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再一次被唤到了落情阁中,端木瑾满脸阴愈的在内室的榻边来回踱步,冰蓝色的瞳孔中映着满目的红,他的眼睛最一只盯在自己的脚尖上,逼迫自己不能心慌,要相信柳太医的医术。
这次柳太医把脉把到异常的久,久到端木瑾的怒火忍不住的喷薄而出。
“有没有检查出来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她的身体,微臣实在是探不出来。”柳太医脸色微白,表情甚是尴尬,他行医这么多年,这还是首次他看不了的病,这让他情何以堪。
“什么?你探不出来?你不是什么伤都能治,什么病都可以医的?怎么会看不出来?”端木瑾的身子一颤,双手不顾身份的揪住柳太医的衣领,冲着他便是一阵怒吼。
“王爷,这南宫姑娘的伤臣确实没有见过。”柳太医无耐的摇了摇头,呼吸困难的他说话也有些急促,脸憋得通红
良久端木瑾才蓦然放开了柳太医。
他在做什么,柳太医跟着他也已经许多年,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长辈,这些年来,没有少救过他的性命。
可是难道南宫雪真的就没救了命?他回头望着榻上脸色苍白,几乎闻不见气息的南宫雪,冰蓝色的瞳孔透着痛苦和无助,那现在谁还能救得了南宫雪?
突然端木瑾的脑中浮起了一个名字,如果连柳太医也探不出她的性命,那么,是不是他可以探得出呢?
······
瑾王宫·密牢
瑾王宫的密牢设在瑾王宫最隐蔽的东北角,平常无人去的垃圾堆后,端木瑾站在垃圾堆旁,突然腾空跃起,飞越过垃圾堆,在垃圾堆后的一块石板中站定,只见他在地上不知道画下了什么图形,他面前的地面突然起空,露出了台阶,台阶是由石头雕琢而成,看起来光滑人走在上面却不打滑。
他抬阶而下,手按了一下左边墙上的一块突起处,台阶下一个大约一米宽两米多高的长长的走廊便映在眼底,密廊内造得很是齐整,在密牢的顶部,每隔五米便有一只油灯燃着,灯光照亮了走廊,端木瑾再按了右边的一块石头突起处,刚刚的入口缓缓的合上。
虽然这里紧闭,但是这密牢内却空气流通,可见它的建筑独特之处。
做完这一切,端木瑾方走下台阶,来到最里面的一个石门前。
他的手掌与石门上的掌印相贴,瞬间,石门自动的向左移开,而在石门内,石门打开后,是一个十余平方的房间,房间内的左右两边各置放了一只火把,火苗劈里啪啦的响着,在墙壁上,用锁链锁着一名男子,他的双手和双脚皆被上好的冰铁所禁锢,他的面容显露出几分疲惫,眼神依旧凌厉,一身蓝色长袍,已有多处撕裂的痕迹。
链子的另一头伸进了墙壁内,看不到锁眼,而被禁锢起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寂。
楚寂的黑眸冷冷的看着端木瑾,脸上是不屈的神色。
“端木瑾,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想出去,我现在就放你出去,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端木瑾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淡笑着开口欲说出他的要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寂不吃他这一套,眼神凌厉一闪,怒声喝道。
“只要你肯承认你是绝情门中人……”
“你不要再说了,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是绝情门的人,你就是说一百遍,我也不会承认的。”楚寂厉声打断端木瑾的话,那双黑瞳中腾起两团火焰,欲烧向端木瑾。
“是吗?那恐怕就没办法了,本王将来的王妃南宫沁雪,因为流产,大出血,可是大夫没有办法,本王想着,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绝情门才可以救她,既然你不是绝情门中人,那就没办法了。”端木瑾淡淡的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楚寂几乎是没有想的便唤住了端木瑾。
端木瑾踏出石门外的左脚收了回来,带着一丝兴味的望着身后的楚寂,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怎么?楚公子,是想通了?”
