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名震三晋灭奴寇
郝松一看老营士兵有被赶出城的危险,虽然他觉得这样挤来挤去很扯蛋,但也不得不投入兵力加入进去,但他也不会白痴到把兵力全投进去。
他把老营精锐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二百人去城门口参加拔河,第二部分一百五十人,用弓箭压制城楼,防制上面的官兵玩阴的,最后一部分四百五十人立即搬云梯攻城,分散官军注意力。
精锐就是精锐,在以郝松为箭头的带领下,很快就突上了城楼,郝松不愧是当年率孤军断后,以一己之扭转乾坤的猛将,左手提大盾将浑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风,使敌人无机可乘,右手中大铜锤每一次挥出都是一片惨叫之声。
与郝松交好的那个老营头领,也是锐不可挡,他使的是一对铁锏,一压一打将前面与他交战的一名官军大胡子百户击退,其他老营头头也不简单,个个都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他们集中在郝松的周围,组成一个锥头,以郝松为锥尖,向前挺进。
一时间,这四百五十人在郝松的带领下将人数占据优势的官军杀得是节节败退,毫无阻挡之力。
“哈哈哈……爽,老郝几年没见你动刀兵了,没想到你的英勇却是丝毫未减,我老林能和你一起战斗,就两字,舒坦。”与郝松交好的那个老营头领一边冲一边大叫。
其他几个老营队头也听过郝松当年的名声,只是郝松一直深居简出,他们没怎么见过,也就不太相信,现在一见郝松受伤了还这么猛,那以前没受伤的时候,那岂不是更牛。一时间,众队头看向郝松的眼神都变了。本来还对高迎祥突然任郝松为老营精锐总头不服气,现在算是彻底服了。
强者总是受人尊敬的。
有人说一头雄狮带领一群羊可以打败一群狼。如果一头狮子带着一群狼,那将所向无敌,战无不胜。
而郝松就是这头狮子,后面跟随的四百五十名老营精锐就是四百五十头狼,这样强大的阵容岂是城楼上这近千稍占优势的官兵所能阻挡的,一瞬间便杀的官兵大片大片的逃散。
一直在一旁指挥战斗的郭一通,一见这四百多人如此悍勇,进攻之地杀得官兵纷纷溃逃,气得他拔出腰刀,砍翻一个逃下来的士兵,对着弓箭手大吼道:“临阵脱逃者一律射杀。”
本来正在与城下老营兵对射的官兵弓箭手立即调转箭头,连续射中几个想要逃跑的士卒。
见溃散的士卒已被弓箭手所震慑住,郭一通连忙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对城楼上的官兵大吼道:“此战有死无生,有进无退,勇者重赏,怯者射杀,尔等速随本官杀贼。”说完郭一通长刀一挥,带着官军迎向郝松。
郝松一见官军中一员铁甲大将向他冲了过来,正要迎上,却被与他交好的那个老营林姓队头抢先一步。
“老郝,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你还是带人快点去协助老孟夺取城门吧,我怕他那边顶不住。”林姓队头大声道。
“是啊……郝总头,这几个小鱼小虾交给我们就好了,您还是赶快去抢夺城门吧。”队伍里又跑出两个队头,看着对面的官兵,一脸不屑的道。
“好,老林子你们自已小心。”郝松对着这几个头领点头说道,随后对后面跟着的老营精锐喊道:“留下三队人,其余一百五十人跟我来。”四百五十人的队伍立即一分二,一只百人小队从大队中分离出来,跟在郝松身后向城下杀去。
郭一通本想要拦住郝松,却被林姓队头等三人缠住,一时难以脱身,见郝松已去,只好集中精力对付眼前三人。
刚才三人对官军的轻视之言,被郭一通听了个一清二楚,气得他几欲吐血。
不过郭一通能当上潞安府治长治城的守备官,肯定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他知道眼前这三人都不简单,不可小视,若是因怒火而冲动行事,那毫无疑问是自寻死路。
林姓队头等三人见郭一通并不行动,只是与他们三人对峙,以为郭一通害怕他们三人连手,自己不是对手,遂起了轻视之心,林姓队头率先上前,双锏直逼郭一通咽喉和头部,这一切速度极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林姓队头的双锏已到郭一通面前。
