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玄冰谷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古风醒来,火光中看到边上姜阳正修炼中指,眼前火光闪动,地上一根枯木凭空点燃。“不错嘛,姜二,看来本古夫子的教导果然有方!”古风嘿嘿一笑道。姜阳显然又是一夜未睡,眼中微有血丝。“古大,这十日来,我日夜苦练,现在五指的法术都能施放了!却不知怎样修炼才能用这些法术应敌?”说完自朝着地上一指,一块泥巴斜斜飞出,落在三丈开外。古风见他也未特地调运真气,知道已经熟练掌握。
“你不能用这些法术应敌!”古风冷笑道。姜阳一呆,继而问道“为何?”“右手所发乃后天五行,用来取火融冰倒是问题不大,想用来御敌,却是太弱!”姜阳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两年口粮啊!
眼见姜阳愁眉苦脸,古风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沮丧,待到你有修为又成,有些法术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听闻古风所言,姜阳心下了然“想来是因为修为不足,法术威力不够。”苦思半晌又道“既然有后天五行,那可有先天五行?”
“孺子可教!”古风苦笑道,说完浑身真气流动,左手握拳,拇指伸出。少顷,忽见丈余外地面飞沙走石,一块磨盘大小的泥块破土而出。古风拇指轻晃,那泥块在空中飞舞,动若幻影。俄尔,古风拇指向远处一点,那泥块迅速飞去落入黑暗之中,不见踪迹,良久方有回声传来。姜阳目瞪口呆,此时方知差距!他咽了口吐沫道“古大,此技可能传我?”古风轻擦额角汗水冷笑道“那又何难,不过看你能不能学去罢了!”说完便低头弯腰不住动臂,少顷,一张手掌图画出现在雪地之上。姜阳低身细看,才发现此画和十日前手掌差相仿佛,只是右手换成了左手,手掌上太渊,拇指少商等一一在列。姜阳望向古风,古风微微点了点头。
姜阳从衣袖掏出白色瓷瓶,打开瓷瓶,里面还剩最后一刻归元丹,取出丹药随手吞下,当下盘膝打坐。待得运功完毕,天色已经大明,古风见他神采奕奕,知是九粒归元丹让他真气提升颇多,点头道“姜二,今日你便在此练习一日,我去别处转转。”姜阳点头,古风打了个响指,多多听到响声,转过头来,古风伸手微招。月余相处下来,多多和古风也已熟稔,它转头望了姜阳一眼,就地一纵,跳入古风手中。古风怀抱多多,对姜阳微一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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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谷中彤云密布,颇下了几场大雪,戊时才过,天已微微变黑。古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微有不畅“师父曾言后天主克,先天主生,我既身负土系法术,当能修得金系天罡斗气,为何这月余修炼,全无进展?”沉吟半晌,微一摇头,伸手抱起多多,往驻扎之处返回。这七日来,二人没有行进,姜阳忙于修炼先天五行法术,古风则乐得清闲,每日早上带多多出外“游玩”。“这大好世界,怎能不玩个痛快?”古风如是对姜阳说。
待到返回营地,天已全黑,眼前姜阳神色疲惫,脸色苍白,右手掌上还有殷红伤口,想来修炼仍是不顺。古风也不多言,取了兽肉放于火上翻烤,柱香过后,香味传出,微有糊味,古风将食物分成三份,二人一兽用起晚餐。多多微声吼叫,显是不满晚餐味道,古风怒目瞪去,多多乖觉的闷声大啃。那边姜阳手拿烤肉,却是心不在焉,屡屡对着篝火发呆,古风也不说话。雪落有声…