楚公子?难道他知道他的身份了?可是现在他不管,他想要知道的是现在雪姬的伤势,他刚刚说了流产?这混蛋端木瑾,只要他救了雪姬,一定要杀了他替雪姬报仇。
想到此,他的眼中因愤怒发出两簇无名的怒火怨恨的望着端木瑾。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楚寂扬起了下巴,傲然的挺起了胸膛道。
“好,若是你治不了她,本王一定会让你为她陪葬。”端木瑾松了口气,语气仍是冷冷的。
这一招险棋他是下定了,不管怎么样,这都已经是南宫雪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是自然。”楚寂十分爽快的答着。
端木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倏地从楚寂的腰间抽出了一把青色的匕首,匕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动着冷戾的寒光。
端木瑾突然出手在楚寂的链子上拂过,楚寂的双腿和双臂顿时活动自如。
“走吧。”端木瑾淡淡一声道,便走在前头。
楚寂诧异的望着端木瑾的背影,然后看着墙壁上已经缩回去的链子,不禁赞道,好俊的功夫,这端木瑾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自从他被抓到现在,他从未与他交过手,楚寂心底里的好斗因子顿时蠢蠢欲动,端木瑾会是一个好敌人。
······
瑾王宫·落情阁
楚寂随着端木瑾一同来到了落情阁内,刚看到榻上的南宫雪,楚寂的瞳孔惊得倏的收紧,心疼的便要直奔过去,刚到榻边,楚寂只觉得脚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那重重的力道迫使他的手在南宫雪脸前的一尺处停住。
而他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一双脚链,这链子他曾经见过,两年多月前,还是瑾王府的时候,南宫雪也曾经被这链子缠上过,可是那个时候,似乎没有这样重。
“你这是做什么?”楚寂的手够不到南宫雪,心浮气躁的回头怒斥端木瑾,这是端木瑾的东西。
“不用担心,只是本王信不过你怕你逃走,若是你治不好雪儿,这链子便会将你的脚吞噬。”端木瑾面无表情的答。
世人只知晓有血链,可是不知晓这链也有公母一对,时承彦帮他查到了绝情门的消息,所以他送了他一只公的,这只母的,比公的那只还要强悍,重量比公的那只也要重了数倍,只要没有他的命令和他从楚寂的身上搜出的那把匕首,楚寂就是有能天的本事,也休想拖着一座小山轻易的离开。
楚寂没有再说话,转头深深的望向榻上的人儿。
南宫雪面色苍白,一点血丝也没有,气息更是微弱,多少次,他多想抚上她的脸颊,皆没有机会,现在她就近在眼前,可是……他还是没有机会。
楚寂任由地上的那只链子将他的脚固定在地上,抬手触向伸手可及的南宫雪的手腕。
他的手指搭在南宫雪的手腕上,倏的他的脸色巨变回头厉声问向身后的端木瑾。
“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
“不可能,若是时间短的话,她不可能这么虚弱。”楚寂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一脸苍白的南宫雪,她的眉头蹙得很紧,那张美丽的容颜,在此时仿若一张白纸一般,白得让人心惊。
“她到底怎么了?”端木瑾急躁的问,楚寂这样说,他的心里突然一紧。
“她中了食馥子的毒,食馥子天性有毒,残留在人体内,会让人的血管极易受到摧毁,只要她受到极大的刺激,便会引起血管破裂,而如果小产之前曾经服下食馥子,那她在半年之内便不能受到刺激,否则,她的体内血管便会爆裂,从而导致血管破裂。”
“要怎么样才能救她?”端木瑾缓缓坐在榻边,声音颤抖的问,他的眼睛盯着榻上紧闭着双眸,脸色极为苍白的南宫雪,他的心突然颤抖了起来,都是他不好,若不是他刚刚与她生气,她也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内疚和自责,压在端木瑾的心头,像两座大山。
“必须要换掉她身上三分之一的血液才行。”楚寂面无表情的道。
只要是练武的人都知道,人的身体里若是少了三分之一的血液,内力起码要至少三天以后才能慢慢恢复,三天之内,形同废人。
楚寂说着突然拿起在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刀便要割向自己的手腕,突然端木瑾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让我来,本王不想你的血刚放了一半就昏过去了。”
端木瑾冷冷的嘲讽道,眼睛却深深的凝视着榻上的南宫雪,不等楚寂矢口反驳,他毅然的拔出随身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割向自己的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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