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放亮,屋内姜阳已经起床收拾停当。他伏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深深的吸了口枕头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陡然起身,把枕头放好弄平,然后在床头两边细细的拉了拉被单,整个床面如同木板,平整干净。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微风迎面拂来,清凉静谧。远处的山上,绿树葱葱,他对着窗外哈了口气,轻手关上窗户。转身坐于书桌之前,把文房四宝贴墙放好…
待到天边露出第一丝金色,姜阳转身仔细扫视了一眼屋内,然后深吸一口气,关上房门。把包袱往背上一背,把多多往肩上一放,朝院外走去。门外钟伯和海姨并丫鬟翠竹等已站立等候,姜阳走上前去一一施礼,转身大步向东南方向行去。初升的太阳有点耀眼,他转头望向山庄,门口的钟伯和海姨正在望向这边,阳光下眼睛光芒闪烁,飘忽不定。他强忍心酸,右手用力一挥,旋即转身踏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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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姜阳比初到此地已经高了一头,海姨眼中一人一兽渐渐远去,轻声问道“他们可带够了食物?洞野山可有危险?”钟伯边上低声应道“放心吧,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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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树木不住后退,待到日上中天,已经渐渐没了路的踪迹,行走速度明显下降。树木后面发现一处溪流,姜阳停下脚步,鞠了一捧清水洒在脸上,清凉透心,微风拂过,顿时神清气爽。放下包袱取出干粮,和多多分而食之,修整片刻之后,灌满牛皮水袋,向着东南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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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边只有落日余晖,一人一兽来到一座山前,或者说几座山前。只见左手边山峰高耸入云,山上草木成枯黄色,偶尔点缀的黄色小花倒成了整座山峦的唯一亮色,往北面看,枯黄不知延伸几许,渐渐淹没在淡淡晚霞中。右手边山峰青葱郁郁,多有粗大树木,往南边望去,不知占地几许,眼神尽处,仍是一片青黑。两山中间,倒是有快条碎石小道,宽不过丈余,向东南延伸。不过十丈之后,迎面还是一座山峰,仍旧高耸入云,顶上看不清楚,山上青紫相间,那道路也向左侧弯曲而去。
“这里应该就是洞野山了!”眼看落日已尽,姜阳决定在此地过夜,洞野山多毒虫猛兽,夜晚行路很不明智。左边峭壁之下,寻了一块尚为平坦之地,姜阳从肩膀上取下多多,放下包袱。又从右边山崖下捡了一抱木柴,待生起篝火,天色已黑。
姜阳取了些干粮拿到多多面前,从袖口掏出青色瓷瓶,拨开木塞,取了一粒丹药,塞好木塞,瓷瓶放入袖口。淡淡月光洒下,周围一片寂静,唯有虫鸣。火光闪动中,眼前多多没有吃食,趴在篝火边上,似睡似醒。姜阳略感无聊,手拿丹药,也没有一时就服,放在掌中把玩不定。金黄色药丸入手冰凉滑润,从鼻端传来阵阵清香,回想起钟伯的细细叮嘱,不禁抬头望向来路,默默沉思。
空中传来衣角猎风的声音,姜阳思绪中断,朦胧月光中,只见一人从南边树木林立的高峰上缓步而来。姜阳甚是艳羡,只见那人脚步似是踩在树上,也似踩在空中,双手背在背后,长发随风飘舞,颇有飘然之意。待那人下得山峰,火光照耀下,只见是个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身穿玄色长袍,头发披肩,并未扎带,腰挎一柄长剑。往脸上看,只见他双眼明亮如星,眉毛斜飞入鬓,鼻梁高悬,嘴角冷峻。姜阳愣住,心道:居然有此种男人!只觉得此人冷峻眼神下,倒有六分潇洒,三分冷峻,一分妩媚!
那人缓步走到篝火近前,见姜阳仍在盯着自己,手握剑身,轻轻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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