待体内真气运行了三周,亥时已过,古风睁开双眼,但见姜阳仍旧坐在原地,眼里血丝满布,目光迷惑。古风冷笑一声道“姜二,你天赋可能比得过我?”姜阳回过神来,眼望古风,盯着他身边的麒麟剑低声道“只怕不及。”“不错,尚有自知之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姜二,你可知我古大修这先天五行法术耗时多久?“姜阳抬眼望着古风,显是不知。古风剑眉一挑,沉声道“一年又三十二天!”说完伸手拍了拍姜阳的肩膀轻声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赶路!”姜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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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无岁月,自古姜二人进入这玄冰谷已经过去了九月余。这九个月以来,谷中终日冰天雪地,微一感觉到的变化就是白天的长短。这月余以来,太阳在戌时之后方才下山。姜阳掐指一算,方知此时外面已是阳春三月。自入谷以来,姜阳颇有收获,路上巨兽小妖杀了无数,此时闭眼内视,体内脊椎肋骨已经隐隐有淡金黄色光泽出现。而青螭剑使用起来也有颇有心得,剑气本身并未伸长,但是却微有光泽。
上月,二人联手击杀一只白色熊怪,战斗中古风用飞岩术远处攻击,姜阳持匕首近身搏斗,待得飞岩术砸中熊怪双眼,青螭剑气也刺进熊怪脑门。彼战后,古风望着地上堆如小山的熊怪尸体,取了青螭剑观看,后来才道“姜二,你这剑气很有古怪,似是剑气模样,却比剑气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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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碧空如洗。午后,二人眼前出现一个湖泊,湖面宽怕有十余里,浮冰甚多,湖水碧蓝,好似这个冰雪世界开了个窗口。极目远眺,湖对岸景物隐隐泛出暗红色,二人对视一眼,古风道“就是这里了!“
古风取出麒麟剑,湖边寻了一棵圆木,砍倒之后,长剑轻削,很快做了两块简易木浆。沿湖岸疾走,片刻之后,岸边发现一块浮冰,长宽不过丈余,厚倒有三尺,二人对视一眼,纵身飞上。湖面微风轻拂,双桨起开,不过盏茶之后,浮冰已经离岸一里之多。
眼看碧水蓝天,而又彼岸在即,姜阳只觉得心情大畅!高声叫道“古大,此行不虚啊!“正在此时,忽然远处湖心一声惊天巨响,一个水柱从水底喷涌而出。二人都是心情一紧,凝神看去!水雾过后,水面上迎面走来一女子,双脚似踩在水面,飘然若仙。不过瞬间,那女子已经来到二人面前!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震惊不已。只见眼前女子雪骨冰肌,身披一袭轻薄长纱,肌肤若隐若现。她发髻轻挽,毫无饰物,眼眸淡蓝如星,直比那湖面还亮上几分!姜阳看完,只觉得脸上滚烫,胸中砰砰直跳,强忍欲望回头去看古风,却发现古风似已痴迷,脸上红潮涌动,鬓角有丝丝细汗!正自忐忑不安,却听那女子轻道”二位公子,可是来我仙府做客?“声音好似黄莺出谷,沉鱼出听;又似那高山流水,余音绕梁!
姜阳头脑一热,就欲答应,正要张口,肩膀上一阵剧痛!哎呀一声轻呼,姜阳醒过神来,转头看到多多正怒目相视,当下心里一惊,暗暗提防。边上古风口中嘤嘤啊啊,似是欲说什么,又似是说不出口!只见他双拳紧握,颈上青筋乍现,姜阳知道危急,取出匕首,在古风脸上轻轻一划,几滴鲜血顺脸淌下!只见古风长出了一口粗气,左手轻挥,剑已在手,二人对视一眼,转头看向女子。
那女子似是伤心无助,脸色凄凉,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二位公子何须如此?奴家只是孤单寂寞,想找人陪伴而已。不若,你们留下一人陪我如何?”见她泪眼欲滴,姜阳只觉心如刀绞,直想上去抱住她好好怜爱一番!手中剧痛传来,不知何时匕首已经划破手心,凝神转头看向古风,却见他脸如醉酒,右颊一滴鲜血流过,更添娇艳!
只听古风沉声道“姜二,得罪了!”纵身跃起,长剑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