明朝的军队里卫所武官是世袭制,也就是说爷传父,父传子,可以一代一代的往下传,郭一通的父亲是一个卫所千户,等到他父亲死后,他承袭父位,成为一名千户,后来因善于钻营,成为了一城守备,但他能成一城之守,却不仅仅只是会钻营,世袭制传给他的也不仅仅只是千户之位,还有郭家祖上所积累的家学底蕴,其中有一点就是武学传承,武官嘛当然得学武,所以郭一通从小就随父习武,其父死后,他也从不懈怠,每天都要抽点时间练几招,打熬一下身体,如今已有四十余载,又岂会没有两把刷子。
当林姓队头的双锏到达他的面前时,他毫不慌乱,镇定自若,错脚侧身,堪堪躲过刺向他咽喉部的一锏,同时横刀于面前,挡住了击向他头部的另一锏。
林姓头领见郭一通挡住他的两击,正要变招,化刺为打,拍击对方前胸,却见对方钢刀已到眼前,只好抽身急退。
林姓队头等三人见郭一通轻松化解了自已这边发动的攻势,知道对方也不简单,遂收起了轻视之心,不敢再单人独进。三人缓缓围成一圈,将郭一通包围在内。
再说郝松率军杀下城楼,一路势不可挡,官军几乎没有一合之力,挨上一锤,就是非死即伤。
城门洞内因为老营那边有二百生力军的加入,所以官军的优势变得不再明显,官军大队开始慢慢被老营那边顶了回来,此刻又有郝松从背后赶到,两面夹击之下,官军腹背受敌,军心涣散,立马四分五裂,抱头逃窜。
官军尽皆溃散,唯独北门千户却是嚎叫的迎了上来,城门已经被夺取在手,郝松也不想多造杀孽,用大盾格挡住对方的大环刀,瞬间起脚踢在对方腹部,将那人踢昏在地。
至此,北城门重新落入农民军手中,一千多名官军也大多溃逃。只余下城楼之上,郭一通所率领的六百多人还在负隅顽抗。
“留下一百人守卫城门,接应援军,其他人随我上城。”郝松命令道,随后传头看向一个身披铁甲的老营头领,道:“老孟,你没事吧,还能战嘛。”
“狗屁,你老郝都能战,老子有什么不能战的。”那个孟姓头领左胳膊上被捅了一个窟窿眼,血水正直直的往外冒,此刻听了郝松的话,吹胡子瞪大骂道。
“好,豪气,不愧是当年和老子一起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兄弟,既然你没事,那这城门和这一百个兄弟可就都交给你老孟了。”郝松哈哈大笑道可以看出他笑得很开心。
“你放一百个心,就算我死了这城也丢不了。”孟姓队头用右手拍着胸脯道。
“什么死不死,你一定要给老子活着,等这一仗结束了,老子请你喝酒。”郝松佯怒道。
“这可是你说的。”孟姓头领一听说喝酒,立马两眼放光。
“呵呵……行,就知道你老孟好这口。”郝松关道。
…………
在长治城北门正有一支千人的部队在急行军。这只部队清一色都是精壮大汉,身着布甲,手执长枪,腰部挂着腰刀。
看这只部队行军的路线好像是从北方而来,这只部队正是襄垣参将打发过来求援的长治城的一个千总部,领兵将领就是周遇吉。
周遇吉骑在一匹颇为神骏的战马上,正督促部队加速行军。他抬眼看向远方长治城隐隐约约的轮廓,心中浮现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
“老郝,你要小心些,这个官军有点扎手,他的刀法不简单。”林姓队头在郝松耳边道。林姓队头等三人围攻郭一通,对方一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让他们三人硬是半天没近过对方的身。
“我明白……”郝松点了点头,对郭一通抱拳道:“江湖中人,郝松,不知阁下名讳。”
“郭一通……”郭一通见到郝松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绝对不简单,现在与对方对峙更是有一种危险的感觉,知道眼前这人绝不像刚才的三人那么好应付。
“把人都散开点。”郝松知道林姓队头的功夫不差,现在连他都说对方扎手,那对手肯定不一般,那么郝松就必须真对待。
“郭英雄,请……”
郝松说完,就开始围方对方五米之外转圈。
高手过招不可莽撞,必须等待时机,一冲动就容易出现破绽,那么就是死路一条。
下一刻,郝松就动了,大盾直向对向撞去,同时大铜锤击向对方左侧。
好快,郭一通心中暗道,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郭一通避无可避,因为郝松的大铜锤已将他后路封死。
无法躲避,那么就只能硬拼,郭一双脚错步,左肩微微侧低,险之又险的避开铜锤的迅猛一击,怒吼一声,右手挥刀下斩,直击大盾。
“嘭……”刀盾相击,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