我不薄,我剩下这半成功力,你这便取走吧。”张云听了,忍不住心中大悲。流泪道:“师父,您何苦如此,留着性命看徒儿为您报仇不好么。”无崖子道:“傻孩子,为师心愿已了,相信你定然能够完成为师的心愿,既然如此,为师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你今日纵然不取了我的内力,我也活不过十日了,云儿,你性子有些优柔寡断,日后闯荡江湖,太过心软的话或许会对你自己不利,我派名为‘逍遥派’我们活着,该当逍遥自在一些才是。”张云忍住了泪,心知已无可挽回,道:“师父教诲,弟子铭记在心,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为您完成心愿。”无崖子笑道:“很好,为师再送你最后一样礼物罢!”说罢伸出手握住张云手掌,张云默运玄功,将无崖子内力尽数吸入体内。张云收功而起,见无崖子好似老了数十岁,无崖子看着张云,说道:“很好,很好。”便即含笑而逝。
张云拜服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走出木屋,苏星河见张云目中含泪走了出来,心知恩师已然仙逝。同张云进屋,面对无崖子遗体,跪倒大哭。
张云向苏星河道:“前辈也请节哀吧,恩师的心愿,我们定当完成。”苏星河收泪起身道:“掌门师弟,你已是我逍遥派的掌门,这‘前辈’二字,日后万万叫不得。”张云苦笑道:“我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此刻内息不稳,欲待闭关几日再说。”苏星河道:“掌门师弟尽管前去,师父的后事交给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