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期间玄慈曾经来找过张云几次,扫地僧好像事先知道一般,每次玄慈来的时候,扫地僧都没有出现。玄慈每次前来,都会感谢张云的大恩,张云也托玄慈代自己写了一封信送去洛阳林家,告诉林大娘等人自己在少林寺,十分平安。免得她们为自己担心。
玄慈见张云每天只是呆在房中闭门不出,偶尔去藏经阁拿几本经书回来看,于少林派武学从不染指,玄慈心中暗暗称奇,又见张云武功日进,张云只说是习练家传武功有成。玄慈便不再问。说道:“张施主,虚竹与你年龄相仿,贫僧这半年中已然指点虚竹武艺,然与施主比起来,却相差甚远,贫僧心想,是否可以请虚竹和你共同修炼,贫僧会叫‘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前来指点,你看可好?”
张云整日与扫地僧练武,哪里肯依,正待拒绝,忽听一个声音传入耳中:“答允了他。”张云听出事扫地僧的声音,心中好不奇怪,说道:“既然方丈有此想法,小子岂敢不依?”玄慈合十道:“此举于施主于虚竹均有好处,我已嘱咐玄难师弟,指点武艺时,对你二人均不藏私,少林绝学,施主随意参悟。”
张云心中一喜,道:“如此多谢方丈了!”玄慈道:“明日一早,虚竹便会前来,施主好好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去。
玄慈走后,过了一会,扫地僧来到张云房中,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绝不在逍遥派之下,你内功已成,少林内功是不必学了,但是少林的七十二绝技,你却可看看,即便不练,也可以增长你于武学的见识和理解,将来你若闯荡江湖,寻常武功,于你眼中便无奥秘可言。”
张云听的心服,这一晚照旧修行,自不待言。
第二日一早,玄难与虚竹便来寻张云,玄难领着二人来到后山,先叫虚竹与张云过招,考校二人武功。
张云见玄难如此认真,不禁心中暗笑:“这就是权利的作用啊!虚竹若非方丈之子,堂堂‘达摩院’首座,岂会给资质平庸的虚竹开小灶?又岂会连自己都可破例学习少林武学?”
虚竹上前两步,道:“施主好。”摆了个架势,等着与张云过招。张云正好验证自己所学,于是一招“阳关三叠”拍了过去,虚竹武功平平,虽说这半年来精进不小,但也只学会了一套“韦陀掌”,内力更是没有多少,见张云这一掌力道凶猛,心中一怯,不敢抵挡,忙向后退去,张云得势不让人,展开“天山六阳掌”,一连攻了七八掌,虚竹退了七八步,忽地脚下一拌,险些摔倒,张云见状,忽地使出“一阳指”一指点在虚竹肩头,不料久未使用,加之对穴道不纯熟,这一指竟然点歪,虚竹只觉肩头剧痛,一条右臂软绵绵的用不上劲,却并未被点中穴道,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道:“再来!”张云还在懊恼自己没点中虚竹,虚竹已攻了过来,张云忙还招抵挡,奈何第一次与人放对,招式不如练习时那边纯熟,虽然武功高出虚竹甚多,也被闹个手忙脚乱,又拆数招,张云渐渐适应,虚竹又落入下风,张云忽见虚竹上身露出破绽,一掌击了过去。
一旁玄难见这一招虚竹抵挡不了,见张云掌力竟然用足,虚竹若被击中,定然身受重伤,急忙纵身上前,将张云的掌力接下,只觉掌力着实不弱,玄难道:“张云,动手过招,怎能下此重手?”张云心下惶恐,忙道:“玄难大师,晚辈不是有意的,头一次与人动手过招,还不太控制的好力道。”玄难一听,倒也觉得合理,当下叫过二人,讲述适才过招时的得失。
这一日练功结束,虚竹正要离去,张云叫住他说:“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拉着他向藏经阁走去。
不一刻来到藏经阁前,还未进去,扫地僧走了出来,叹道:“阿弥陀佛,二位是来取佛经么?”张云这半年来,对扫地僧性情有所了解,绝非原著中那般神秘,闻言笑道:“大师,这虚竹与我交好,又是少林派的,我想请大师传他一套内功。”扫地僧瞥了张云一眼,看了看虚竹道:“资质虽然一般,但根性猛利,若是勤奋些,未尝不可成大器。”说罢转身道:“跟我来。”
二人跟着他走近藏经阁,扫地僧拿出一个木盒,道:“小和尚,我要你发个誓言,这套内功是少林派的神功,前代方丈将其收了起来,因为这个内功,需要心地淳朴,不存争强斗胜之念方可习练,不然大有走火入魔之危,是以不希望叫所有僧众见到。只有每代方丈知晓此事,现今玄慈方丈不练此功,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心中杂念未清,是以不敢修炼。”
虚竹看了看张云,欲待拒绝,张云劝道:“虚竹,这套内功十分适合你,你只需要守口如瓶便是。”虚竹无甚主见,便即答应了,扫地僧打开木盒,只见其中放了十八个小泥人,扫地僧道:“捏碎泥人,里面有十八个木偶,便可得修炼之法,你练成之后,将这十八个木偶交还于我,倘若别人问起你如何练成内力,便说是自己从泥人中悟出来的,自己也说不清楚,泥人已毁,旁人便无奈何了。”
虚竹一一答应,收了泥人,再三告谢,方才离去。张云道:“多谢大师。”扫地僧道:“此子心性醇厚,将来定成大器。”春去秋来,在少林寺已经住了整整一年,张云每日除了修炼武功,佛经也看了不少,这半年中又开始修炼“小无相功”,虽然修为尚浅,但是逍遥派的武功,已经基本学会,至于其他一些逍遥派的武功,譬如“天山折梅手”秘籍中并未记载,扫地僧自也不会。少林派的武功,张云只是多加了解,自己并未修炼,因为他觉得逍遥派的武功自己尚未练熟,自己莫要贪多,还是先专心练好一派武功再说。
虚竹这半年中武功突飞猛进,几乎便赶上了张云,虚竹心中一直感激张云与扫地僧,按照约定并未说出木偶之事,玄慈与玄难见虚竹陡然间武功大进,十分欣喜,只简单问了问,虚竹答不出来,二人便当佛祖显灵,不再深究。
这日张云心想与林大娘等人分别已久,心中颇为挂念,心中生出前去探望的念头,到了晚上,扫地僧照例前来指点自己武功,张云对扫地僧道:“师父,弟子在少林已久,想出去历练一番,不知师父意下如何?”扫地僧点点头道:“逍遥派武功,和尚能教你的已然不多,日后你遇到逍遥派的前辈高人,再行讨教。你还年轻,出去独自历练一番,,于你大有好处。既然你有此意,那就去吧,江湖上的事,自己多加小心。”扫地僧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听到张云要出去历练,语气中那关心的情绪,张云还是感受到了。张云跪下朝扫地僧拜了拜,道:“多谢大师这一年来的教导,弟子终身难忘!”想到要与扫地僧分离,心中也颇为不舍。
这一晚,一老一少照例钻研武功,除此之外,扫地僧还给张云讲了讲江湖上的一些规矩等等,虽然扫地僧数十年未行走江湖,但也比张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要经验丰富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